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无忧再道:“那你们没道理听到对方的门人说出来,就认定是主人说的。外面听的,以我看也有可能。”
两个妇人低下头不再说话。
任氏见没有她说的地方,索性不说。
万安公主把她们训斥几句:“都是官眷,遇事半点儿不沉着。”让她们回去反省。
打发走以后,公主有了怒容:“这是有心生嫌隙,这两个人平时看着还好,太平了,就争上来。”
文无忧觉得不是,总以为哪里不对,但她没有证据,只凭金家吵闹不能说话,只默默听着。
万安公主说了一通以后来孝敬的人,要留神的话,才让三个媳妇退下去。
明逸在官署里,也气的满面通红。在他的面前,两个弹劾奏章摔在地上,却没有别人。
他没有把当事人叫来,自己负着手在房中踱步。
涨红的脸色还没有下去,明逸就想到长安公主的旧事翻出来,只怕与两道奏章有关连。
但是什么关连,他还没有想出来。
跟他的人要进来捡,让明逸阻止。走上十几圈,明逸弯腰拿在手上,重新看了一遍。
这一回有准备,知道这上面是互相攻击,看的比骤然见到时耐心。
张三密报王二在小妾房里说了公事上的话,有小老婆受贿的可能。王二密报张三和别人吃酒时,说明逸授官不公正。
明逸倒不是气说他怎么怎么样,而是恼怒近来官员的缺空上一批,他和岳父宇文天都进言过,因此授官加意小心,不能让不合适的人钻空子。这一对人能有官做,是给他们的恩典。这倒好,两个人就忙活打听别人小妾,和别人吃酒的时候说些什么。
背后谈论人,公然的都认为不好。但背后不说人的能有几个?只不过可以分成正常的谈论,和居心不良的谈论就是。
明逸让人谈论,那还不是跟每天擦牙似的,必不可少。
他的生气,就还在这两个人不用心当官上面。
喃喃的骂:“不想当官有的是法子,怕我不敢打发你们去穷山恶水之地不成。”
把奏章摔到案几上,这样避免取的时候再弯腰,宇文天揭帘而进:“和谁生气?”一看就能知道。
明逸送到他面前:“您看,我们像是选错官员。”宇文天还有心情开个玩笑:“这是我就任以前,你选的人,别把我扯进来。”他的女婿无赖也有一手:“如果不合适,您上任后就应该提出。没说,等于默许。”
这地方不是当岳父的家里,宇文天也有不占上风的时候。比如刚听到的这话,他就没话回,权当没听见,或者再来一个默许,把奏章看完,笑了笑:“遍地开花。”
“什么?”明逸敏锐的反问。
“实对你说吧,我刚去两个衙门,处置的也是类似事情。好似忽然的隐私从天而降,全落到对头手里。怪就怪在,街上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
明逸转转眼珠子:“全是官员?”
“只怕是这样。”宇文天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让我想到郭公公还活着似的,要知道太监阴冷性子,最喜打发隐私,进一步的挟制人。”
明逸不肯服输。
郭公公这话是岳父先说出,但三爷也有话回:“我并没有放松,郭村经营十数年,说句难听话,满朝文武与他走动的人占九成九。九成九里的心思可不都在表面上,不是南关侯那种一看就看得出来,也不是云家那种倾家投靠,这得慢慢分辨才行。”
“说到云家,对你说一声吧。”宇文天坦然:“我去看过他几回,你这女婿不要闹腾,不要在无忧面前吹歪风。”
明逸占据上风时,从来稳当,面不改色的问起来:“听说岳父母有赠银,他衣食无忧。还去看他做什么?”
“无父照应,无母怜惜,实在可怜。可怜地里大多生怨恨人,他要是成了怨恨人,有什么好呢。”
“哦,岳父考虑也算周到。但以我看来,岳父是不怕别人怨恨的人。”明逸心头闪过姨母长安公主。
这段往事听自母亲万安公主,当年三爷的好岳父对定亲事一定早就知道。又从妻子那里问过岳父母成亲的年头,明逸可以断定。与长安公主议亲的时候,他的好岳父已与岳母私下成亲。他必然答应过老太师,这亲事他没有意见,为的是拖时间。
好巧不巧的,就要定亲,天牢劫了,他的人不见了。一切皆在他的计划里。
糊弄老太师也就罢了,长安公主也让一起糊弄进去。
明逸在别的地方佩服岳父到十成十,在这里的嘲讽就有十成十。
宇文天听的心如明镜,面上一寒:“你责问我呢?右太师明大人!”端出他左太师的身份。
明逸缓和下面容,但已经问了,索性问个明白:“岳父当年真的不亏心吗?”
“小子!什么叫亏心?我一没有见到公主,二不可能对她亲口许过什么。三来瑞国公喜爱公主接近发狂,他那个温吞水性子,在路上走恨不能不踩蚂蚁,有一回半夜吃多了酒,在我家门外截下我,要不是他功夫差,他的原话是要我性命。我走了,公主嫁给他,岂不是两全其美。”
明逸对旧事知道的很多,但到底那些年头里没有他。宇文天早就策划出走,不会说瑞国公袭击他的事。瑞国公酒醒,更不会说。明逸这就头回听说,惊奇的圆了眼睛。
“瑞国公?”这可能吗。
宇文天翻眼:“不信你去问瑞国公。”
明逸拍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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