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九月中,一天冷过一天。
赶往边境城池的路上,百姓们都换上了厚厚的袄子,缩着脖子,快速在街道上行走。
萧陵川还是一身单衣,在冷风中赶车,腰板挺得直直的,他一套单衣,可以过春夏秋冬。
习武之人,能用内力调节体温,就算冰天雪地,他一身单衣,也感觉不到寒冷。
“夫君,你喝一口热茶吧!”
李海棠怕他逞能,送过去一杯热茶。她换上厚实的棉袄,身下垫着狐狸皮,身上还得披着厚棉被,就这样,还是觉得冷。
“前面有一家客栈,午时正好去歇息一个时辰。”
萧陵川着急,早上自家娘子羞涩地让他找一家杂货铺,她去买了月事带,不巧正好来了小日子。
听说女子小日子体温偏低,偶尔会感到小腹绞痛,他买了补气血的姜枣茶和汤婆子,希望能缓解她的痛苦。
“夫君,咱们还是赶路吧。”
李海棠算算时辰,午时休息,天黑之前进不去边城,又要在外过一宿,还不如早点去春娘那送药。
穿越前,她没痛经的毛病,生理期嘴馋,偷摸吃个冰淇淋,一点问题没有。
做医生的,即便是知道很多生活方式不健康,仍旧避免不了,李海棠总给自己找理由,那是及时行乐。
穿越后,接收原主的身体,李海棠疼得面色惨白,她咬着嘴唇,缩在马车的角落,用手捂着小腹,这一路上得保证汤婆子内的水温,才能稍微缓解她的腹痛。
萧陵川没有言语,眸色幽深,她外表刚强,内心脆弱,总是为别人着想,有时候就会忽略自己。
给春娘送药,不急在一时,对他来说,自家娘子比较重要。
因此,萧陵川第一次没听李海棠的,自己做主,把马车赶到客栈的后院。
李海棠瘫软在马车内,几乎疼到麻木,她感觉马车停下来,迷迷糊糊地问道,“是到春娘家了?”
“我们在客栈住一宿,明日再走。”
萧陵川高大的身影进入马车,顿时遮住了光,他用棉被把李海棠裹住,在伙计的惊诧中,带到房内。
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让人笑话,李海棠是个面嫩的,她不过是来了小日子,没那么娇气,因此挣扎道,“放我下来!”
“不放!”
萧陵川说得斩钉截铁,不仅没放手,反倒抱得更紧了一些。
客栈的伙计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偷偷地找掌柜和账房商议。
前几日,衙门有官差到客栈里传达消息,听说县里秦家的米粮铺子丢了不少东西,又有未成亲的小娘子失踪,两起事件,官差怀疑是一人所为,或者是一伙儿人,让他们留意最近客栈的生面孔。
“掌柜的,你说我咋留意,来客栈的哪有不是生面孔的!”
伙计相当苦恼,有家有口的本地人,没事住什么客栈,多半都是来往的商户过夜,图个方便。
他们客栈人流量大,每天来往的就要有几十人,伙计又不是火眼金睛,分辨不出谁是恶人。
“这个简单。”
掌柜有自己的逻辑,“相由心生,你看那些鸡鸣狗盗之徒,有几个长相光溜水滑的,都是歪瓜裂枣,贼眉鼠眼的。”
伙计觉得有道理,就上了心。
这两天风平浪静,没看到可疑人士,而就在刚刚,他们客栈来个丑陋的大块头,用被子抱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这不可能没问题!
“掌柜,我听那小娘子说不要,肯定是被下药强迫了!”
伙计找掌柜商议,是不是去衙门报信,听说要是协助破案,能得到十两的赏银,再攒点,就够他娶媳妇了。
“这个……”
也不能因为人家面容丑陋,就波脏水,说话要有根据。掌柜沉吟片刻,决定派伙计到楼上打探,万一察觉不对劲,他们要马上报官,等官差抓人。
楼上,李海棠还不知道她的行为被伙计误会,她正坐在椅子上,等着野人夫君铺床。
平心而论,萧陵川真是千好万好,嫁给他开始,李海棠被照顾得无微不至,吃吃喝喝,成了一只彻头彻尾的米虫。
红泥小火炉上的细嘴铜壶冒着热气,李海棠站起身,用布巾包着铜壶的手柄,为自己沏一杯红糖水。
“夫君,沿途听人说,这几天,有不少未成亲的小娘子都走失了,你说是不是被拐子带走了?”
拐子带人走,肯定要离开北地才能发卖,多半都送去不好的地方。
听说西北荒蛮之地,男多女少,一大家子兄弟几个,娶不起媳妇,就买一个,那个女子是兄弟几人的共妻。
娇滴滴的小娘子,伺候好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还要给他们生娃,一妻多夫,完全颠倒过来了。
十几岁的少女,身子都没长开,就被兄弟几人亵玩,有些受不得的,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男多女少,女子就金贵了,嫁人挑人家,谁会选一家好几个兄弟的,那就是要命!
“兄弟多,有力气,他们都攒银子在外地买媳妇。”
萧陵川走生死镖,去过西北,对当地民风有一定了解,共妻在那边平常,不仅仅如此,还有租妻和典妾。
“那是啥意思?”
上次萧陵川讲故事,还没说到这个,李海棠对此表示很感兴趣。
“西北民风开放,民间提倡寡妇再嫁。”
萧陵川见说这个能分散自家娘子的注意力,让她不被腹痛所折磨,就详细地讲当地的风土人情。
西北常年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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