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百里雪任由冷风夹杂着学渣子,扑在了自己个儿娇嫩的脸颊之上。
她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可是这样子的寒风,却决不能消去她半点胸中不甘的怒火。
她当真恨呀,恨透了这一切了。
她打心眼儿里面不服气,就算是存心弑父,可是百里炎却并没有事情,反而将她这个公主软禁起来。
可比起宣德帝,她更恨百里炎。百里炎说了许多笼络自己的话儿,谈及两个人尴尬的出身,以及那被压抑的雄心壮志,种种抱负。
可这都是些屁话!百里炎觉得自己没有利用价值了,顿时弃如敝履,更不屑于多瞧自己一眼。当她被软禁,恳求百里炎拉自己一把时候,得到的只是对方冷言冷语,一番嘲讽。她一颗真心,却被人轻轻糟蹋。她还以为这个皇兄当真欣赏自己,可谁能料想,这一切不过是哄自己为他做事的甜言蜜语。
百里雪心里痛极了,她忍不住想,自己以为得到了真正的欣赏,她甚至还亲手杀了风徽征——
是百里炎害死风徽征的!
她这样儿想着,耳边却忽而听到了嗡的一声,好似蜜蜂振动了翅膀。
百里雪却并不会将之误以为是那蜜蜂的振翅。
那是锋锐的箭,划破了空气,流露出的尖锐声响。
她心中大骇,下意识准备身子一侧,却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
她已然察觉到了锋锐的痛楚!
从后而来的一柄利箭顿时扎向了百里雪的后心。
她咚的一下坠马,在雪地上留下了鲜润的红痕。
是谁?是谁!
她生来就是命苦,这世上每一个人都要来害自己,逼得自己去死的!
百里雪愕然的抬起头,入目的却是那道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身影。
纵然隔了那么远了,她还是一下子认出来,血液冰凉。
是他?他,他居然没有死?
因为那样儿的遥远,那个人容貌也是模糊的了。可饶是如此,百里雪却极能笃定。
是他!就是他!
除了风徽征,别的人没这样儿的风姿。别说隔了那么远,就算风徽征化成灰,她也能认出来。他,他没有死,他还要杀了自己!
百里雪眼前一阵子模糊,身子也是摇摇欲坠,咚的栽倒在了雪地之上。
她唇瓣蓦然浮起了一缕讽刺的笑容,却也是任由鲜血淌落在了地面,染上了白雪,好似鲜红的梅花。
风徽征漠然的放下了手中的弓箭,蓦然轻轻的扭过头去。他刚毅冷锐的眼眸,蓦然好似流转了一缕潮润之气。
然后,几日之后,京中的消息,由着雪白的信鸽,就这样儿飞到了东海,飞去了睿王府的鸽房之中。然后鸽子上捆绑的蜡丸,按月。就这样子送去了石诫的房中,由着主人
房中的睿王石诫,容色沉稳,盼顾之间,却也好似染上了那么一层淡淡的阴郁。
他拆开蜡丸,瞧过了那字条上的字迹。他手指轻轻的顿了顿,旋即石煊轻轻的打开了窗户。
那略略腥膻的海风,轻轻的吹拂入房间之后。
那海风轻轻吹去了放在几上纸条,落入一旁侍卫眼中,他不自禁的瞧见了那纸上的内容,顿时不觉讶然。
睿王妃已经没了?
耳边却传来石诫沉沉的嗓音:“你先下去吧。”
那侍卫得了吩咐,他恭顺的离开了房间。
石诫却不自禁的伸手,轻轻的敲开了暗阁子。
他取出了那块玉坠,莹润生辉,姣好如昔。
美玉总是能抵御时光的流逝,不留下岁月痕迹的。
他记得龙轻梅和自己成婚时候的样儿,一身红衣,十分娇艳,美丽得令人不可逼视。
那一日,自己真欢喜啊,就好似什么都不懂的初哥儿,在龙轻梅面前忐忑不安。他揭开了龙轻梅的盖头,龙凤花烛的蜡烛光辉映衬着龙轻梅的脸蛋,却也是娇艳无双,美艳不可方物。
这个又危险又美丽的女郎,终于属于自己了。
新婚之夜,烛光映得龙轻梅脸蛋儿红彤彤的,而自己也禁不住脱口而出:“我会一辈子待你好的。”
他就将这枚玉坠子,轻轻的系在了龙轻梅的颈项之上。
他也只盼自己和龙轻梅的情分,就如这玉,此生此世,也不减润色。
可惜这枚玉坠子,龙轻梅也不稀罕,她去了龙胤京城,轻轻的将这枚玉坠留在了她的香闺。
他的千金之玉,还比不得那个破金锁片,明明不过是老旧之物,寻常成色。可龙轻梅却瞧得十二分的要紧,她只要瞧着,那般刚强的性子,也是会伤心得抹眼泪水。
他堂堂王爷,比不过一个穷酸书生,龙轻梅瞧不惯他私底下杀人越货,贩卖福寿膏。可成大事者,哪个手上不染血?她是自己的妻子,原本应该帮衬自己。就算她亲爹,当初也还不是靠着做海盗发的家?
说到底,她就是没那么爱自己,自己一片真情真意,可她却也是视若无睹。她是女儿身,却老想着什么龙家基业。她私心重,做自己女人了,还想着分你的我的,分得清清楚楚。自己原本可以待她好,可她却只想搭伙过日子。
她一点都不爱自己,不过是为势所逼,才委身下嫁。可她脑子里,始终记得以前的夫婿,念念不忘,心存怀念。她念着那个被送走的孽种,却不肯为自己生下一儿半女!
若不是多年后那大夫因为儿子犯事求到自己跟前,他都不知晓龙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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