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仪韵回头嫣然道:“何止满意,这是意外的惊喜。”
这“半月靠垫”是用上好的锦缎料子制的。经线是牙白的,纬线是嫩黄的。嫩黄的丝线很有光泽,仿佛真的散发着莹莹月光。
这料子比宁仪韵之前选的料子更加精美。
牙白嫩黄混色的锦缎料子制成了半月形垫子,真的成了名副其实的“半月靠垫”。
宁仪韵摸了摸垫子的面料,十分顺滑,又轻轻按了按,掌心触感是又柔又软,里头一定是用了上好的棉絮。
她欣喜道:“这垫子用起来一定很舒服。”
“你满意就好,”乔安龄说道,“我一共命人制作了三百只靠垫,已全部完工,一百五十只在这里,另外还有一百五十只在绣坊的库房里。”
“好,”宁仪韵点点头,想了想说道,“中常分馆的大堂更大一些,就放一百只垫子在正常分馆;隆升街棋馆的大堂小一些,就放五十只垫子。”
“好,”乔安龄颔首,正要向旁边侯着的下人招手。
“恩,安龄,等等,”宁仪韵转身阻止道:“不能让人知道这些货物是你运过来,要不然,岂不让人知道这批半月靠垫同你有关?”
乔安龄说道:“不会有人知道,这些马车都不是定安侯府的,而是绣坊的。
这运货的人也都不是定安侯府的人,也是绣坊的。
至于这绣坊,你也知道,虽说实际上是定安侯府的,但面上东家却另有其人。
没人知道绣坊和定安侯府有关系。没人知道这批半月靠垫,是由我下令制作的。
而我,今日只是到珍珑棋下棋罢了,碰巧遇到了这批货物抵达。”
宁仪韵笑眯眯:“嗳,你思虑的周全了。”
乔安龄勾唇一笑,凑近了宁仪韵,小声说道:“幸不辱使命。”
宁仪韵又笑:“知道了。”
乔安龄朝旁边招了招手,一个穿着普通的男子走了过来。
宁仪韵看了看,是她没有见过的。
乔安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那人便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拉货的马车中有几辆重新行进起来,离开珍珑棋馆的门口。
宁仪韵朝乔安龄疑惑的一挑眉。
乔安龄便凑近宁仪韵,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方才那人是我的亲信,我让他去告诉绣坊的管事,把一百只半月靠垫送到中常分馆去。”
宁仪韵桃花眼一眨:“好,现在还早,趁两家棋馆都还没有开张,我得赶快把这半月靠垫放置好,把棋馆大堂布置好。
等棋馆开门,布置好的棋馆便可以开门迎客了。”
说罢,宁仪韵走进棋馆,喊来正在为棋馆开门做准备的戚初九。
她让戚初九带上几个伙计,把门口马车上的半月靠垫卸下来,搬到棋馆大堂。
再把这五十只半月靠垫,放置在棋馆靠着街窗的一排座位上。
这样一摆,客人们一进大堂就可以看到有一排位置放新制的半月靠垫。
又因为这排棋桌是沿街靠窗的,所以街边经过的路人,也能看到。
隆升街的半月靠垫安放好之后,宁仪韵便坐上了马车,同乔安龄一起去了中常分馆。
乔安龄还是和宁仪韵一起挤着宁仪韵的小马车,而让自己的马车在后面慢慢的跟着。
两人到中常分馆的时候,那些运送半月靠垫的马车已经到了。
苏承庭已经命伙计们把半月靠垫从马车上卸下来,搬进了棋馆。
宁仪韵就让苏承庭带着伙计,把中常分馆的大堂也布置了一番,把这一百五十只垫子,放到了临街的一排座椅上。
待中常分馆的布置好了之后,棋馆也要开门迎客了。
开张的时辰到了,珍珑棋馆开门迎客。
客人们一进珍珑棋馆,就发现今日的珍珑棋馆与往日有了些变化。
变化不大,却十分显眼。
在珍珑棋馆临街的一排座位,每个圈椅上都新放置了一个前所未见的奇怪垫子。
说坐垫不是坐垫,说靠垫不是靠垫,而是坐垫和靠垫连在一起,连两边的扶手也有垫子连在靠垫上。
垫子的面料是牙白和嫩黄混织的锦缎,早晨的阳光从临街的窗户照到垫子上,锦缎的垫子泛出淡淡的莹莹光泽。
新鲜事物,总是让人忍不住尝试。
进来的客人们,看到这新置了垫子的圈椅,就走过去,试着坐了一坐。
他们都是坐惯硬凳子的,从没有坐过软绵绵的椅子。
一坐之后,便立刻感到了不同之处。
整个垫子都极为柔软有弹性,人坐在圈椅上,就会被整个垫子所包围。
腰、背、臀、手臂,都同柔软的垫子严丝合缝的贴在了一起,也都被恰如其分的支持着。
整个人都像在云里一般,仿佛浑身上下都不必用力一样。
不少客人一坐进垫子里,就发出了舒服的轻哼声。
加了垫子的座位只有临街的一排,珍珑棋馆开门没多久,临街的一排座位就坐满了。
后来的客人们,在进入珍珑棋馆之后,就惊奇的发现,今日的珍珑棋馆的大堂竟然是临街的座位先被占满了。
珍珑棋馆的大堂北面临着院子,南面临着街,靠北的座位比较幽静,而靠南的座位多少有些嘈杂。
中常分馆因为开在僻静的小巷子里,临街的位子也还还算安静,只是偶尔有人走过的时候,会传进来一些人说话的声音。而隆升街上的老馆因为直接开在隆升街上,所以临街的座位显得有些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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