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娘说完,一屁股坐在庭院中的长条凳子上,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更显得惨白惨白的。
“你说两国开战,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大齐城门关闭,他们要运人得通过黑市的地道,一次得出上千两银子。
地道由黑市掌控,给钱后,他们都被蒙着眼睛,等见了光亮,已经出了城门。
这期间,爬上爬下好几次,就算感应好记性好的,也是头晕脑胀。
“丽娘,成本是增加了点,但是一旦开战,卖儿卖女的多,咱们不怕买不到人。”
汉子觉得前途光明,用一袋子米粮和换好几个小丫头,靠着战争发财的人多了去了。
“我看,以后有些人就不能合作,这些小丫头都是骗来的呢!”
丽娘叹息,当初被骗,悲伤欲绝,要死要活,她坚持不骗人,奈何手下的都是三教九流之徒,为赚钱,根本不要良心。
后来想想,可也是,做他们这行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
“金氏部落的首领的孙子不是要成亲么,那女子才命苦。”
丽娘和汉子闲聊,说起蛮子的开放程度,她一个卖肉的,都咂舌不已。
部落还不如寻常百姓人家,妻子共用,动不动就要聚集在一起,相互换女人,最后乱到生出的种都不知道是谁的。
“人家叫习俗,蛮子还看不起咱们大齐汉子找小妾姨娘呢。”
汉子说完,就要上前搂住丽娘,可惜丽娘浑身上下痒的要命,直接脱掉衣衫,不住地用冷水往身上冲。
见此,李海棠不再看热闹,她蹲着久了,腿发麻,等了片刻,才一瘸一拐地回到内室。
屋内,红烛只剩下最后短短的一截,火苗越来越暗,发出微弱的光。
在陌生之地,身边空无一人,感觉相当寂寥。
入夜了,不晓得野人夫君那边是否顺利,他们未来,面临艰难险阻,可夫妻同心,有点困难,又有什么关系?
血海深仇,不能不报,是责任。
门口处传来响动,李海棠当即走出门,随即又失望了,不是萧陵川,而是隔壁的丽娘和那个汉子。
丽娘被她下了霸道的痒痒粉,受不得,身上抓出血,汉子觉得这样不是办法,扛着她去医馆。
挤下来,隔壁悄无声息,一切都陷入安静之中。
李海棠叹息一声,落寞地往回走,在到屋檐处,门口又传来响动。
门被打开,萧陵川踏着月光归来。
他办了点小事,因此耽搁半个时辰,从酒肆归来,他迈着大步。
院子里没有灯笼,全靠天上的月亮照明。
李海棠就站在那里,月光给她的身上披着一层轻纱,有一种缥缈之感。
萧陵川没来由地心里一紧,一个纵跃,把人抱个满怀,这才充实了。
不然,就在刚刚的一刹那,他感觉自家娘子要突然消失一般。
“夫君,你是怎么了?”
李海棠很懵,夫君走几步,突来一个跃起,然后,她就进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老夫老妻,才分开几个时辰,就又如胶似漆,她还有点不太适应。
“更深露重,夜里寒凉,娘子久等了。”
萧陵川先带着人进门,又给李海棠倒一杯热茶,不住地搓她的小手。
夜里冷,即便是穿得多,在外面久了,还是容易引发风寒。
别看泗水城紧挨着边城,蛮族的水土和大齐大有不同。
“夫君,此行顺利吗?”
李海棠用手摸了摸脸,脸颊滚烫滚烫的,她依偎在他的胸前,问道。
萧陵川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气,在酒肆打听消息,不喝酒很突兀。
“还好。”
酒肆里都是蛮子,一楼有上百个座位,几乎爆满,日子过得去的百姓,都习惯在睡前问来酒肆坐坐,喝上几杯。
萧陵川刚到酒肆,台上有人说书,说起香艳的话本。
汉子们听得津津有味,还不住地打赏,要求说具体的细节。
在酒肆说书,只有两种段子受欢迎。
第一种是荤段子,蛮族汉子到大齐青楼的体验云云,说书人满口荤话,台下人捧场。
第二种是关于两国战事,蛮子看不起大齐人,在他们眼里,大齐男子都是小鸡子,随便踩一脚,就奄奄一息了。
蛮子好战,对这场战争期待已久。
十几年以前,蛮子败北,若不是大齐皇上昏聩,给萧家判个通敌叛国的罪名,泗水城差点被萧家军占领。
为此,蛮族很可惜。他们是输了,但是输得不冤枉。好战的民族,崇拜的是勇士和能人。
李海棠抿了一口温热的水,想起自己无意间在书铺买的蛮族春宫,太劲爆了。
现在想来,多亏册子被小贼偷走,不然的话让自家夫君看到,她真解释不清楚。
偷听丽娘和汉子闲聊后,李海棠被蛮子的开放惊得目瞪口呆。
“夫君,不如我们去隔壁瞧瞧?”
李海棠谨记野人夫君的话,在家等他回来,所以听着隔壁没动静,她也没有探个究竟。
现在问题棘手,若救人之后,肯定要把人送走,这样才稳妥。
“先去看看情况。”
萧陵川低头沉思,他在酒肆掌握的消息有限,听娘子所言,丽娘在蛮族做生意多年,消息灵通。
金部落首领的孙子要成亲,这是个好机会。不过,金部落在哪里?二人不可能和蛮子直接打听。
丽娘和汉子一走,隔壁灭了灯,看上去空无一人。
萧陵川进门口,当即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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