一行人乘着马车,在小镇周围走了一圈,天已经彻底黑下来。
小镇不大,约莫有几百户人家,只有一条集市,家家户户黑灯瞎火,寂静无声,有些人家大开着门,却不见半个人影。
“夫人,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五福胆子大,走一圈之后,也难免有点哆嗦,明儿就是大年三十,传统中阖家团圆之日,这小镇没一点人气,也没有尸体。
原本一行人打算找个地方停留一天过年,做点好吃的,谁料,小镇上连个影子都没有。
五福发挥自己的想象力,以前在村里,听说有吃人的怪兽,难不成是怪兽来了,所以吓跑了人?这也能很好的解释,为什么没尸体,都到怪兽的肚子里去了。
李海棠抽了抽嘴角,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言语反驳。
“夫君,天都黑了,咱们也走不了,不如就找一户能停马车的人家?”
李海棠打开车窗,几米之外的景色都看得不清楚。
“前面有个挺大的院子,我们就停在那家吧。”
萧陵川看了一圈,其余人家的院子略小,门只能余一人通过,放不下马车,一行人所在的宅院,应该是镇上的大户人家。
“这家的主人姓余。”
去年,萧陵川来西北,还曾经路过小镇。余家的老爹给他打了一壶酒,二人对饮一夜,天一亮,他就继续赶路。
余老爹早年被流放西北,在金矿里九死一生,而后期限到了,活着出来后,他已经适应西北的环境。
“他早年贩卖私盐发家,被亲人告状到衙门,这才被重判。”
余老爹自认对亲人不薄,心灰意冷,从矿上出来后,就在附近的小镇上安家落户,家里请了几个下人打里。
他的闺女儿子为怕牵连,早已和他断绝关系了。
“原来竟是熟人啊。”
李海棠摸了摸下巴,自家夫君是性子,也能有朋友,二人喝酒,就干坐着,谁也不说话吗?
去年二人刚成亲没多久,他还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性子,也是后来,特别是她有了身孕后,野人夫君才开始好转。
马车进到宅院,五福关闭铁门,看房屋的结构,和西北不同,这边的屋子只盖半边,后面是垂直下来的。
而余家的院落,明显有着鲜明的北地特色,门槛是石头打磨,院落围城一圈,中间有一处天井。
“夫人,我有发现!”
五福进门之后,直奔灶间旁边的空房间,半晌之后,她头上顶着几根鸡毛,灰头土脸地出来,“我发现好几只小母鸡,还是活的!”
许是有段没吃饱,小母鸡看起来奄奄一息,正当李海棠凑近之时,原本看上去没生机的母鸡突然地咯咯叫了两声,挣脱五福的手掌心,满地乱窜。
“哼,这母鸡都成精了,又来这一套!”
五福磨刀霍霍,正好晚上没吃的,不如就宰了这畜生。
大不了,留下点银钱,主家和院子的主人相识,对方应该不会那么小气吧?
于嬷嬷到灶间点燃了油灯,又打水擦洗一番,大户人家和平头百姓不同,灶间里有不少腊肠,腊肉和食材,却没剩菜剩饭,锅里还是干干净净的,只落了一层土。
“于嬷嬷,咱们先烧点热水,洗漱一下,把屋子拾掇出两间。”
正房是主人所居,他们冒然上门,已经有些不礼貌了,千万不能鸠占鹊巢,就把客房收拾出两间就好。
明日看情况,若没变故,他们就在这里过个三十。
眼下,着实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不敢没一点准备的轻易离开。
李海棠有很多猜想,最后被她自己一一否决,心里更是存下疑惑。
“夫人,老奴先把灯笼点上。”
于嬷嬷从马车里,取下一盏灯笼,她在前面开路照亮,李海棠随后跟着。
余家的客房宽敞,平日应该是无人来,被褥都被放在箱笼中,整整齐齐的。
内室有八仙桌,上面放置烛台,萧陵川打了火折子,点亮红烛,屋内的一切更清晰了。
余老爷爱喝酒,墙壁上挂着的字画,都是和酒有点关系,外间堂屋里,还供着一尊佛像。
“夫人,您先坐一会儿,我马上就能收拾好。”
五福撸胳膊挽袖子,动作麻利,上上下下,用鸡毛掸子来一遍,而后又用抹布擦洗两边,铺上马车上他们自己带来的铺盖卷。
李海棠频频点头,她住客栈,都喜欢用自己的东西,觉得能干净一些。
没有月亮的夜晚,死寂一片,李海棠站在屋檐下叹息,难道年三十,他们就在无人区过?听不到爆竹声,没有任何的喜庆,这似乎,太惨了点。
这下山匪来了应该很开心,随便打劫,看上什么拿走什么,连个反抗的人,你都找不到。
赶路匆匆,自从下了日落山,李海棠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母鸡炖出来,肉到软烂脱骨,她吃了一个鸡大腿,又吃了放的菌菇,肚子饱饱的。
吃饱喝足,她洗了个热水澡,本以为能疲惫到马上入眠,谁料,李海棠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处在陌生而又有些诡异的环境里,脑中的弦,不自觉地紧绷着。
“娘子,睡吧,一觉起来,就是大年三十。”
又要到一年的最后一天,萧陵川绞尽脑汁,想帮自家娘子过属于他们二人的最后一个年。来年,豆包就出生了。
“睡不着,夫君,你以前遇见过类似的情况吗?”
李海棠一手托腮,就是在边城,有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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