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薇努力的嗅了嗅，鼻息间是熟悉的味道。
或许是此刻的自己太过脆弱，慕思薇像是抓着唯一的依靠那般紧紧地抓着裴宁修的手臂，满脸委屈的看着他。
“好难受。”
颤抖的声线，软绵绵的，带着撒娇的味道。
如果是清醒的时候，慕思薇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在裴宁修面前示弱撒娇的。
他们是分道扬镳，是不该再有交集的人。
“乖，忍一会儿就没事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再忍忍。”
裴宁修不敢看慕思薇的眼睛，含着委屈的水花，可怜巴巴又满是期待，他担心自己看了就无法挣脱，下定决心的意志就会动摇。
在发生了前几天的事情之后，就已经斩断了一切后路。
紧紧地攥着双手，裴宁修只能尽可能的安抚慕思薇，让她不要这么难受。
“可是我好热啊。裴宁修你帮帮我好不好？我真的好热。”
慕思薇委屈巴巴的盯着裴宁修，见他不肯看自己，更委屈了。
“你不愿意帮我吗？是不是因为有了孙雨柔，所以你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姓裴的，你好过分啊。凭什么呢？你到底凭什么。”
慕思薇难过的自语，抗拒的挣扎。
仿佛既然裴宁修不愿意帮自己的忙，她就很有骨气的不依靠他。
让他撒手，自己不需要他的帮忙。
“你放开我。”
“别闹。”
裴宁修无奈的禁锢着怀里不安分的人，生怕一个不小心把她摔下去。
他们还在楼梯上，还没下去呢。
“我不要你救我。你最讨厌了，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你。裴宁修，你放手，放开我！”
“别闹！”
裴宁修的语气严厉了些，他实在担心慕思薇再这样不安分的扭动会把自己摔下去。
可在慕思薇听来却觉得委屈极了。
“你对我好凶啊！明明你对那个孙雨柔就很温柔的。也对啊，她是你的真爱白月光，不对她温柔对谁温柔呢。”
慕思薇自嘲的说，意识忽然就清醒了些。
她垂着头，安静的窝在裴宁修的怀里，不再挣扎抗拒。
可越是这样，裴宁修就越是无法安心。
他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没有说出口，紧紧地抿着唇。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阻止自己把不该说的话说出来。
两人沉默着穿过喧嚣的人群，却仿佛什么都听不到。
走出酒吧，微凉的夜风吹过，让慕思薇体内的燥热平复了些。她借此狠狠地咬了一口舌尖，尖锐的痛楚让理智不再消散。
她告诫自己，不要再迷迷糊糊的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裴少，车子已经准备好了。”
裴宁修点头，抱着慕思薇大步上车。
在自己坐到座椅上的瞬间慕思薇就主动拉开跟裴宁修的距离，强忍着体内的药效，蜷缩在角落里，身体紧紧地贴着冰冷的车窗。
总算是有了些缓解，也保持着理智的清醒。
她像是把自己隔绝在领地里的小兽，即使受伤，也要自己一个孤零零的。
这是排斥的姿势。
她不愿意再靠近裴宁修。
明明车厢狭小，可却让人觉得仿佛相隔天涯。
裴宁修抿着唇，俊脸在光影斑驳中让人看不清楚真切的表情，也猜不透他此刻在想什么。
一路风驰电掣。
抵达最近的医院只需要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裴宁修伸手去扶慕思薇，却被她避开。尽管身体摇摇欲坠，她也艰难的支撑着，自力更生的从车子上下来。双脚踩着地面的那一刻，她的身体猛烈地颤抖了下，在快摔倒的时候总算安稳的站好。
收回伸出去的手臂，裴宁修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泡在黄连水里，又苦又涩。
“你自己可以吗？”
“没关系的。”
慕思薇摇头，语气倔强的说。
其实她早就支撑到极限了，保持着不摔倒已经要了她最后的一丝意志力。
恐怕她迈出第一步就会摔倒。
可及时如此，她也不愿意再跟裴宁修有什么近距离接触。
慕思薇表情疏离的看着裴宁修，笑的客套：“可以麻烦裴先生让医护人员过来吗？我可能……”她苦笑了下，说：“没什么力气。”
我带你去。
裴宁修张嘴，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他看向旁边的手下，对方立刻心领神会的小跑着进了医院。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两个医院的工作人员。
两人迅速上前，搀扶着慕思薇往医院走。
裴宁修沉默着跟上去。
看到她每一步都走的摇摇欲坠，裴宁修都忍不住担心。
可他知道，倔强如她，是不会再让自己靠近的。
仿佛不久前的肌肤相亲只是一出幻觉。
医生很快就给慕思薇处理起体内的药效，虽然过程会难受些，但却是最好的办法。
一番折腾过后，慕思薇早已精疲力尽。
昏昏沉沉的躺在病床上，眼皮沉重的像是压了好几千斤的重物。
不想睡，却抵挡不住疲倦。
终究还是闭上眼，放缓了呼吸。
站在病房外，耐心的注意着里面的动静。确定慕思薇睡着了之后裴宁修才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轻手轻脚的走进去。
站在床边，看着她熟睡的脸，忽然有股恍如隔世的感觉。
许久未见，她的轮廓却依旧清晰。
静默的在床边占了许久，裴宁修转身离开。
站在走廊的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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