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隼的速度极快,又带着风雷之声,大有睥睨天下之意。但随后而来的三把飞剑也不容小觑。其中一把无声无息,却来去如电,已经有三次几乎就要把雷隼打落云头。
混元天意门用剑,讲究阵仗越小越好,越是不容易被人发现,越是容易制敌。但神剑宗宗主记忆中的用剑之法,却讲究浑然天成,霸气旁漏,大开大合:管你什么声音电光,只要我来,遇山劈山,遇河断河,就算被你发现,也一样躲不开我的一剑之威。
欧阳广也说不好到底哪种用剑之法更强,凭着本心的喜好,选择了神剑宗宗主的理念。
雷隼大方异彩,在空中与其他三把飞剑纠缠不休,时间略长,稳定阵脚,竟未明显落在下风。
就听墨竹林的方向传来几声雷吼。“好剑!”
但毕竟寡不敌众,雷隼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欧阳广感到气血上涌,急忙将雷隼收入掌心。
雷隼显然还不服气,倒栽着悬在欧阳广的掌心,一闪一闪地放出紫光。
欧阳广站起来,呲牙咧嘴。“这三把飞剑好厉害,咱们虽然不是对手,但也不能认输。再战!”
雷隼一冲上天,再次与敌人交锋。
这一次,墨竹林的方向又冲上来两把飞剑,站在了雷隼的一边。
欧阳广大喜,小心翼翼地指挥雷隼,学习着跟另外两把飞剑配合。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飞剑速度极快,稍不留心,就可能会彼此撞在一处。
欧阳广悟性奇佳,又有许多经验可以借鉴,很快就占到了上风。但对方三把飞剑十分狡猾,扭头冲入云海,借着夜色隐蔽自己。
雷隼凶猛,也跟着冲入云层,却瞬间失去了跟欧阳广的连接,掉头栽了回来。欧阳广大惊,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法力不够,超过三里之地,雷隼便无法感应。
不得已,欧阳广只好收回雷隼,站在崖边看其余几把飞剑纵横捭阖,继续争斗。
正看得眼花缭乱,身边多了五个穿着一色青袍的男子。正是聂浑等几个教习。
五把飞剑也收了雷霆之怒,转瞬回到了主人的手中。
“不错,你初用飞剑已然有这等气象,果然难得!”聂浑首先开口夸奖,但下一刻却话锋一转。“我传授你的九龙戏剑诀分明讲究的是平和与灵动,你的飞剑却霸气、野性难驯,这是怎么回事?”
“我仔细斟酌了一番,觉得与其压抑飞剑,不如释放飞剑的天性,所以走了条旁的路子。”
“不通。”聂浑皱眉。“你是飞剑之主,飞剑怎可自行其是?若是飞剑自行其是,那到底谁是主导?而且调动飞剑与压抑飞剑有很大的区别,不可混淆。”
“我以为……”欧阳广并不怯场。“飞剑与修行者原是一体,不分彼此。飞剑的灵性就是修行者的灵性,所谓的任它自行其是,其实也是顺修行者的心意行事。飞剑与修行者之间并无谁是主导的问题,而是如何合二为一的问题。”
“有理!”聂浑身边,是另外一个教习,生得十分精悍,留着三撇细长的黑胡须。“这弟子年纪轻轻,见地却不凡。我早说过,飞剑不是奴仆,而是伙伴,更是我们身体的一部分,所谓剑心,剑即是心,心即是剑。他刚刚释放飞剑的威力的确不凡……”
“多谢教习谬赞。”欧阳广急忙道谢。
那道人嘿嘿一笑。“你我理念相近,不必相谢。对了,贫道幸玄子,也是青桃峰的教习,练剑一百六十载,金丹二重天。”
“原来是幸教习,弟子有礼了。”
不远处,幸玄子的身侧,站着一个身材极高的男子,面容奇瘦,几乎皮包骨头,气质古朴,立刻表示了不同意。“说到底,这就是剑意与剑灵之争。两种修法当然各有长处,但作为修剑者,贫道以为还是应当以剑意为主。剑为修行者之辅,这是根本的底线,不然修到最后剑灵诞生,却夺了主人的意志,修行者岂不成了妖?”
“对了,贫道吕昌,道号剑无锋。”
欧阳广急忙又施礼。“原来是吕教习,弟子有礼。”
“有理!”聂浑点头,附议吕昌,同时给欧阳广讲解。“剑意剑意,以意御剑,此意乃修行者之意,剑与主人之间仍有层次区别,最后也能剑人合一,但有一点很明确,那就是,是修行者御剑,而非剑御修行者。若是任由飞剑自行发展,到最后修出剑灵,剑灵已有自主性,当与主人合二为一时,谁是你谁是剑,你还分得清吗?”
“不然,不然……剑意与剑灵并无冲突……”聂浑之外的第三个教习也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并与其他人发起了辩论。
欧阳广仔细凝听,发觉每个人的见解都有独到之处,于是渐渐地闭嘴,只听不说,细细揣摩。其中很多理念都是神剑宗宗主记忆中没有的。
剑术原本只是修行五伦——道、论、法、形、术——中的一种术而已,但最近千余年剑术大发展,随之而来的是诸多的系统理论和论述,因此很多修行者也将剑术称为剑道,将其视为一种寻求大道的途径和方法。
同时,飞剑实在是争斗必备技能。
几个教习争论了半天,并无定论,但欧阳广觉得受益良多。
聂浑这才转过头来,又对欧阳广说道:“刚刚的斗法,你的飞剑确实有独到之处……至于要修剑灵还是修剑意,全都在你。”
幸玄子则补充道:“刚刚你的剑势迅猛,已然不在我们几个之下……而且你这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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