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靖只能再次主持大局,这也是在他的书房里。叫进来老庄:“去街上看看太平不太平,把天儿送回去。”
文天也知道不能多呆,深深地把宇文靖看着,看得太师眸子又发了红,他伏身跪下来叩了几个头:“明摆着的,郭村只怕就要打发我出京,六伯,你多多保重。”
“你也保重。”宇文靖嗓音里有了颤声。
见文天往外面走,情不自禁追着走了几步:“无忧有我照看,你只管放心,你……小心些。”
星辰之下,文天回头一笑,把风帽盖好,随老庄走了出去。
盯着背影,足足有一刻钟,宇文靖在眼睛上揉了揉,回来见明逸,是一个强打的笑容,嗓音干干的:“呵呵,让三爷久等,既然咱们联手,有些话应该说说,”
明逸没有一起离开,为的就是他来见太师一趟也不容易,既然来了,能说的都应该商议好再走。
老庄送茶水进来,也是眼睛红红的,应该是送走文天,他也动了一回心情。
……。
春草这个时候已回到房中,玉成郡主等不及已经睡着,文无忧双手抱膝坐在床上,听着春草回话。
“老爷说知道了,又让对姑娘说,凡事儿也小心。”
春草眉头动上一动,文无忧看出来,牵涉到父母有些紧张:“爹爹还说了什么?”
“老爷还说姑娘在明家是客,以后有好女婿挑呢,”春草咧开嘴儿。
文无忧嘟起嘴儿:“爹爹乱说呢。”和春草睡下来不提。
……。
没有几天,文天真的离京。离开以前,和顾氏公开往明家来看女儿。文无忧这才得知母亲也一起离京。
想想呢,也就明白,在金殿上,亲家之间撕破脸,顾氏也不好再到明家陪女儿。与其她独自一个人住在外面,文无忧也愿意父母互相陪着。
文天夫妻出京的第二天,乔氏“得意洋洋”的从娘家回来。天在四月里,杏花开得红香如云,但耿氏一早心情好不起来。
明道出去的早,耿氏得已一面梳头一面对房里的人抱怨:“刚清静两天,大爷就让我去劝,大爷又压着二爷接她回来,这是什么时候收伏的大爷?正经的有心,也应该偏向自己房里人,却偏给弟妹?这话我见到母亲都不方便说,好似我怀疑大爷的人品,要说二房里的那个,她能有什么人品呢?”
话音刚落,门外有人通报:“二夫人打发人来说,中午想要个滋补的汤。”
耿氏把手里的簪子往妆台上一抛,“吧嗬”一声里,她的火气更大,嘀嘀咕咕地道:“母亲不待见她,不管她的事情,全归了我,真是的,还滋补的汤?刚在全家人面前丢一回脸,怎么喝得下去?”
房里的人也跟着把乔氏一通的骂,簇拥着耿氏往长公主面前去了。
中午,耿氏有个休息的钟点,刚睡下,慌慌张张的脚步声打得地面沉重。
“什么人乱跑,没有王法了!”耿氏对窗外喝上一声。
哭声传来,有人号啕:“这家里还有王法吗?害死人了!”吓得耿氏心头一惊,赶紧起来理好衣裳,人也到了门外。
让丫头们拦住:“大夫人午睡呢。”
“二夫人快要死了,大夫人,您快起来啊……”扯嗓子的动静更大。
按理说要死人了,应该有同情心。但耿氏怒从心头起,本能的为乔氏没有任何担心,只有汹涌的怒气冲天。
接?
就不应该接她回来。
让她在娘家多住几天。
家里刚有个清静,容易吗?
让人打开房门,见乔氏的丫头跌跌撞撞地进来,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回话:“二夫人让那得势的文姑娘害了,”
“文姑娘吗?”耿氏重复着,语声越来越慢。本就不急的她,更加笃定。不但不急着去看乔氏,反而坐下来,带着冷笑问道:“哦?是什么情况?”
“二夫人一早要的那汤,”
“汤怎么了?”耿氏的丫头走出来一个,骂道:“你把话说清楚。”
“取汤的时候,和文姑娘的丫头遇上,就在水边上,一条窄路避不了,春草碰到我手里的汤水,我没放心上,心想哪有这么坏的人,回房去也没对二夫人说,洗了手,打发二夫人用,二夫人现在晕过去了,都说汤里有毒药……”
耿氏的丫头全站了出来,一起骂了出来:“别胡说了,你就碰碰人,就能下药?你当这家里的人都能神出鬼没不成?”
乔氏的丫头毫不让步,大声喊冤:“二夫人现晕着,我怎么敢乱说话,大夫人不信,大夫人去瞧……。”
耿氏忍无可忍啐她一口:“我又不是太医,我去瞧什么?你也不是太医,你怎么知道就下了药?你们二房里有哪一个是能当太医的人?就敢这么肯定!”
带上她,来见婆婆万安长公主。
万安长公主房里正热闹,春草爬上枝摘了好些杏花,文无忧说新掐的,送给长公主赏玩,小郡主姐弟跟过儿满头,嗣哥儿以为自己挺美,大家正在笑话他。
耿氏一进来,万安长公主面色先一沉:“有事儿?”
“二弟妹的丫头说她中了毒,说是文姑娘的丫头春草所下。”
春草啊地张大了嘴,我?她的手点点自己。小郡主走过去,碰碰她,悄声道:“几时也帮我下一回,我也想给人下毒。”
“我就不会下!您不怕我下到你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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