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春怡的事终于传到西院,卢氏哭咧咧的求到了老夫人那。
“娘啊,春怡一定是被人冤枉的,她怎么可能会害霜落?您救救她吧,真送去大理寺她就出不来了……”卢氏是真恐慌,她有种预感,自己女儿这次闯的祸不一般。
老夫人已经哭了一场,头上扎着白色的抹额,似是大病初愈。
一见卢氏她就忍不住心烦,被她这么一嚎,本来压下去的头疼又开始隐隐作痛。
“老二家,你回去吧。昭王府云世子亲自审问,春怡确实犯了大错,而且……她已经被押去了大理寺。”老夫人说完摆摆手,如今别说自己,老侯爷都不一定有这个面子捞人。
卢氏的身子摇摇欲坠,“什么?已经送去大理寺……”她呆滞半晌,突然滑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那苦命的儿啊……呜呜呜……你怎么就这么苦命,亲爹不管,亲娘没本事,可再也没有人救你了,呜呜呜呜……”卢氏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
老夫人怒了,拿拐杖往桌子上使劲一摔,“梆”的一声吓得卢氏立刻怔在原地,再不敢哭出声。“嚎什么?要嚎丧回你娘家去,别在我跟前惹厌。”老夫人气的手发抖。
她颤巍巍的指着卢氏骂:“还有脸来我这哭,看看你把个孩子养成了什么东西?多大个脸,伙着外人给自己长姐下套,简直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牲……”
卢氏被骂懵了,她真的以为姚春怡是被误会的,毕竟女儿那小九九没跟她说。
她看着老祖宗的脸,呐呐的说:“娘,是不是搞错了,春怡只是去考个女学,还说一定能考上,她怎么可能……”有功夫去害人。
没等她说完,老夫人哼了一声,截住她欲出口的话:“就她还一定考上?不是她在做梦,那就是你疯了。”
卢氏讪讪的张张嘴,却无从辩驳。自己女儿几斤几两,她心里有数,只是姚春怡信誓旦旦的样子,把她的虚荣心给勾了出来,让她真的认为春怡考女学不在话下。
如今女儿别说考女学,就是能不能回得来都成问题,可即使如此,那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趴在地上磕头:“娘,媳妇求求您,您让爹找找人把春怡先给放回家,行不行?我让春怡去给霜落告罪,任她打骂绝不还口,您看可好?”
老夫人缓缓摇头,老爷子现在估计还不知道这事,可巧,他今日去会那帮子老友,现在还未回来。
若是听闻自家二孙女害他最疼爱的大孙女,不用大理寺抓人,也得先让老头子打个半死。
卢氏期盼的眼神见到老太太摇头,立刻失了神采,但她转念又像打了鸡血,突然从地上爬起来说:“那我去求大伯,他是侯爷,一定能把春怡捞出来。”
还没等老太太泼她凉水,就听一道威严的声音从门口呵斥道:“他为什么要捞出那个孽障来!”
卢氏一凛,老侯爷回来了。而且听他的语气,他也已知道。
她刚站直身子,这会儿腿一软,又对着老侯爷跪了下去:“爹,春怡不是故意的,一定有人在背后撺掇!对对,绝对是这样。媳妇就这一个女儿,求爹把春怡救出来吧,求求您了……”
她说着说着,悲从中来,忘了对老侯爷的恐惧,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哭。
老侯爷身后缓缓走出来一个人,正是新上任的吉安候姚文远,老侯爷就是他请回来的。
朝堂上的朋友好心地把此事告知了他,他怒急,第一时间就去了大理寺,见到了被关押的魏子萱和侄女姚春怡。
他理都不理魏子萱,只是冷冷的看着瑟缩成一堆的姚春怡,她已经哭得脸都花了,看上去可怜兮兮。可姚文远知道,她一点都不值得可怜,她就是包藏祸心的白眼狼。
姚春怡咬唇躲闪着大伯的视线,心虚的一塌糊涂,怯懦的叫了一声:“大伯。”
“你别叫我,我没有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侄女。”姚文远淡声说。
姚春怡眼泪立刻流了出来:“大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是她,是她给我的题目,是她让我……”她指着魏子萱,第一次觉得后悔。
魏子萱在一边不屑的嗤了一声:“真没种,也不知谁和我说讨厌姚霜落,恨不得她去死的……”
姚文远眼中冒火的看着这俩不知悔改的玩意儿,教养使然,让他不能对俩小姑娘口出恶言。他眯了眯眼,懒得和她们多话,袍袖一甩,踏步走出关押她们的黑屋。
他来这一趟,就是告诉大理寺的寺正,这俩人谁也不能保,想轻易地走出大理寺,没门。该怎么审问,走的程序一个都不能少,适当的时侯还要上点刑罚。
吉安侯叮嘱完寺正,就听寺正说:“您不来我也不敢放啊,云世子早就交代了,一定要让这俩人受点苦头。您不知道,刚才魏国公来了,正好和云世子碰上,让云世子好生羞臊了一番,说他教女无方。”
回想着那场景,寺正都忍不住笑出声。
姚文远诧异的看着寺正,云世子?
“大人说的,可是昭王府的萧停云?”
寺正拱手:“正是,不但云世子来了,还惊动了三殿下,跟你讲,此事必要重责。魏国公府的小姐,这回吃不了兜着走。”
该!就刚才魏小姐那副德行,真不配做公侯家的闺秀。
姚文远满意的点头笑,再次和寺正抱拳,这才离开了大理寺回往侯府。在路上,他想起老二家的不讲理,和二弟的泥腿,他实在不想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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