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雪平复了一下情绪,直视着南宫炎的双眸:“阿炎这件事情我是觉得……”
“你不必告诉我。”南宫炎轻轻打断,“既然之前你没有说,那现在也不用。”
纪青雪问:“你生气了么?”
南宫炎幽幽地叹气,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我生气做什么,我只是担心你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我这个夫君是拿来给你依靠的,不是当摆设好看的。”
纪青雪挽着他的胳膊,眉眼弯成了月牙:“我晓得啦。如果我搞不定了,当然会跟你求救了。”
“嗯。”南宫炎低头看着靠在身上的人儿,心里觉得很是满足。
他喜欢纪青雪这样的靠着自己,那有一种被全身心依赖的感觉。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小野猫才会收敛起自己锋利的爪子,露出温柔可爱的一面。
卫国,太元宫。
这几天司马镜悬像是在刻意躲着什么人,也没有再去禁室看孟子期。
自从孟子期出事之后,司马镜悬整个人都不对劲儿了。
所以有人都看得出来,只有他自己还在粉饰太平。
他看起来表情越平静,心里的裂缝却在不知不觉中被越撕越大。
“来人!”司马镜悬掀开帘帐叫道。
旁边打盹的太监顿时被惊醒,他急忙起身,还顺势擦了擦嘴边的口水。
“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去把初九找来,就说朕有事情要问她。”
太监恭恭敬敬地回答:“皇上忘了,初九姑娘已经不在宫中了。”
哦对了,前两天他们又因为孟子期的事情起了争执。
初九指责他冷血无情,不想跟他住在同一处地方,随后便搬离皇宫去了宁王府。
“皇上您出汗了,奴才给您擦擦吧”。
太监掏出一方丝帕,司马镜悬接过:“朕没事了,你下去吧。”
司马镜悬本来在午休,做了个不是很美好的梦,被吓醒了。
他擦掉额头冒出的汗珠,低头一看,那丝帕已经湿了大半。
他忍不住苦笑,自己有多久没有做噩梦了。
“冷血无情么?”他低声呢喃着,嘴里却有一股苦涩的味道在不断蔓延。
如果当真是冷血无情,他怎么还会不停地梦见她?
梦里的她是鲜活的,她会笑,会流泪,会愤怒。
哪怕是受了委屈隐忍的模样,司马镜悬都觉得格外好看,哪儿像现在死气沉沉的。
司马镜悬慢慢地靠近,也想问一问她,有没有恨过自己。
可是当司马镜悬即将要触碰到她的时候,一个晃神她又变成了白发赤瞳的模样,然后张牙舞爪地朝他了扑过来。
“孟子期你究竟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司马镜悬双手抱着头,脸上露出十分痛苦地表情。
他终于承认了,哪怕他表现的再无所谓,可是他的心就像被放在油锅里不停地煎炸着。
他的痛苦煎熬,犹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血肉,让他几乎快忍受不住了。
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是那样的熟悉,却充满了愤怒,不甘。
“我为你上刀山下火海,豁出性命,付出一切。可是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从来没有!”
“司马镜悬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无情,为什么?”
“我当然恨你了,我恨死你了!”
司马镜悬捂住了耳朵,神色有些慌乱:“不,不要。”
不要恨我,子期不要恨我!
司马镜悬一向擅长忍耐。他一直觉得哪怕失去了孟子期,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影响。
可是他忍耐了这么久,终于在这个宁静的午后精神崩溃了。
他承认自己对孟子期的感情,却连他都没有预料到自己对她的感情已经深到这个地步了。
司马镜悬强压着心头千种情绪,他现在只想见到她,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
司马镜悬翻身下了床榻,三五下穿好了衣物,然后飞快地出了宫门。
禁室里,孟子期闹得已经有些疲惫了,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床上。
初九站在禁室外面,神色凝重。
她的反应比第一个母蛊体大太多了,这样训练下来,她固然会变得很厉害,可反噬也会加重。
最严重的时候可能会影响到司马镜悬本身的安危。
毕竟这两只母蛊都是由司马镜悬的精血养成,一般来说母蛊体受伤,伤害反噬到饲主身上时已经很小了。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那种。
可照孟子期这样发展下去,只怕情况不容乐观。
初九一扭头就看到了司马镜悬,顿时没好气道:“你怎么来了?你还知道来这里看她啊!”
司马镜悬丝毫不在乎她有些鄙夷的表情:“子期如何了?”
“不如何。”初九翻了个眼,现在会关心人了,早干什么去了?
司马镜悬推门而入:“我进去看看她。”
孟子期安静地躺在床上,呼吸非常的浅。如果不去仔细感受的话,会以为这儿躺着是个死人。
不过严格来说孟子期现在跟死了也差不了多远,是母蛊延续了她的最后一口气。
——她是个活死人。
“孟子期你不是想见我吗?现在我来了。”
禁室外的初九听到这话不由得撇了撇嘴,司马镜悬这话说得好不知廉耻。孟子期好好的,什么时候说想见他了?
司马镜悬毫无顾忌地靠近,将她扶起来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
当将她圈进怀里的时候,司马镜悬才终于觉得自己缺了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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