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有一瞬间的凝滞,在场众人,包括王氏在内,一时间没明白什么意思,给夫人做儿子?
李海棠歪着头,看着自家野人夫君,小声地道,“好像是要给我做儿子。”
毛头口中的夫人,除了她,应该没别人。
“这小子还挺会给自己找人家。”
萧陵川淡漠地看着一切,声音里听不出喜怒。童言无忌,他总不会和一个小娃子计较。
“毛头,你胡说啥,你可是你娘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
王氏着急,她不过是两天没在家,五福就把她儿子给卖了?
若是认有钱人家的夫人做干娘,王氏乐见其成,她背地里多教教儿子毛头讨好卖乖的本事,得到夫人喜欢,说不定能占不少便宜。
毛头将成为她的摇钱树,但是不认亲娘,这可是不行的!
王氏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毛头,若不是生了儿子,她也不敢在婆家这么放肆。
“娘,你不是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吗?”
毛头童言童语,不自觉地揭了王氏的老底,夫人家住城里大院,乡下比不了。
他最近想回村里一趟,不是为回家,急切地想找小伙伴们吹牛。
尤其是胖子,之前一直瞧不起自己,毛头特地藏了一块花生酥,准备在他面前吃,馋死他。
王氏无语,被噎得说不出一句话,她随口说说而已,却也没想到才五岁的小娃,就变得势力,吃住好了两天,可以混账到不认亲娘的地步。
见王氏的表情比吃苍蝇难受,李海棠暗骂一句活该。
爹娘言传身教,小娃子不懂事,没有是非观,只晓得有样学样罢了。
王氏这么做,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毛头,你是个不撒谎的娃子,是吧。”
五福耐心地哄着,想方设法,让毛头把和他们说的一切,在公堂上重复一遍。
“是的,姑姑,撒谎会被狼吃掉。”
毛头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他看到角落的李海棠,就想往那边凑,可是他又有点怕夫人身边长得像蛮子的汉子。
“你娘说,银子被你爹爹拿走,花在了赌馆。”
众人谁也没说话,把目光放在五福身上,只有王氏,紧张到指甲陷入到肉里,浑然不觉。
毛头要是出卖她,她该如何圆谎?
王氏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怕自己精心编造的谎言,折损在儿子那。
“不可能,我爹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我想吃糖,他还得找我娘要钱。”
毛头毫不留情地揭穿,这也是他和娘更亲近的原因,爹爹没银子,又做不得主,村里妇人说,爹爹被娘骑在头上。
可是,有一次,他在半夜中醒来,明明看的是爹爹骑在娘的身上,和村里人说得不一样。
夫妻间的房事,在小娃嘴里说出来,王氏和五福大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皮再厚,也受不得了,二人仿佛听见门口百姓的嘲笑声。
李海棠抿了抿嘴,强迫自己严肃些,内心却忍不住的笑抽了。
小娃单纯,这个你没办法解释,解释了,他也听不懂。
“我娘有银子,她把银子打成两根蝴蝶的银簪,一根送给林大叔的闺女做陪嫁,一根自己留着,夏天才戴。”
别看毛头年虽小,回答问题一丝不苟。
王氏捂着心口,差点骂人,这个小崽子,这么快就把她出卖了!
一家子蠢货,歹竹出不了好笋!婆家就她一个精明人。
“为何夏天才戴呢?”
知府偷摸脱了鞋子,把脚放在炭盆上烤,坐得太久,浑身上下冷得快没知觉了。
总共就二十两银子的官司,又不是出人命,早解决早完事,他只想到热炕头缓缓。
“我娘舍不得戴,夏天村里有一片玉米地,她要留着和林大叔一起钻玉米地捉虫子,留着那会儿戴。”
毛头看看爹,又看了看他娘,糟糕,他没忍住,又把娘亲的秘密说出去了,回家一定会被打屁股。
王氏的两个亲哥哥,简直惊呆了,二人看看毛头,怀疑外甥是不是被教唆,才说出这么一番话。
如果情况属实,他们丢不起人,只想一头碰死在公堂上。
“小娃子懂啥啊,指不定是他们教毛头说的。”
王氏故作心痛,用手揉了揉心口,她真想昏死过去。
儿子不但说了银子的事儿,还变相交代她偷情的细节,让她非常尴尬。
“可是……”
王氏两个哥哥对视,突然有点信了,若非手里有证据,妹子的婆家怎么可能敢对簿公堂啊。
“妹子,到底咋回事,你说实话,我和你二哥心里有谱,也好帮着你遮掩。”
王氏一家都是一条船上的,她大哥小声地道,总不能让家丑外扬,家里全靠小妹子发达,不能让王氏连累家人的名声。
“大哥,那银子我没拿。”
王氏死咬着不松口,就是来个死不承认,谁也别想在她嘴里撬开一句话。
“那毛头嘴里的林大叔是谁?”
这个人,有名有姓,总不是胡乱编造出来的吧?
“是经常来我们村里售卖小物件的货郎,我找他买过几次香粉。”
王氏是个爱美的,家里人知道,因而没放在心上。
妹子虽然泼辣,却没那胆子在婆家眼皮子底下偷人,其中怕是有误会。
“来人,去村里问问可有此事,再把毛头嘴里的林大叔带上公堂。”
知府审案多年,奇葩事也见过不老少,此案审理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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