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景一句话,萧承钧的神情简直难看地厉害,他沉默良久,这才阴阳怪气地开口了:“四皇弟,这说来也是太子府的家务事,四皇弟将手伸得这么长,可是有点过分了?”
萧承景微微一笑:“大皇兄,不妨听听再做考量?”
“你说出口的话,想必也没什么可信度,何必在父皇面前卖弄?”萧承钧冷笑道。
萧承景静静拿出了那支录音笔。
萧承钧看过来,眉头微蹙,心说这又是什么? 录音笔本身构造相当精巧,风城在现代就很喜欢创造这些小玩意,更何况现在本就有前人的设计,做出这东西并不困难,可是在萧承钧眼里,这简直就是难以置信,更加难以置信的,是从那东西里面
赫然传来了楼溪雪的声音——
“宁大人这话说的真对,可是宁大人也莫要忘了,太子再怎么做,那也是太子爷,陛下是不会动太子爷的!” “宁大人,本宫一言,你可莫要不爱听,而今的朝堂,早就在太子爷的手中了,也只有你还能认为,你与景王的累累战功能够在朝堂中为你们赢得一席之地,换言之,宁大人不妨瞧瞧,现在的皇上还能
撑住多久?这天下……注定是太子爷的。”
短短两句话,萧承钧的脸色却已经一片苍白。
而萧启民的手狠狠攥紧。
倘若这番话从旁人口中说出来,萧启民或许还会觉得不可能,毕竟那是楼家,是楼溪雪,而被恶言中伤的人是太子。
萧启民现在忽然发觉,其实自己一直都在骗自己。
萧承钧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良久,萧启民方才闭了闭眼,哑声开口:“罢了……”
“太子……”萧启民顿了顿,问道:“朕身上的毒,也是太子做的吧?”
萧承钧的脸色登时惨白:“父皇明鉴!父皇不过是龙体欠安,太医不是也说过吗?过上几日就好了……怎么会是中毒?”
萧启民冷笑一声:“是啊,太医,”许是因为太过愤怒,萧启民咳嗽了好几声,这才硬撑着站了起来:“倘若不是因为宁大人,朕还真是怀疑不到你头上,太子啊太子,你真是让朕失望。”
萧承钧忍不住看向旁边的宁陌笙,宁陌笙面色如常,什么都没说。
萧承钧的心底却已经是翻江倒海,良久,他方才低声开口:“父皇现在可有了解毒的法子?换言之,父皇可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
“事已至此,你居然还执迷不悟!”萧启民怒极,将手中的砚台径自朝着萧承钧砸了过去。
这是第一次。
从前无论萧启民怎么生气,都不曾对太子发这么大的火,萧承钧没敢躲,就那样生生地受了,这才闭了闭眼低声开口:“父皇明鉴,儿臣的确不敢做这种事。” “那是伞华毒吧,和那蛊虫的来源地差不多,”宁陌笙忽然开口,静静笑了笑:“现在屋里面还有些浅浅淡淡的味道,想必之前是在那熏香炉中,只是近日太子殿下将这香炉撤了,皇上,这只是臣的猜测
,毕竟臣对这些也不过是了解一二罢了。”
萧启民的手狠狠发颤。
猜测……
是啊,对宁陌笙而言,这不过是猜测,可是萧启民看着萧承钧的反应就什么都懂了。
“朕曾无意间说过,近来睡眠匮乏,总是头晕,太子你拿来那熏香的时候,朕只以为……”萧启民没有说下去,眼底满满的都是失望。
是啊,在那个时候,萧启民只觉得欣喜,自己的太子,终究也是成长了。
却不曾想,在萧承钧的心中,只是将这当成了一个最好的时机,可以将自己彻底除去的时机。
再加上楼溪雪的一番话,萧启民闭了闭眼,良久方才道:“太子,看来你是真的觊觎朕的位置,到了近乎疯癫的程度了,你好生反省吧。”
意识到萧启民要做什么,萧承钧几乎是疯了一样地向前膝行了几步,这才以头抢地道:“父皇!父皇,儿臣不敢啊!”
“朕只问你,那熏香里面有没有伞华毒?”萧启民冷冷问。
萧承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萧启民就笑着呛咳出来,良久方才道:“太子……朕不问你死罪,已经是对你最后的体恤。”
萧承钧沉默着,直到萧启民将圣旨砸在了他的脸上。
“滚。”萧启民压着嗓子开口。
萧承钧重重地磕了个头,捧着圣旨出去了。
他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而宁陌笙知道,那定然是废黜了。
只是不知道紧随其后的,是否还有其他,萧启民对萧承钧……委实是太宽容了。
良久,萧启民方才开口:“景王,朕知道亏欠于你,这太子的位置本该由你来坐,只是暂时不可,朕……需要一点时间。”
宁陌笙微微蹙眉,心说这种事还需要什么时间?良辰吉日吗?
萧承景只是淡淡笑了:“儿臣听父皇的。”
萧启民的眼底这才掠过一丝欣慰:“景儿历来懂事,朕心甚慰。”
萧承景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看着萧启民,开口道:“父皇,儿臣只想问,母妃现在还好吗?”
萧启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当日……”萧启民不得不开口解释:“你母妃的情况委实是可怖得很,你可以问问太医院,朕派了多少太医过去瞧过了,都说是没得治了,况且那白喉本就是传染性极强,朕……也是没了办法。”
萧承景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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