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异常的静谧。
一身墨色的男子,站在高高的树干上,高处风更盛,撩起他的衣衫,与轻薄的枝叶一起飞舞。他凝神俯瞰着眼底的一切,似在等待着什么。
一身大红的女子,手掌红烛,不动声色地托着灯座底部,缓缓行走于空无一人的高墙中。也许,她正是男子苦苦守候的人。
她推开前方残旧的门,走进那个无人问津的小院。
那里,有她最后一个亲人,她的父亲——许尚仁。
“两个老不死的东西!还不赶紧睡!老天爷早点收了去,我也能早些脱身......”
屋内还亮着灯,骂骂咧咧地声音从屋内传出。
扶苏站在房门口,用力地叩了两下,屋里传出一个尖利的嗓音:“谁啊?”
“六小姐,前来探望。”扶苏应声说道。
“六小姐?”那个声音迟疑了一下,才将门打开。看到扶苏,她连礼数都省了,转身去案前倒了一盏茶。
“六小姐,请喝茶。”那嬷嬷一脸的漫不经心。
“孙嬷嬷呢?”扶苏十分失望。
“孙嬷嬷已经走了三年了,大约是因为老爷也中了风......她年纪大了,操劳过度,就去了!”那嬷嬷老实回答,挂上笑脸,将茶奉上。
“不用忙了。”扶苏从袖中取出一块蛋黄大小的银锭子,亮在那嬷嬷面前,说,“我来过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那嬷嬷迟疑了一下,扶苏笑了笑,说:“你放心,我不过是跟我爹说几句话,还要劳烦嬷嬷去门口把风。”
嬷嬷接过银锭子,说了句“老奴这就去”,便开门出去了。
扶苏将手上烛灯搁在桌上,踱步至许尚仁床前。
许尚仁睁着眼睛,与大夫人不同的是,他的眼睛里,似乎还有一些神采。
“爹......”扶苏跪在床前,心中一阵酸楚,“爹你知道吗?我是你的第二个扶苏......还记得三年前我与上官硕私奔,后来失踪了两日,你还记得吗?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从几千年后来的,这么说你可能不懂......我以前从来不知道有爹是什么样的感觉......是你,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种温暖的感觉......”
说着,扶苏的眼泪不自觉地自眼眶中滑落而出,滴落在许尚仁的手心里。他的眼角似有泪水流出,不声不响地流向斑白的发际。
“爹,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怎么做,你才能好起来?”扶苏道出了心中的困惑与无奈,“我什么都没有......一旦有一天,谎言被拆穿,我也会死......我死了没关系,可是血海深仇,由谁来报......”
扶苏抹了抹脸上的泪珠,自我安慰地说:“爹,你放心吧,她的计谋不会得逞的。早晚有一天,我一定亲手杀了她,替所有人报仇......”
自屋里出来的时候,扶苏的眼睛已经哭花。
“劳烦嬷嬷,好生照料,日后扶苏,定好生感谢!”扶苏的嗓音有些沙哑,那嬷嬷附和地点头,对着扶苏的背影,说了句“慢走”。
走在回去的路上,扶苏脑中不住地思索着。
花陌姝不杀丈夫,定是还有感情。那么留着大夫人,又是为何?
她不可能不舍得,那她究竟在怕什么?
如今自己困在许府,哪也去不了,如何能找到答案?何时能报了血海深仇?
不知不觉,已身在牡丹院内。
突然,一支短箭落在前方的空地上。
“谁?”
扶苏抬头一番搜寻,院外那棵大树上一阵摇晃,惊得几只落脚的雀儿四散飞走,四下里空无一人。
扶苏暗暗叹气,走过去,拾起那支短箭,取下扎在尖上的布条,借着烛光,看到上面一个暗红的大字——疯。
疯?
扶苏忽然想起钱嬷嬷临死时说的那几个字,其中便有这个字。
这是何意?疯?扶苏百思不得其解。
翌日一早,花陌姝早早起来,梳洗打扮。
今日是她的寿辰,她在府中大摆宴席,将会有不少名门望族冲着她长公主的名号前来祝寿。丫鬟家丁在许蜜耳的带领下,早已布置好了一切,想来今日一定会是愉快的一天。
许蜜耳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摆上了桌椅板凳,花生红枣瓜果点心等待客之物已上桌。堂前挂着巨大的红幕布,布上绣着一个金色的“寿”字,张灯结彩,过节一般喜气洋洋。
“娘,女儿第一个献上寿礼!”许蜜耳走进花陌姝屋里,打开手上的锦盒,取出一对镶了红宝石的银耳坠。
看到那耳坠,花陌姝心里猛地一颤。
许蜜耳将锦盒丢给秋月,拿着耳坠,欢喜地上前:“娘,我给你戴上!”
“走开!!”花陌姝突然发怒,猛地抬手,重重地打在许蜜耳的手上,许蜜耳手一抖,耳坠掉在地上。
“娘,你干什么啊?”许蜜耳将耳坠拾起来,一脸委屈地说,“这可是我花了百两黄金买来的!娘,你要是不喜欢,你说就是了......”
“从哪里买来的?”花陌姝一直绷着脸,神情严肃地问。
“一个道士那里买来的。”许蜜耳想了想,回答道,“那道士是个仙人!他说这宝石,是女神的眼珠制成,戴上它,定能心想事成......还说,一定会让娘惊喜.......说完人就不见了,娘,你说奇不奇怪?”
“哼!惊喜?是惊吓才对!”花陌姝看了眼许蜜耳手上的耳坠,舒了口气,说,“把这耳坠扔了,这是受诅咒的东西,是会给人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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