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诀是天黑之后才回府的,他已经几年不曾回军中了,如今官复原职,军中也有很多的事务。
何况这几年来,沐家军中已经安插进了不少皇上的人,而他以前的那些心腹则不少都被调走了。
也就番号还是沐家军,其实内里早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这一下子回去,还真不太适应,要整顿之处也太多了。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他不在的这几年,有些人在军中上蹿下跳的,竟然把他过去定的规矩都改了不少,凤天冥扔给他的,根本就是个烂摊子。
见他回来,于望舒便连忙让人打水给他沐浴,又让小厨房把饭菜热一热。
“总不见你回来,我还以为你要住在军中了。”于望舒服侍着他沐浴。
“怎么会。”沐诀笑着握住了她的手,“我后日一早也就走了,不能再拖了。若不是钱粮都还没有准备齐全,我倒是希望能早些起程的,军中之人我也已经挑选好了。”
灾情不等人,这个时候是绝不能拖延的。京中一旦拖延,那边不知就要多死多少人呢!
如今也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固然舍不得离开家里人,却也是没法子的是。
“早些去也好。”于望舒叹息一声。她自然不会说挽留的话,人命关天,可不是他们只顾及自己的时候。
“本还说你这一胎,要好好陪着你的,看来我却是要食言了。”沐诀无奈的望着她的肚子。
“我在府里养胎清闲着呢!你不必担心,家里的事你也都不要挂心,我和母亲都能处理好的。你出门在外的,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你自己也要多小心,可别被人算计了去。”
于望舒无奈的笑着,“说的什么话呢?我真连门都很少出,哪里还有人能算计到我啊!”
沐诀沐浴过后,小厨房那边已经热好了饭菜,于望舒便催促着沐诀用饭。
用过饭,两人才好好坐下来说话。
“我这一去,必然是好些时日,为姚家翻案的事,怕我是不能盯着了。不过这些都有姚墒去处理,你别往里面掺和。”沐诀认真的说着。
翻案之事,牵连甚广,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在京城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而他帮着姚墒到如今,自然是看在望舒和姚家的一点血脉关系上。不过望舒本来也不是姚翀的女儿,不必真往里面掺和。
他不在京城的这些日子,只希望无论什么事,望舒都能明哲保身,全身而退。
“我即便是想往里面掺和,我也没有这个本事啊!我知道该怎么做的。”于望舒笑了笑。
姚墒既然决定翻案,便是有了确凿的证据了。翻案之事不说顺利,怕也能还姚家一个公道吧!
她也只能是在一边看个结果了。要说往里面掺和,她也要有这个本事才成啊!
不过她也会尽量保证姚墒夫妻的安全。
“宫里也一定要少去,能推则推,实在推不了的,也要万分小心。我怕皇上会趁我不在,对府里做什么。”沐诀皱着眉。
那个他以为可以彼此信任一辈子的人,却原来却成了他心中最大的隐患,最是要是时时刻刻防备的人。
权力迷人眼,大抵那至尊之位真能让一个人变的面目全非。
想起过往种种,真的觉得今时今日的皇上和过去的凤天冥,判若两人。
“这些你都放心吧!我都知道的。”
说了好一会儿话,两人才歇下了。次日于望舒醒来的时候,身侧衾枕寒,沐诀已经出府去了。
起来梳洗好后,于望舒便往荣安堂而去。老夫人也已经知晓次日一早沐诀要起程了,也让人给他收拾些东西。
“如今这样,便又想起以前给他们父子二人打点行装的时候。”老夫人叹息着。
于望舒看着老夫人这样,心里也很难受。沐诀这次要走,她便是满心的不舍和担忧。而以前他每一次和老侯爷出征,一走 便很可能回不来了,老夫人在府里的日子不知如何难熬。
怕是日夜担忧,寝食难安。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不知道多少女子送走了夫婿之后,便再如何翘首以盼,却都等不回那个人来了。
“母亲受苦了。”好一会儿,于望舒才说道。
“说不上受苦,他们在军中才真是受苦呢!也不知道能不能吃饱穿暖,不知道是不是受伤了。那个时候,又是期盼边关送来捷报,却也很怕送来的不仅仅是捷报。”
老夫人想着那些岁月,日夜期盼着军中能有消息传入京中,可心里又怕的很,就怕听到什么噩耗。
一将功成万骨枯,谁的战功赫赫都是从尸山血海中蹚过来的。那个时候她唯一所求的便是阿诀和他的父亲能平安归来,他们一家团聚。
可终归她等来等去,等到的也只是阿诀送回了他父亲的尸骨。
再之后,阿诀只要出征,她便连连做噩梦,夜不安寝。
“那些事都过去了,此次阿诀也不是出征,而是去赈灾,会好好的。”于望舒给老夫人倒了茶。
“希望这天下一直都太太平平的吧!能免了多少人的担忧。”老夫人感慨着。
离着四国齐聚的日子不远了,到时候不知又是怎样的一番情景。只有天下太平,阿诀才不用再出征,多少的将士也都可以平平安安的。
战事一起,当真是生灵涂炭,人命如草芥。
“如今正值太平岁月,想来也能太平一些年头的。”于望舒笑着说道。沐诀有战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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