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怒吼,树枝被断,七零八落地飞起,街上的行人缩着脖子,低下头快速行进。
孙铁头被冷风吹的,头脑清醒几分,他还有家有口的,就算缺银子,也不能这么干啊,当真是要钱不要命了!
“当时他没和我提,只说自己走一个月就回来。”
孙家娘子见孙铁头提起这茬,摇摇头,此事过了几年,可她现在想起来,仍旧觉得心惊肉跳。
当时她被蒙在鼓里,以为就是跟着跑腿,去周边送货,孙铁头过年肯定回来,因此没放在心上。
“是啊,我哪敢说。”
孙铁头先和自家娘子保证自己不隐瞒,不欺骗,这才继续和李海棠说道。
当时说什么都晚了,他回家准备准备,第二日就跟着上路。
两根千年人参,一共有三十几人护送。起初,孙铁头还觉得阵仗弄得大,若是只有一万两赏钱,每个人拼命,也没进账多少,实际等于为几百两银子拼命。
“很快,我知道自己是多么没见识,太天真。”
他们在边城接镖,当晚来不及住客栈,只能露宿在官道上,还没等出边城,就遇见一伙来劫镖的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人高马大,我能肯定对方是蛮子。”
孙铁头拎着大砍刀,和蛮子打斗。事实证明,偷鸡摸狗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在被追杀的时候,打不过可以逃跑。
生死契约签了,千年人参万一被偷走,孙铁头还是一个死,他没办法,只能在圈外晃悠,大冷天跑出一身汗。
蛮子刀法精湛,人数也不少,己方有不少兄弟受伤,还未出城就死伤惨重。
人群中,趴下一片,只有萧陵川,一身是血,神色冷淡地屹立在人群中。
他置身在漫无边际的黑夜中,眼神没有任何波动,那气场就让人不敢靠近。
“铁头,你咋知道对方是蛮子的?”
这话,孙家娘子一直想问,每每却没勇气提起,今儿趁着机会,她就多嘴问一句。
腹部开始疼痛,她迫切地想转移注意力。往常这种血腥的打斗,她都不敢听。
“一身腥膻味,天天吃肉,谁闻不出来是咋地啊!”
孙铁头摊手,他最烦和蛮子打交道,身上那味,不等交手,就要把他熏迷糊了。
等蛮子退散,己方清点人数,三十几个人,死的死,伤的伤,只有不到二十人能继续上路。
万两银子,就和那十几个人没关系了。
“我头一次知道银子原来这么分。”
孙铁头苦笑,对比起来,他没真本事,就是个滥竽充数的,要不是跑得快,也不能那么完整。
之后,他就一直跟在萧陵川身边套近乎,沿途走了三个城池,遇见大大小小十几次追杀,最后把千年人参上交,活着的只有他们二人。
“其实,他可以扔下我不管。”
孙铁头垂眸,最后一次追杀,孙铁头就是累赘,萧陵川一人抵挡二十人的进攻,在同时,还得保护他。
万两银子,最后剩下他自己,萧陵川一人独吞,可是他没有。
孙铁头说到感动之处,眼含热泪,自己这条命就是萧陵川救回来的,他才是当之无愧的汉子。
“我孙铁头走南闯北十几年,原来只服萧陵川,现在又多了你,海棠妹子,也只有你才能配得上他。”
孙铁头激动到语无伦次,他去过李家村几次,知道村里人背后造谣,说萧陵川是野人。
他听见后非常气愤,一群没见识的乡巴佬!萧陵川赤手空拳打虎的时候,这群人还在玩泥巴呢!
李海棠想到自家夫君面对黑衣人面不改色的模样,一颗心如小鹿乱撞,她想他了。
她提醒自己准备一个小本子,把想对他说的话都记录上,李海棠怕见到自家野人夫君,一紧张,找不到话题。
一也很快过去,天刚蒙蒙亮,立夏来替换李海棠,见她一脸憔悴,眼底有青色的黑眼圈,关切道,“今晚我留下,海棠,你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立夏知道李海棠的小弟李金琥在家,希望她能腾出点时间陪陪家人。
一会儿她找干娘替班,自己到空房里眯会儿,晚上好留下来值夜。
“也成,若是有突发情况,你就去喊我。”
李海棠打了个呵欠,等陈二叔接人,上了马车后呼呼大睡,一直到家都没醒。
陈二婶心疼得不行,又不好打扰她,只得弄了一条厚厚的毯子,给李海棠盖在身上,又跑到灶间做好吃的。
“我咋睡马车里了?”
李海棠睁开眼,已经到了晌午,一觉睡得舒服,她神清气爽,洗漱后,穿戴一新,到药铺去做监工。
都是按天算银子,她不看着,手底下人就偷看,没个自觉,毕竟能多混一天,就多一笔银子,而活计就那么多。
“你听说了没,曾守备家的公子有断袖之癖啊!”
街道上,不管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交头接耳,实在是,鹿城最近风平浪静,平静的有些过头了。
“听说了,他那相好,长得那叫一个俊俏,不对,应该咋形容呢?美貌。”
只要有八卦,百姓们就相互交流,你一言我一语,其中一人道,“我媳妇娘家的小舅子的二叔家的闺女的邻居,亲眼所见,听说二人私底下还拜堂了!”
李海棠停下脚步,点点头,虽说中间隔着千万层,消息还算靠谱,至少没错。
“好看?那叫寒霜的戏子能好看到哪去,比得上小桃红?”
一个大娘很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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