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弗拉基米尔的一席话而开启了漫无边际的联想模式,在餐桌旁越想越离谱,龙云的思绪好像一匹脱缰的野马那样恣意驰骋,他恍惚之间就已经跑了题,开始思考另一些天马行空般的念头。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咽下烤鱼肉的研究员开始了另一番叙述:
“好的,维克托。
唔,我看你这一副表情,是不是希望‘史前文明’真的存在?当然这种事我没法给出定论,我所说的理论也未必就一定正确。
正如我刚才所说,认为‘史前文明’在逻辑上不应该存在,理由其实也很简单。如果地球上曾经存在过某种高度发达的文明,那么很自然的就会衍生出一个问题,这种文明会不会突然间遭遇灭顶之灾、从地球上彻底消失,然后为我们今天的人类文明腾出发展空间?
我的看法,这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说完这些话,准备长篇大论的弗拉基米尔*普金看一看在座众人,毕竟这并非一场学术讨论,也不是在授课,大家闲谈之间也不需要什么严谨的气氛。
果然,目光这样一交流,除了椅子上发呆冥想的龙云之外,在他身旁落座的瓦连京娜*库尔托诺娃微微抬手示意,从闲谈发起到现在这位女子一直挺安静,不过这并不代表她就游离在这样一场讨论之外:
“啊,那么,弗拉基米尔,在这之前我也说一说自己的看法。好吗?
——其实我的观点很直白。或者说就是一种直觉上的认识。我觉得,就好像现在的人类文明一样,人类社会发展到今天其实已经变得有些脆弱,如果碰到一场天灾**,是不是就会很容易遭遇什么不测?”
“恩……为什么,瓦连京娜?”
听到坐在身旁的女子发出质疑,从遐想中回过神来的龙云只听见了后半句,他想也没想就问了一句。“‘人类社会变得脆弱’,这话从何说起呢,毕竟我们现在都已陷入到一场旷日持久的世界大战里,但是大家的生活还算是基本正常:依我看,人类社会虽然会在一场战争中损失惨重,却也不会真的到生死存亡的地步。”
听到中将同志的质疑,眼瞳明亮的瓦连京娜向他泯然一笑,其实不管维克托是否赞同她的观点,总之他能提出异议,就说明这人是有认真听自己讲话;于是年轻的探员上身微倾、无意识的抬手捋着叠好的餐巾边缘:
“那么。这大概就说明,‘战争’并不是人类文明的重大威胁吧!
毕竟想一想看。从有人类文明开始,地球上大大小小的战争加起来也快有上万次,可是并没有造成人类的灭绝、文明的消亡。这儿我所想到的呢,倒是另外一种形式,就是说随着人类文明的不断发展进化,社会分工越来越细、也越来越重视协作,这等于就是把整个世界连接成了一体。
这种互相依存、共存共荣的整体,是不是就难以面对毁灭性灾难的打击,比如一场瘟疫、或者干脆就是‘流星撞地球’一样的灾变?”
“‘流、流星撞地球’?”
听见瓦莲京娜的话,龙云不自觉的就挑出一点用词不当,他几乎要开口说“流星撞不到地球,落到地上的那种叫陨星”,可又觉得这种纠正对当前话题没一点意义,于是还是回到正题上来,“恩,也许吧,不过就算是发生那么一种小概率事件,或者是爆发式的流行病,我还是觉得人类社会没那么脆弱。比方说当年流行于欧洲的‘黑死病’、也就是致命的腺鼠疫,或者突厥大军、奥斯曼帝国对东欧的大举进犯,都对当时的欧洲造成了毁灭性的破坏;但是人类文明还是一直发展到今天,欧洲也在世界文明史上占据一席之地,不是么?”
“啊,话虽如此,”眼睛微眨的凝视龙云,瓦莲京娜的话接的很快,“但是历史毕竟不等同于现在,更不能用来揣测‘史前文明’呀。不管怎么说,我的观点是‘文明越发达,在某种程度上就越脆弱’,既然咱们的讨论对象是高度发达的史前文明,那么——恩,总之我们还是听一听专业人士的见解吧,嘻嘻~”
结束了简短的一场对话,显然两个人是各持己见,瓦莲京娜挺得体的结束了和维克托的辩论,把话语权交回给弗拉基米尔*普金。在龙云和瓦莲京娜说话之时,一直不动声色的在旁倾听,考古研究员多看了支持自己观点的维克托几眼,似乎是觉得在这位“老朋友”身上找到了更多的相似之处:
“说到专业人士,唔,我自己也不怎么够格的。
不过对所谓‘史前文明’的问题,基本上讲,我还是更倾向于维克托的观点:如果我们假设‘史前文明’是一种已发展到了相当高度、在地球上广泛分布的文明,那么就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天灾**毁灭。
说到这儿,瓦莲京娜女士提出的观点,本身也并非没有道理;不过我觉得,我们需要分辨清楚一个概念,那就是‘重创’并不等同于‘毁灭’。或者可以这么说,对任何发展到一定高度的文明,遭受重创的可能性始终存在,然而被彻底毁灭的概率却是在不断降低、直至非常接近于零。
所谓文明遭受重创,这种事,只消看一看我们人类自己就可以。
在人类进入文明时代之后,最大的破坏者——战争就愈演愈烈,可以说碾碎文明成果最多的行为非其莫属;在这方面,亚欧大陆上的游牧民族就是一种极端恶劣的典范,从鞑靼人骑兵到奥斯曼新军,这些马背上的侵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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