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
“爷,阿离在。”
“拿爷的太子印,交给盛方,让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镇北军。”
铁占找到了,竟然在于规跟前当差,这个消息传到他的耳边,委实让他吃了一惊。
“爷?”阿离大惊失色,“于将军的事尚未有定论,如此冒冒然……”
赵璟琰面色冷凝,“爷不管有没有定论,爷只信盛方和弘文,他们说有蹊跷,那就必有蹊跷。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爷输不起。”
“是,爷。”
“还有,派人去南北直隶游说。”
“如何说?”
“不需多言,只说一句,爷是太子,父皇钦定的太子,根本无需弑父夺位。”
“是,爷!”阿离神色一凛。
赵璟琰看了眼下面的战事,眼中浮现剑光,“命黄金甲半盏茶的时间把这些人解决。爷耽误不起。”
阿离面色一变,从怀中掏出一枚哨子,用内力吹响。
哨声尖锐无比,听得人耳膜发疼,然而,这声音听在黄金甲的耳里,便如战鼓急响。
他们神情一震,挥刀的速度更快了!
华殿昏暗。
殿的中央放置着一具巨大的棺木,日光自殿门的华窗里洒进来,正好照着棺木旁一道道忙碌的人影。
在宫中权势滔天的李公公,撞死在皇帝的棺椁前,血溅当庭,其状惨烈无比。
死就死吧,可累坏了他们这些低等的太监,必须将溅在棺上的血渍,统统擦拭干净。
棺木旁,一个孤长的人影趴在地上,手里拿着青布,慢慢的擦拭着棺木的底部。
突然,他的手一顿,便停止了动作,索性躺在了棺木下面,也不知是累了,还是别的什么。
一条腿踢过来,“陈三,你偷什么懒,早点干完滚回去,迟了小心你的脑袋。”
陈三面色变了变,嗡着声道:“老大,我……我……肚子疼,忍不住了。”
“滚……滚……滚……懒驴上磨屎尿多。”
陈三呵呵干笑两声,拿抹布用力的擦了两下棺底,一咕噜钻出来,捧着肚子边跑边道:“老大,我先出趟恭,立马就来。”
“给我嘴巴紧实些。”
“老大放心。”
陈三脚底生风,低头跑进如厕,如厕里站着一个内侍。
“在棺底下找到了这个,赶紧去交给三爷。”
那人看也不看,接过东西往袖子里一塞,拔腿就跑,几个转身之间,人就不见了。
陈三眯着小眼睛,消消停停地撒了泡尿,方才离开如厕。
半盏茶后,苏子语再度走进了这个充斥着霉味的大牢。
青莞正垂目摧眉,保持着席地而坐的姿势。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一个。”
青莞身子一颤,直直地看向他。随即,她用力的甩甩头,似要把什么东西抛开,唇一动,轻轻吐出三个字,“坏消息。”
苏子语眸光微黯,心中有剥离的痛。
“子奇,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好消息。”
“为什么,因为听了好消息,心情愉悦,再坏的消息也淡了几分散”
苏子语抿了抿唇,道:“坏消息就是,李公公触棺自尽了;好消息是,在棺木下面,李公公血溅当场的地方,找到了这个。”
他把怀中的半颗谷子扔过去,恰好对上了青莞露出惊色的眼,外间,已有脚步声渐近。
苏子语压低了声道:“只能帮到这里,对了,李公公既然死了,他的事再查也没有意义。”
青莞迅速把谷子塞进袖中,双眼怔了怔,一句“谢谢”始终卡在喉咙里。
苏子语深看他一眼,脚下轻动,人已悄然离去。
青莞不及多思索,便有牢婆过来,端进来一盘不知道是什么的食物。
“开饭了。”
“多谢。”
牢婆冷冷地看着她,突然一脚踢翻了盘子,谩骂道:“叫你吃就赶紧吃,在我的地盘,装个什么千金大小姐,别说是你一个小小的女医,就是宫里的贵人,也得像条狗一样的趴在我面前。”
顾青莞惊了一跳,按理牢婆收了她的钱,应该……她猛的抬起眼睛,却看到牢婆目光落在盘子里,心中一动,当下明白过来。
“我吃,我吃。”
牢婆见她会意,方才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等人离开,青莞扑过去,用身子挡着盘子,纤手伸进进去抓了几下,抓出来了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四个字:亭回,占到!
青莞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她的亭林,回来了。
很好。
青莞眸光一冷,霍地站起身来,提起裙摆用脚踢着牢门,“来人,来人……这饭是馊的,我不要叫馊饭,你们换了新的来,来人,来人啊。”
牢婆闻讯,去而复返,厉声斥骂道:“给我闭嘴,吵什么吵。”
青莞恍若未闻,奋力踢打牢门,片刻已发散衣乱。
“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住嘴,住嘴!”
牢婆不想她突然发疯,气得脸面猪肝色,正要再骂,却见一样东西从从顾女医的袖中掉下。
她定睛一看,神色深了深,也顾不得青莞的打闹,匆匆离去。
顾青莞立刻平息下来,一双清冷凤目的目光转移到地上,地上,那枚虎符静静躺着,散着幽幽的寒光。
她自地上拾起来,拂了拂虎符表面沾染的灰尘,重新塞进袖中。良久,方自言自语道:“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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