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医受人尊敬,这让说话喜欢爆粗口,张嘴闭嘴自称老子的山匪们,也收敛不少。
山匪老大,特地安排一间最大的屋子,里面一应俱全,窗户下,盘着一张土炕,隔壁有净房,还单独预备个茶水间。
“李神医,咱们都是粗人,也不会说话,您有啥要求,别客气,直接提出来就行。”
李短腿端着热水进门,他抓抓头,想了下,用帕子抹了下手,恭恭敬敬地递上那根李海棠给的镶嵌红宝石的金簪。
不说别的,这也算是贵重之物,他可不敢收下李神医的贴身之物。
“如此,就代我谢谢你们老大,同样,用得我的地方,你们也不用遮掩,直言就好。”
不管对方如何,能在紧要关头伸出援手,她李海棠就应该铭记于心,这是恩德。
如果还在石洞里,野人夫君不能取暖,中毒越发加深,万一黑衣人找来,那就是一个死。
山匪们或许以为不过是举手之劳,可对她来说,有不同的意义。
受人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
她虽然撒谎了,却也坦白,她是被人追杀,而山匪们并不介意,依然收留了她。
不管他们是否打家劫舍,只要对她有恩,就是她李海棠的朋友,很简单的道理。
金簪她本没想收回来,见李短腿很不好意思,要是她不要,保不准对方有点心里负担,所以她坦然受之。
不过是一根金簪,没任何意义,也不是野人夫君送给她的。
李海棠出门,多半会戴着自己的首饰,为应付突来的情况,可能还得当掉,戴野人夫君所送,她怕自己舍不得换银子。
“李神医,咱们都知道金环蛇毒霸道,您有把握吗?”
李短腿正要退出门,想起进门之前,兄弟们拜托他问的,硬着头皮发问。
他是感觉,李神医夫君在生死一线之中挣扎,他们如此直接,总不太好,能不能救活,天亮时分就有定论。
金环蛇毒,本是见血封喉,能延缓发作,想必是李神医的神药,还有她夫君有武功底子,暂时逼住了毒性。
“不管有没有把握,都得有。”
李海棠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人还活着,她凭什么放弃?就算用尽所有的办法,她都得救活自家夫君。
而且,眼下,她手里还有一张底牌。
虽然,有点讨厌小桃红挑拨离间,不过那一颗没来得及退回去的天山雪莲,此刻能发挥大作用。
她到山上,有便利条件,眼下,就得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取出野人夫君身上的银针,并且研制出一枚解毒丹,让天山雪莲,发挥巨大的功效。
“李神医,咱们都相信您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李短腿安慰几句,见没什么需要添置的,转身出门。
火烛下,萧陵川闭着眼睛,浓密的长睫,在眼睑处投下一排暗影。
他脸色还是有些青紫,呼吸很轻,不贴在他脸上,几乎要感觉不到了。
李海棠抹了一把眼泪,屋内只剩夫妻俩,刚刚的伪装,毁于一旦,她恨不得扑倒他身上大哭一场。
可是,时间紧迫,哭都嫌耽误工夫。
脱掉野人夫君的外衣,李海棠拎着油灯,近距离照明,要在全身上下,找出有一个银针的痕迹,真的很不容易。
脸,脖子,前胸,肚子,都没有针眼,倒是以前受伤留下的疤痕,让她刺目,内心深处越发惶恐不安。
“夫君,你一定会平安无事。”
李海棠颤抖着双手,好半晌才扒下萧陵川的裤子,就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她脑门满是细密的汗珠。
仔细找了三次,毒针还不在腿部。
她咬牙,汗水滴滴答答,几乎要流入她的眼睛里。
屋内,火炕的温度烫人,李海棠在原地没动,而是僵硬地再次脱下萧陵川的裤头,让他全身上下,一丝不挂。
这具身子,夫妻之间云雨,看过无数次,李海棠对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格外熟悉。
她用手,在他下半身探索 ,终于在大腿根的位置,发现一个血点,用手一摸,银针就在里面。
此等情况,最好不要开刀,她用手在萧陵川的腿部揉捏,而后感觉到银针的蠕动,切个小口,等待银针冒头,然后用小镊子,夹取出去。
不幸中的万幸,位置不深,否则要耽误更久。
银针附近,血的颜色很深,李海棠低头,想要吸出毒血,她突然顿住了。
金环蛇的毒性霸道,而她一旦吸毒,自己倒无所谓,万一豆包有个三长两短……
无奈地停下动作,李海棠给野人夫君的伤口上药,而后又替他穿上短裤。
天山雪莲还在,她先摘下一片花瓣,让萧陵川含着,减缓毒性,其余的,全部炼制成解药。
屋内,李海棠正在忙碌,而五福这边,也面临一个巨大的麻烦。
不为别的,她听自家夫人安排,给书生灌醋,那个书生醒过来了。
“你到底是谁,咋在我的屋子?”
书生叫吴起,是个秀才,他是日落山山匪头目的表弟,此番上山,是为劝说他表哥金盆洗手,从此好好做人。
奈何,表哥打劫,还强词夺理,气得他咽了一口血,表示明日就下山,以后山匪老死不相往来。
他是书生,将来考中进士做官,忧国忧民,咋能和山匪厮混在一起呢?好说不好听。
吴起不能喝酒,却又借酒消愁,而后就趴在桌子上,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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