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李海棠随口找个话题,问山匪老大,“你脸上留着这么多胡子,就是为怕别人看到自己的相貌?”
“有点。”
宋青阳不好意思地抓抓头,虽然他块头大点,却是十里八村中相貌最好的。
他刚十二岁,就有不少人家和他爹娘打听,问他定没定亲。
后来等到十五岁,爹娘给他定一门亲事,是隔壁村里的姑娘。
光是聘礼,就给几十两银子,还不算酒水,糕饼,布匹和每年的年礼。
人家姑娘等了三年,见他迟迟没动静,也是拖不起了,干脆直接和人私奔了事。毕竟收了这么多银钱,要是主动退亲,聘礼银子就得还回去。
他相貌好,人家闺女为啥宁可找个丑陋的私定终身,都不愿意嫁给他,肯定是他身体上有哪方面的隐疾。
隐疾他没有,当年的污秽,一辈子都洗刷不干净了。
或许这就是命,他只能这样。
“你想求什么?”
追本溯源,从心里疏导的法子比较好,可用时太长,短则三个月,多的几年都有,没确切的时间。
而且这一套本事,李海棠略知皮毛,她能设身处地地患者着想,却不是心理医生,没那么多手段。
“我这岁数还不成亲,我爹娘要疯了。”
宋青阳抓抓头,很是抑郁。
他现在回村,为怕和村里人撞上,都赶在夜半时分。省的白日里碰见村里的长舌妇,对他指指点点。
他回家一看,爹娘房内的油灯还未熄灭,屋里隐约传来说话声。
“老头子,咱儿子不成亲,难道让咱家断了根?那我死后都无颜面见宋家列祖列宗。”
宋母很是忧愁,她已经快四十来岁,当年宋青阳被邻家掳走以后,她卧病在床,这么多年没太大的起色,到现在干不了重活。
他们家条件在村里算好的,就是无人愿意再嫁进门。
“要不,你找个小妾吧,给你生个儿子,我就算安心了。”
宋母说完,吓得宋青阳的爹差点从炕头上滚下去,他要是纳妾,不就坐实了自家儿子不行吗?
老夫老妻,说这个干啥,庄户人家,本本分分过日子,有的家里没男丁,也没见谁纳妾。
纳妾啊,都是城里大户人家老爷干的。
在村里,要被说道得抬不起头来。
“那你说咋办?”
一晃这么多年,儿子还是抗拒女子,宋母心里在淌血,这是个解不开的疙瘩。
多亏桂花那娘们死了,不然的话,她肯定提着菜刀拼命去!
宋青阳的爹爹摇摇头,要是有法子,早就施展了,不至于等到现在。
“要不,你就和青阳说,他要是再不成亲,你就跳日落山!”
宋母翻个身,把脸对着宋父,出着馊主意。
“为啥是我?我一个男的,我咋能说出这种话?还是你合适。”
脸面问题,宋父抵死不从,要说跳日落山,那也是老婆子的活儿,和他无关。
“你那意思,我在你眼里,就是作天作地的人?”
宋母更加恼怒,宋父一见不好,赶紧赔礼道歉。
宋青阳在外面听了一会儿,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想到自己回家将会面对的场面,默默转身离开。
片刻后,李短腿和王二麻子送来手术要用的东西,话题被打断,李海棠站起身,紧锣密鼓地开始准备。
麻醉过后,开始给伤口消毒。
“等下,吴书生可能会疼得醒过来,你们一人一边,按着他,一定要按稳,不然他乱动,有性命之忧。”
李海棠交代手术注意事项,在用手术刀,在伤口处切合。
那边缘整整齐,却把王二麻子吓到差点腿软,早就听说李神医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功夫,会开膛破肚,看这个手法,就是老江湖。
几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喘息,等半截匕首被取出来,没有大出血的迹象,众人才松一口气。
“啊!阴曹地府!”
李海棠穿针引线,准备进行下一步的缝合,吴起突然睁开眼,喊了一声,吓得她手里的银针抖了抖,差点扔到地上。
“按住他!”
李海棠见王二麻子也被吓一跳,差点松手,赶忙阻止。
可还是晚了点,吴起抬起头,看到自己胸口血肉模糊,当即白眼一番,彻底晕了过去。
“这个,我忘记说了,我表弟从小就有晕血的毛病,村里杀鸡杀猪,都不敢看。”
宋青阳马后炮,刚刚他着急,再加上回忆儿时遭遇,忘记提这一茬。
“那好,进行下一步。”
李海棠熟练地把伤口缝合,又涂抹一点止血的药粉,而后用白色绷带包扎。
一番动作,行云流水,除萧陵川外,在场的人都感觉到很神奇,瞪着眼睛,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心里却对李海棠越发敬佩。
李神医有几把刷子,真不是沽名钓誉之辈。
“老大,咱们后续咋办呢?”
大脚行凶,人又假装疯癫,跑了,他们能咋办?总不能去衙门告官吧?
山匪告官,这开什么玩笑?而且,吴起又是在日落山受伤,这点摆脱不掉。
但是,若没李神医,吴书生肯定是交代了,他们不能吃这个哑巴亏,善罢甘休。
李短腿也很烦恼,一时间想不出办法,万一大脚以为吴起死了,会不会悲痛地跟着一起去?
“李短腿,说你杀你就杀,大脚要真是这么重情义,会在伤人之后跑吗?”
摆明了,一切都是逢场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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