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烦恼包明也有,回家后愁眉不展。他近年心爱的一个妾,仗着受宠走来寻他,撒娇撒痴问他为什么不回内宅。
“老爷,我生气了,我一生气就不再理你,”
包明让她缠的没有办法,心里也郁积到了极点,半吐半露地说着:“你就让我呆会儿吧,我没有心情和你说话。”
那妾自作聪明:“我知道,世子回京袭了平津侯你不喜欢,可是我说的,老爷没早打主张,只能是别人的。”
包明苦笑,脑袋让她的话引得更痛。
他难道没想过早打主意,为了袭这个爵位,他拜谒南关侯父子好些回。郭村让吴家父子回他话:“能把包家全拉到麾下,这爵位给你。”
包临一走十数年,带着妻子儿子在外省名为寻找宇文天,实则逍遥。京里却留下几个老古董为他守爵位。阖族而居,长者最大。包明没能耐说服长者,因此没投靠上郭村。
也因此在这种时候留下担心的把柄,清算诸王们,包明吃喝不下。清算郭村之乱,包明也好不到哪里。
心里烦乱乱,妾纠缠不肯走,一里一里的,包明把心事亮明:“你还有心情跟我闹,真真什么也不懂。我要是让拿走,这个家里还有谁是你的靠山?回房去吧,让我好好想想。”
妾眼珠子一转,却不肯走:“请问老爷,如今朝中谁最能在皇上面前说话?”
不问还好,问过包明气的更狠:“这还用问吗?明家的平王是皇上言听计从的人。明家,明家……。”
一股怒气冲出下面的话:“明家是泰王宇文天的女婿,宇文天是谁?咱们侯爷最好的知己。我……”
想骂几声,又咽回去,独自一个人闷气更重:“当年我没少巴结他,他眼里从来没有我。”
妾笑了起来:“老爷你巴结他做什么?难道没有听说过,求人,不如挟制人?”
“我拿什么挟制他!他出身不好?还是能耐不够。咦……”包明忽然一愣。
妾在这个时候也道:“我进这个家里的时候,京里没有他这个人。但这两年里听来听去都有他。老爷一定气糊涂了,他的妻子出身可不好。”
包明直着眼睛,好似听进去。
“老爷您还记得吗?还在北边的时候,有一位女将来勤王。当时我问她是谁,回答是泰王私奔而成的妻子。后来平王成亲,我倒好笑。太太骂我低贱,说书上的话,聘才是妻,余下的都下三流。我特意问了老爷,确实有这句话。那平王妃岂不是妾生女,又或者他们家纳妾酒也没有摆过,只好算是个婢生女吧。”
妾说的得意洋洋,因为这里面出了她一口恶气。
包夫人时常把聘才是妻挂在嘴上,但又怎么样呢,还不是和一位私奔的人平起平坐,一起当太太。甚至还不如别人,人家是王妃,她不过是个小官眷。
包明眯着眼睛有了荡漾般的笑容。抱住那妾亲了一口,说声:“不想你也有见识。”随后一把推开,往外面就走。
讨了车往奚柏家里,让他约齐他们一队里的人,团团围坐在奚家,包明清清嗓子:“各位,不奋起一博,就只能等死。咱们死也得拖几个下水。”
举起一个手指头:“比如平王,”
大家鄙夷:“这人疯了。”
“比如泰王,”
大家鄙夷:“却是失心疯。”
包明微微一笑:“我不失心疯,至少我不敢劫天牢。”
大家眼睛一亮:“有道理。”请包明说出他怎么想。
“这就和宇文家撕破脸,却也不必。太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张面皮比我们身子粗,最好的法子,是隐而不发,晓以利害,解开咱们眼前的难关。”
说过,包明神神秘秘的说了一番话,来的人不由得点头:“这个法子或许中用。”
……
上午,几家女眷拜平王妃,问她为什么不再出门。文无忧自然不会回答,她由齐夫人而起的用意。既然说废话的更多,有些人还一定敢登门。自然不会再游春。
勤王数年,外省的春看过不少。总算安宁,还是呆家里的好。家里园子的春不比外面的差,三爷的一品兰,也还等着无忧照看。
总是这样的对话,下午无忧犯懒不想见人。春草心疼她,进来回话,面上气呼呼。
无忧看着好笑:“玉成今儿没来,谁会和你拌嘴?”春草把她的绣品送给玉成公主,想当然是绣的四不像那个。玉成把她笑话一通,据说两个人今天还在置气。
“不是玉成公主,是别人。”春草骨嘟起嘴儿:“您瞧,这包家多不识相,我都说了,三夫人累了,不见人客。她却说,要紧的话,听过就知道她的好,一定要见。”
这话暗合无忧心思。
她主持游春,为的是齐大人这种勤王有功,却又把自己耽误的人。齐大人得罪的是明家,万安长公主所以赞成。免得给明家留一个打压异己的把柄。
这是万安公主听进去驸马的话,也确实考虑到齐大人勤王不能抹杀。
包夫人言词凿凿,文无忧只能对她刮目相看,对春草道:“请进来吧。”
春草出去,文无忧往小客厅上,没一会儿带进包夫人。
包夫人看上去颇为严肃:“有话单独对王妃说。”
文无忧对春草摆摆手,让她退下去,做好聆听的准备。
“您得帮一把儿。”
文无忧笑一笑:“请说。”
包夫人一板一眼的说起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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