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过去给您拜年,您没在家,没想到晚上遇到您。”
阴保亨从黄包车上跳下来,笑着作揖道:“赵大当家的,祝您新年快乐,阖家幸福!”
“同乐,也给你拜年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赵扬微微一笑,问道:“阴老板这么晚还没回家?”
“去会了会朋友。”
他扭头看看被吊在木头架子上的十三个人,有些诧异的问道:“赵大当家的,这是咋了?大过年的绑了这么多人?”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赵扬脸色微沉,粗略解释道:“这段时间这些人在夏会长家附近捣乱生事,逼得夏会长今天放火烧了工厂,自己也一起自杀了。”
“啊?竟然有这种事!”
阴保亨瞪大了眼睛,口舌忽然间有点不利索起来,拱拱手,说道:“赵大当家的,咱借一步说话?”
赵扬有些好奇他要说什么,跟他朝着旁边走了两步,问道:“阴老板?”
“夏会长一向是吉南市纺织业的领头羊,德高望重,出了这种事,真是令人扼腕叹息。不过”
阴保亨鬼鬼祟祟的小声说:“赵大当家的,我可是听说了,日本人对夏会长的纺织厂垂涎三尺,志在必得。这些人十之八九是日本人派过来的啊!”
赵扬眉梢微挑:“那又如何?”
“怎么说呢?赵大当家的,现如今这年月,整个吉南市都是人家日本人说了算,你说打死他们个把人,他们可能咬咬牙就能忍了,这要是妨碍了他们的利益”
阴保亨欲言又止,最后说:“赵大当家的,我知道您是条汉子,一向不惧日本人。可是真要跟日本人闹僵了,他们大批人马杀过来,也未必就是好事。”
“多谢你的好意。”
赵扬凛然说道:“夏会长高风亮节,宁死不屈,是我辈楷模。我这辈子最敬重这种真汉子。现在夏会长走了,他的身后事我自然是要帮他撑起来。”
阴保亨眼神闪烁:“可是日本人”
“阴老板,这事就不劳费神了,我有分寸。”
赵扬拱拱手:“你有事先忙,好吧?”
嘴里是询问的口气,但是根本就没等阴保亨的答复,直接转身走了。
说实话,事情临头,个别人有些对日本人的畏惧,他并不反感,他也觉得这事人之常情;然而夏家出了这样的事,阴保亨居然还有这种想法,着实让人失望。
春节期间,吉南市所有报刊全部休刊,等到年初七之后才会重新出版,但是这并不影响消息在民间的传播。
年初二这一天,夏言民的事情就已经传遍了街头巷尾,而赵扬力挺夏家的消息同样随之传播开来。
这也就是因为春节,学校、大部分的工厂全都放假休息了,不然的话,就因为夏家的消息,只怕立刻就是一场游行示威。
相对于夏家的悲剧,赵扬的态度很自然的成为大家伙议论关注的重心。日本人1937年年底进城之后,赵扬和日本人之间有过冲突,但似乎都没生出太大的动静,有很多人甚至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看在日本人气势汹汹的份上,就连过去将近十年对日本人态度最强硬的赵扬也
不得不软了。
但这一次夏家的事情,让大家再一次看到了原来的赵扬。
那个敢跟日本人当面锣对面鼓的赵扬又回来了!
有不少人偷偷摸摸的窜到夏家附近的胡同、街道上远远观望,想要落实一下传闻的真假,而夏家门口木头架子上吊着的十三个人,让所有一些传闻的怀疑戛然而止。
尤其是看到钢蛋、狗剩、栓柱等等赵扬的一干兄弟,全天候二十四小时摆着两把椅子,坐在吊人的木头架子旁边看守,大家对赵扬的态度再无怀疑。
明眼人都知道,那十三个地痞流氓铁定就是日本人指使的,偏偏赵扬的人不管不顾,把人吊在那里,明着是惩戒,实则却是示威。
诡异的是,日本人显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偏偏没有一个站出来,对这事说三道四,就连维持会管辖下的警察局,也没一个警察出面多问一句的。
那十三个人,从初一晚上被吊在那里,一直吊到初四的早晨。
几天下来,只是被灌了几口水的他们看着面无人色,垂垂将死。
很多人忍不住都在猜,日本人什么意思,难道赵扬只要站出来,他们就蔫了?
所有人都怀疑,日本人肯定不知道憋着什么坏
初四,是夏言民出殡的日子。
这天一早,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开到了夏家的门口,赵扬在宋佛陪伴下,从车上走下来,跟自己的弟兄多说了几句,又在门口多站了一阵。
半小时之后,吉南市很多商界人士全都得到了咱家下人的回报,赵扬亲自出面,吊唁夏言民。
又半小时之后,一辆辆小轿车从吉南市各个方向汇聚到了夏家,奉上了一个个预备了几天的花圈,吉南市工商业界同仁,但凡有点身份的,一个不落的全都到了。
“赵老板,有劳了”
向着夏言民的灵牌行礼之后,这些人不忘到赵扬的面前亮个相,嘴里说着“有劳”,心里却是感慨不已。
这也就是有赵扬挑头,不然的话,夏言民得罪了日本人而死,今天出殡只怕没几个人敢来吊唁。
“各位有心。”
赵扬对大家说道:“夏会长高风亮节,面对日本人的威压,凛然不惧,令人钦佩。他生前是我们的榜样,身后不能让他的后人寒了心。我也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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