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是见到了嘛。”于望舒含笑望着凤语兰。这丫头似乎一直都是这般模样,目光澄澈,性子嘻嘻呵呵的,好像从来没什么烦心事。
不知是真的天性如此,还是宫中的人,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掩饰自己。
“若我知晓姐姐入京了,便能早些去找姐姐玩了啊!”
余家二夫人关氏知晓凤语兰来了,便急匆匆而来。
才正要行礼,凤语兰便眼疾手快的给扶住了。“本宫偷偷来的,二夫人不必多礼。”凤语兰凑到于望舒耳边说道。
“不知公主到来,有失远迎。”关氏也压低了声音,倒是没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都是自己人,二夫人何必太客气。”凤语兰笑了笑。
关氏的眸子微沉,瞥了气定神闲的崔氏一眼。她自然知晓余杭和长乐公主走的很近,倒是不曾想这样的话是从长乐公主口中说出来的。
如此来看,余杭和长乐公主的亲事是否算是定下了。
大房不过是庶出,竟有这样的福气。
“府里上上下下的事情太多了,倒是没能亲自招呼大嫂子,还望大嫂子勿怪。”关氏含笑望着崔氏。
崔氏温婉的笑着,“弟妹这就太客气了,都是一家人,何必招呼。反倒是我都没帮上忙呢!”
关氏笑笑,她找了几个亲戚家的人来帮忙,倒是没邀请大房来帮忙。
“这是?”关氏看向了崔氏身边的于望舒,在看清楚了于望舒的容貌后,瞳孔紧缩,脸色霎时苍白。“你……你……”关氏只觉得连自己的声音都要找不到了。
“这是于望舒,太皇太后寿辰上呈上去的绣图就是出自她的手。她难得来一趟京城,我便想着请她来家里坐坐。”崔氏含笑说道,又看向了于望舒,“望舒,这是余杭的二婶。”
“见过二夫人。”于望舒含笑望着关氏。只见关氏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连脸上的笑意都僵住,几乎挂不住。
于望舒心下只觉得诧异,似乎这位二夫人看到她也太过失态了。
福伯说过,她和余家先前逝去的那位二夫人相貌很相似,只是纵然如此,这位二夫人也完全不必如此惊惶。那神情和余杭还有福伯见到她时候纯粹的惊诧不同。
那分明就是惊惧。
可那位二夫人去世多年,纵然猛然见到与之相似的人,也不该这样害怕才是。
除非心中有鬼,才会如此惊惶不安。
莫非这位二夫人做过对不起先前那位二夫人的事?
“弟妹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苍白,可是累了?”崔氏望着关氏。
“没什么。”关氏收敛了惊惧的神色,脸上勉强堆了些笑意,“这是这人看着面善,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是吗?我看着望舒倒也觉得有些面善,或许是她和我们余家有缘。”
关氏握紧了手,养了一寸多的指甲刺入掌心,再用力便有两根指甲折断在掌心。
“嫂子这话说的,可别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才好。”关氏瞥了凤语兰一眼,“杭儿科还没说亲呢!”“弟妹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望舒虽好,我是很喜欢,可也不能强抢啊!望舒已然成亲,连孩子都有了呢!”崔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倒是我这一辈子啊!都只生了儿子,偏就没有生女儿的命,倒是有心收
望舒为义女。”
于望舒侧目,这话大夫人事先并未说起过。她一时也分不清楚这话是真心,还是仅仅在二夫人面前说的。
“她是我们家的恩人,嫂子有这样的心,自然是好的。”关氏面上含笑,手上却是用力的握紧,骨节都微微泛白。
“既然如此,待会我便去禀报母亲,这样的事,还是要母亲来定夺的。”
“母亲……母亲今日见的人多,还是不要去惊扰母亲了吧!既然是大房的事,嫂子自己做主便好。事后再禀报母亲便是了。”
“母亲乏了?那就过两日再说吧!”崔氏笑笑。
“我还有许多宾客要招呼,就不再亲自招呼嫂子了,嫂子随意。”关氏说完便扶着丫鬟的手匆匆走来了。手指紧紧地抠着丫鬟的胳膊。
丫鬟吃痛“嘶”了一声,关氏斜了她一眼,丫鬟当即吓的咬住了唇。
“婶子真要收舒姐姐做义女啊?怎么我都不知道?”关氏走远了,凤语兰才笑着问道。
“这事是我说的仓促,倒是事先没和望舒商议。不过我说的是真心话。”崔氏望着于望舒,“还请望舒勿要怪罪我唐突才好。”
于望舒一时不知道要如何答复才好。她实在看不懂,崔氏当真是真心,还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果然京城和小地方不同,这里的人的都不知道是长了什么心眼。
说出来的话,又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原来舒姐姐也不知晓啊?”凤语兰脸上有几许诧异。
“我出来许久了,欢欢那边我不太放心,今日便先告辞了,改日再登门拜访。”于望舒起身告辞。
崔氏想说什么,却到底没说,只是让清芷送于望舒出去。凤语兰见气氛怪异,便也急匆匆的跟着于望舒出去了。
“今日夫人所言固然唐突,可却并无坏心,还请夫人不要放在心上。”清芷低声说着。
“不会。”于望舒清浅的笑着,微微摇头。
到了门口,清芷正要安排马车送于望舒,凤语兰却说她送就好,不必麻烦了。
“倒是劳烦公主了。”清芷冲着凤语兰行礼。
“说不上劳烦,正好我和舒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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