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会是这样。”于望舒叹息一声。虽然也曾想过这次玉白很难全身而退,可她是真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而她更没想到的是,云少艾会站出来顶嘴。似乎一直她所见的云少艾都是个行事张扬的有些跋扈的贵女。
云少艾出身好,在家里又受宠,难免骄矜。
这世上,一个人到底能有多爱另一个人?可以付出生命去成全另一个的幸福,自此那个人的幸福再和你无关?
她并赞同云少艾对感情中势在必得的态度,可她不得不承认,云少艾真的很爱凤玉白。
或许凤玉白穷尽此生都再也不会遇到这样爱他的女子了。
如果云少艾活着,凤玉白必然是会动心的。世上真的有一种人,活的像是烈火,爱一个人也炽烈的像火,猝不及防间便呼啸过人的整个生命。
像水一样润物细无声的感情固然很让人舒服,却不如火那样炽烈而耀眼。
被人那样炽烈的爱着,真的最能真切的感受到被爱过吧!
“至少皇上没要玉白的命,这是不幸中的万幸。”沐诀握住于望舒的手。
“可是玉白这一生怕是都走不出云少艾的魔咒了。”于望舒苦笑起来。
“你快点好起来吧!过些时日我们去送一送玉白。”等太后和先帝合葬之后,玉白也就要去守陵了。
“嗯。”
一直好生将养了五日,于望舒才算是恢复了精神,病也彻底好了。病了一场,再看院中的景色都仿佛明媚了不少。
沐诀带着欢欢在院子里放风筝,于望舒也就抱在小贝壳站在台阶上看他们。
欢欢清脆的笑声回荡在院子里,让人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小贝壳竟然也咧开嘴笑起来,没牙的小嘴也显得十分可爱。
“天气真的是暖和起来了。”于望舒看着暖融融的阳光。
“是啊!”寒叶笑笑。
欢欢玩的累了,这才冲着于望舒跑了过来,笑着抱住她的腿,甜甜的喊了一声“娘”。
于望舒看着欢欢满头大汗的样子,便让紫茉帮着擦一擦,免得吹了风生病了。
沐诀收了风筝也进了屋里,“这小子现在可不容易带了。”本还想着孩子小小的,没多少力气也没多少精力。可真陪着孩子玩耍才发现孩子有那么多的精力。
“男孩子爱跑爱跳的,是要更不容易带的。”于望舒笑着说道。
次日,沐诀去上朝之后,于望舒则带着寒叶出了门,往逍遥王府而去。
到了如今,逍遥王府这边更是显得萧索了,门口的街道也因为空旷显得宽敞了许多。如今逍遥王府在很多百姓眼里都成了瘟疫一般,稍微靠近些都怕会传染一样。
门口挂着白灯笼,结着白绸花球,白的刺眼。
寒叶去敲门之后,好一会儿才有个老仆慢悠悠的走来开门。
“怎么府里都没人了吗?”寒叶皱着眉。王府里一向伺候着很多人的,哪里至于这样冷冷清清的。
“府里的人被王爷打发了不少。”来开门的老伯感慨着,“王爷会成这样,也是府里出了不忠之人。”
寒叶微微蹙眉,是啊!竟然连王府里都有人背弃了王爷,还转过头来诬陷王爷。身边的人又还有多少是可信的?
王爷想来也是心灰意冷了。
“王爷在府中吗?”
“在的,在香雪苑。”
寒叶带着于望舒往香雪苑而去,路上寒叶和于望舒说起香雪苑的由来。香雪苑中有几株极好的绿萼梅,梅花盛开的时候,花瓣雪白,再下着雪的时候,更是分辨不清楚梅花和雪来。
只有雪景里传来的阵阵花香,故而称之为香雪苑。
而香雪苑是凤玉白给云少艾安排的院子,景色虽好,却离着上院很远,在府里算是个偏远的院子。
“也可见当时王爷待云姑娘的心思了。”寒叶叹息道。王爷不喜云姑娘张扬跋扈的性子,即便不得不遵旨娶云姑娘进门,却也安排了偏远之处,想要远远的避开。
谁能想到最后却是云姑娘站出来为王爷顶罪。
进了香雪苑,寒冬里谢了梅花,此时的几株梅树绿叶葱茏,梅子间杂其间,独有一番意趣。
不少的花木盛开着花,满院子的花团锦簇,五彩缤纷。
姹紫嫣红开遍,这里的主人却一日都不曾住。因为国丧家丧,大婚一应物什都撤下了,喜庆大红色变成了白色。
于望舒让寒叶在院子里等她,她上前去推开了门,浓重的酒气扑鼻而来,她微微蹙眉。
她走进无奈,找了一圈才发现席地坐在角落里的凤绝尘。竟然还穿着大婚那日的喜服,整个人都酒气熏天,狼狈不堪。一地的酒坛子,于望舒蹲下把酒坛子都收拾了。
“玉白,你就打算一直这样自暴自弃吗?”于望舒蹲在他的身边,伸手捋着他一头的乱发。
这样狼狈憔悴的人,哪里还是她初次所见明艳的晃人的翩翩公子。
她一直觉得他就是翩翩浊世佳公子,富贵豪奢,一身纨绔之气。
凤绝尘醉眼朦胧的看她,似乎眼前迷蒙的厉害,凑近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了她。他呵呵一笑,酒气都喷薄在她的脸上。
“你怎么来了?旁人都巴不得离我远远的。”
“我对你只是寻常的旁人吗?”于望舒拿过他手里的酒坛子仰头喝了一大口。烈酒一路从喉咙烧灼到胃里,像是一把烈火。
“你不该来的,这里是个是非之地了。”凤绝尘低低的笑着。笑声落在于望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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