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感扼住了他的咽喉,他将箫遥重重的抱在怀里:“永远不要想着从我身边离开,若是你真的逃开,我会……杀了你!”
他真的会杀了她吗?红果果的威胁。他的威胁那么多,偏偏今日的,却是让她那样的害怕。
夜,深沉得可怕!
在郊外寂静的树林,那负手而立的男子一身玄黑色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的手中紧紧的握着一根玉笛。
他面前跪在一个男人,男人的身后是他的一家老小。
风吹过,卷起了漫天树叶。
男子转过身,一双琉璃的双瞳看起来如同天山之巅的天池圣水一般的清冷神圣,墨色的发落在他比雪还要白的肌肤之上形成鲜明的对比。
“说,究竟是谁指示你们来杀害我的。”天池水瞬间搅得有了波澜,他脸上全是浓浓的戾气和杀意。
“没人指示!是像你这样的魔鬼,人人得而诛之。”跪着的男人低着头,眼睛里一片红色。
宛落风冰冷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是吗?那你说说,我做过什么人人得而诛之的事情?”
“为了活命,杀死亲生母亲的人,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跪在地上的男人嘴角流露出一丝讥诮。
宛落风眼睛微微一闭,半靠在黑凄凄的树上,想起好多年前的事情:“你说,母后是希望她一个人死,还是我和她一起死。”
清冷的眸光微微一抬,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混蛋!灭绝人性!……”地上跪着的男人不断的破口大骂着。
宛落风听得有些烦了,伸手掏了掏耳朵:“够了,你很吵知不知道?”
手中的玉笛重重的刺了出去。
“哧!”他的玉笛一下子就刺破了男人的咽喉。
滚烫的热血一下子四溅了出来,溅落在了宛落风白皙无暇的肌肤之上,在这有月色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妖冶迷人,恍若地狱里面盛开的两生花一般,绽放着诡异的妖娆。
“老爷……”
男人重重的倒在了地上,眼珠子一直瞪着宛落风。
“死不瞑目是吗?还是觉得地狱里一个人走着太孤单了,需要你的家人来陪陪你?”他提着还滴着血的玉笛朝着那些家人走去。
“不要……”
“不要……杀了我……”
“……”
数十个人抱在一起,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怖的盯着慢慢朝着他们走过来的这个恍如神祗的男人。
“怕什么?很快的,一点都不痛。”手中的玉笛一挥,数十人的喉咙在一瞬间全部被割破,鲜血流淌,滴落在了地上的黄叶之上,像在黄叶之上画的一幅水墨图。
四周变得安静了起来,黑漆漆的森林里,乌鸦一个劲的叫着,除此之外就只有风吹落叶的声音。
宛落风看着地上死了一地的人,抬起手里的玉笛看了看:“都已经脏了呢。”
他从怀里面拿出来一根藏青色的帕子温柔的擦拭着这根玉笛。
脑海里忽然回忆起一张稚嫩的,嫌弃的脸:“落风,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啊,来,我帮你洗洗,最讨厌血腥味了。”
是啊!遥儿那样的讨厌血腥味,若是让她闻着了,她是不是会更加的远离自己。
他反复的擦拭着那根玉笛,直到那玉笛上面看不见一点点血的颜色,能够在月光之下反射出幽冷而充满温暖的光。
玉笛横在了嘴边,轻灵曼妙的音乐在树林里面回荡,鸟儿再也不歌唱,停下里听着着恍如天籁的笛音。
“啪啪啪”
“落风吹得好好听。”稚嫩的童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她拍手跳起来的样子好可爱。
小小的男孩子问道:“遥儿,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不会忘记我?”
女孩说道:“宛落风,你若是敢死的话,我就找别的男人嫁了,我会忘记你,再也不会想起你……”
所以,他不能够死,他要活着,只有活着,遥儿才不会忘了他。
三皇子敢娶他!真该死啊!
他的脸上血迹已干,落在白皙的皮肤之上,就像点上的朱砂痣,他已经恢复了一派清冷,月光之下越发如仙。
三王府。
软榻之上躺着的那个男人双唇干涸得已经起皮,苍白的脸上已经长满了胡子,尽管如此,却也能够从中看到那种落拓的美。
身着明黄色衣袍的男人和女人坐在软榻之上,纷纷是神色不佳。
秦皇后拉起他的手,泪眼婆娑:“皇儿,你何苦这么折磨自己呢?你……你若是再有什么三长两断,母后也不要活下去了……”说着说着她已然泣不成声了。
星司月像一个木偶一样,不说话,就连动也不动一下。
他废了!他一直都不能够接受这个事实,他废了!
多么痛的领悟啊!
星司皇想到那日一身红衣带着鬼面的男子,那个轻轻松松就控制了所有禁卫军的男人,他一定不会放过他!定然要将他找出来千刀万剐。
“皇儿,你放心,你的七弟就快要回来了,只要你七弟回来了,朕就命你七弟帮你报仇。”
皇朝七皇子,谋略天下无双,容貌天下无双,兵法天下无双,几乎是整个皇朝的神话。
但是,皇帝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将皇位交到他的手上。
“……”
不管他们说什么,星司月回应他们的就只是无语而已。
许是听得烦了,他的嘴唇微微的动了动。
皇后高兴得快要昏过去,连忙将耳朵凑了过去,想要挺清楚他说的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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