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期在药池里待了整整五天,身体才有所好转。
而在这五天的时间里,司马镜悬都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身边。
那天后初九精神越发萎靡,她总觉得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人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下去,东陵怎么劝都劝不住。
“爷爷,你别劝我了,我不想吃东西。”
初九将自己缩成一团,看也不看东陵一眼,她现在根本就没有胃口,她甚至想过还不如当时就让司马镜悬一掌把自己打死,这样也就一了百了了。
东陵见她苍白着一张脸,又不肯吃东西,也是急得团团转:“我说丫头,你还受着伤呢,你既不肯上药,也不肯吃东西,你这不是在折磨自己吗?小命儿真不想要了?”
初九心里难受,生而为人一生中必定会有很多的迫不得已,但她已经尽量把伤害压到最低了。
但是从与燕军交战开始,一切都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
这是她所不能接受的。
东陵见她情形仿佛不大对头,便问她:“你到底是怎么了?”
初九咬了咬牙,猛地坐起身来看着东陵,东陵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
“爷爷,青雪姐之前中了摄魂术的事情你可知道?”
“知道。”东陵不知道为什么初九会突然提及这件事情,但是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你问这个做什么?”
初九握紧了拳头,又问:“那爷爷可知道,害她吃了这么多苦的人是谁?”
东陵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是司马镜悬!”
若不是他,青雪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受这么多苦?
一想到这里,东陵就忍不住怒火丛生,若不是现在他身边时刻都有人蛊傀儡护着,他司马镜悬能安然无恙的活到今日?
初九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却是轻轻摇头:“不止是司马镜悬,还有另外一个人。”
“谁?”
初九指了指自己:“我!”
东陵的心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东陵忽然想起来,上次她助自己离开的时候,竟能以骨笛催动人蛊傀儡,难道……
东陵表情在霎那间已经变换了几个来回,他沉声道:“是老夫眼拙,竟不认得姑娘便是五毒门新任门主。”
初九垂下眼帘,掩住心底的那一片黯然。
司马镜悬说的对,等爷爷知道了自己做过的事情,只怕就会后悔救下自己了。
“对青雪施展摄魂术的人是你?”
“是。”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
“拿七心莲救曲家小子的也是你?”
“是。”
东陵拧眉:“为什么帮他?”
初九忍不住露出苦笑:“迫不得已。”
她的确有说不出的苦衷,但她也知道,这不是她用来伤害别人的理由。
东陵将手里的饭菜放下,定定地望向她:“人这一辈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初九,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原因,老夫只希望走到最后你莫要后悔才是。”
东陵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生气吗?当然是有的。
自己一心护着的丫头,居然就是司马镜悬的帮凶。
但初九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了自己,东陵说什么也无法真的讨厌她。
于是心中有火,却又无处发泄的族长大人,又把这笔账连本带利的算到了司马镜悬身上。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司马镜悬见孟子期已经安然无恙,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太元宫。
“皇上接下来打算如何?是否要按计划行事?”
司马镜悬摇头,按了按眉心:“不急。母蛊体情况尚未稳定,这个时候贸然行事,只会适得其反。”
“那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放过?司马镜悬冷笑,南宫炎设了这么大一个坑让自己跳,放过他,怎么可能?
既然自己不好过,那大家干脆都不要好过了。
“朕目前虽然分身乏术,但也不想他们把日子过得太平淡无味了。”
那人略有迟疑,拱了拱手说:“还请皇上示下。”
司马镜悬淡淡地说:“立刻修书一封到东晟国去,总不能让千泷公主死得太冤枉了。”
“属下明白了。”
自从知道了苏知晓跟自己是一样的,纪青雪几乎每天都要跟她见一次面,弄得南宫炎都有点怀疑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
“阿雪。”南宫炎叫了一声。
纪青雪猛然回过神来:“啊?怎么了?”
看着她呆呆的模样,南宫炎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什么怎么了,我问你怎么了才是,我都叫你好多次了,你都没有答应。”
“额,我在想事情,没有听到。”
南宫炎立即黑了脸,委屈巴巴地说:“阿雪你是不是心里已经没有我了。”
纪青雪扶额,又来了?这个问题他现在每天都得问上一遍,他也不嫌烦。
“我没有。”纪青雪耐着性子回答。
这时候宫人前来禀报,说苏大人已经在御花园候着了。
纪青雪眼睛一亮,笑容灿烂地说:“你让她先等一会儿,我马上就过去。”
苏大人?除了刚入翰林院的那位,还能是别人不成?
南宫炎顿时觉得头顶有一群乌鸦飞过,这个女人真当自己不存在了?
“阿炎,苏大人在等我呢,我就先不跟你说了啊。”
纪青雪说完在南宫炎脸上极其敷衍的亲了一下,径直往门外走去,结果却发现寸步难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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