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老奴没有侍奉过您的母妃楚昭仪,也不清楚楚家为何会被陛下灭门。”当年,老嬷嬷主动且悄悄的找到萧景钰,看着他希冀的眼神之时,给了他这样的回答。
少年萧景钰满眼的失望。
“我只是一个做杂物的小宫女,当年受过昭仪娘娘的恩惠而已。却阴差阳错,被太监总管派去侍候昭仪娘娘的之后时刻。”
“最后?”萧景钰不愿面对这样的时刻。“是的,因为我笨手笨脚,入宫时没有被选入各宫照顾嫔妃,只落得个粗使丫头的名头,被派去打扫宫苑间的走廊。那天,我正好打扫到皇后的宫门前,听见太监总管正在跟皇后娘娘禀告陛下的谕旨:赐死
楚昭仪!”
听闻至此,萧景钰满脸的怒愤,却仅仅的抓住嬷嬷的手,由她继续说下去。“皇后娘娘得意的大笑。宫内上下都知道,楚昭仪专宠多年,皇后娘娘一直嫉恨在心,陛下的这个诏令,让她兴奋不已,可能是为了嘲讽楚昭仪吧,便随手指了我这个粗使丫头,让我去给昭仪娘娘梳妆,再
去受死。”“我还清楚的记得,皇后娘娘是这么说的:‘哈哈,跟我斗?以前也就是仗着她爷爷是三朝老臣,他爹是一品大员而已!现在,他们楚家已经被陛下下令满门抄斩了。楚菲儿,没了家族,你也就是这张脸了!
临死之前,我怎么能让你蓬头垢面的去见你死去的亲人呢?哈哈哈,怕是陛下也会心疼呢!小丫头,我要你好好给楚昭仪梳妆,听见没有?!’”
“我战战兢兢,跟着总管来到楚昭仪跟前。她的宫殿那时候已经和冷宫没有区别了,昭仪就那么静静的坐着,一身白衣简装,宁静自然,仿佛知道会有这么一刻的到来。”
萧景钰已然泪流满面,这也是他遇见连翘之前的最后一次落泪。“昭仪娘娘以前受尽荣宠,可是为人善良,那个太监总管还算客气,自己退了出去,便只剩下我一个人侍候梳妆。或许是替她伤感悲哀,我忍不住哭了起来。娘娘却反过来安慰我,说她的痛苦就要结束了,
我应该为她高兴。”嬷嬷说着说着满含泪水。“我却哭的更凶了,或许也是因为自己在这宫里受尽了欺负吧。我可怜娘娘,也为她惋惜。娘娘对我说:‘别哭,你的娘亲会心疼的。’说完娘娘也哭了,她说:‘我是可以解脱了,可是我的景钰……苦命的孩
子……’”
“母妃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萧景钰紧张的看着嬷嬷。“嗯,我被她的哀伤感染,便跟她说我愿意帮助她照顾殿下你,她却摇摇头,然后便将这个印章和一句话告诉我,说让我在您成年之后告知与您。随后,娘娘也不顾妆容,笑着开门出去,在那满天的飘絮之
中,一头撞死在宫墙之上。”
萧景钰跌坐在地上,死死的握住印章,满脸通红,良久哽咽的问道:“我母妃说什么?”
“寻找祖先遗诏。”
“什么遗诏?”萧景钰急切的问道。
“殿下,老奴不知,我只不过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宫女,这个要靠您自己来解答了。”
萧景钰有些呆,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下手。嬷嬷却满脸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殿下,都怪老奴害怕了。看见娘娘死的那般惨烈,皇后娘娘又将我跟主管一同臭骂,我便害怕的不敢去找您,后来我悄悄打听了关于楚家的事情,被陛下残忍的命令吓到
了,我怎么敢再提楚昭仪的事情。而这一憋,就是这么多年,如今我疾病缠身,就要被逐出京城了,我怕再不说,便没有机会了。”
“我忘不了楚昭仪那哀伤的眼神,也忘不了宫墙上那抹刺眼的猩红。今天我才回偷偷来找您,这个印章和那句话。”
萧景钰的对话到此结束,嬷嬷便离开了。
萧景钰后来想,如果不是过去了这么多年,朝局京城已经渐渐淡忘此事了,这嬷嬷也不一定敢老找自己吧。
也是这番谈话,成为萧景钰前行的动力,不然他估计还是那个胆小维诺的小皇子,永远这么浑浑噩噩吧。
牵扯到陛下,德妃娘娘为了五哥景容的安危,是不会告诉他这事情的真相的,他便自己暗中摸索,花了近十年,才知晓遗诏在东林镇。
小小印章上的名字,吴峰林。他也去调查过,发现,吴峰林的离开和楚家的衰落正是同一时刻,如此,他无法判断母妃留给他的这个消息,是指的仇人还是友人。
加上吴峰林太过遥远,又掌控西境,自己很难打听他的过往,萧景钰便将重心放在了遗诏和京城了。
“吴峰林,当年的事情,跟你有关,对吗?”
“你是仇人吗?”
萧景钰看着小小的印章,低喃自语。
小四动作不慢,傍晚便带回了吴峰林的答复。
城外青远亭,子时一见。
萧景钰心头松了些,肯见自己,那就是有的谈,而且是仇人的概率小了一些。
“殿下,子时,属下……”
萧景钰知道小四想说什么,打断了他,淡然的说道:“我独自前去!”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小四只得应声退下。
青远亭是青岭城外的一个供行人休息落脚的亭子,离进城的大路不远,被一片竹海包围。
晚风习习,白月蒙蒙,竹林潇潇,让人觉得一片谧静。
一个身着青衣长衫的中年男人,负手而立,闭着眼睛好像在养神一般,和这竹林融为一体。
突然,他慢慢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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