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颖也是一阵子的气恼,元月砂吃什么长大的,居然是这样儿的不依不饶。
便是周皇后,也是不觉微微一怔,面颊之上生出了几许的恼怒之色。
好一个元月砂,居然是这样子的没完没了。
周皇后嗓音也是沉了沉:“本宫也是知晓,昭华县主今日可谓是受了几分的委屈。只不过,就算是如此,这一切都是苏夫人所为。苏家阿颖只是出于孝道,所以隐忍不言。难道便为了这件事情,昭华县主便是不依不饶,非得要苏家阿颖有罪不成?”
她那一双眸子,却也是禁不住透出了凛凛寒光,竟不觉有几分的冷意。
言下之意,却也是分明就怀疑元月砂,不依不饶,有些个私心。
不就是觉得苏颖容貌美丽,气度高华,不免碍了她的前程。故而非得不依不饶,将苏颖生生弄死了,那心里面才是会觉得舒坦吧。
周皇后面颊蕴含了笑容,可那笑容却不自禁的流转了几许寒意。
“皇后误会了,月砂岂会如此小气,为这样子的事情,竟然是斤斤计较不成?不错,月砂是与苏家阿颖不合,可这不过是些个争风吃醋的闲气,月砂又怎么会如此不识大体,在皇后面前纠缠不休?”
元月砂如此言语,周皇后面色却也是不觉流转几许不喜。
她就没见喜欢过元月砂,从头到脚,都不会顺自己意思。
周皇后眸光流转,容色淡淡,缓缓说道:“哦,昭华县主此语,又是什么意思?”
“就如方才有人好奇,为何风大人居然在这儿。不错,区区小事,凭什么让风大人来此。”
元月砂如此言语,眼中清光潋滟。
周皇后不自禁望向了风徽征,看着对方眉宇之间,那潋滟艳色煞意,心里心思却也是起伏不定。
周皇后言语稍带讽刺:“就不是不知晓,风大人来此,有何用意。风大人是陛下宠臣,自然也是极为不俗。”
风徽征欠身行礼:“皇后谬赞了。微臣一直记得,记得少年时候,陛下曾让我查这么一桩宫廷旧闻。这桩宫廷旧闻,知晓的人也是不少。当年静贵妃是外邦宫女,容貌美丽,很是受宠。也正因为如此,彼时静贵妃产下一名皇子,更是风头无二。可惜这位十九皇子百里锦,出身未足满月,便已经死了。彼时静贵妃伤心欲绝,口口声声,只说爱子是被人给害死了。便是陛下,也是心中难受。这是六年前的旧闻了,皇后娘娘日理万机,可还记得?”
周皇后容色不变,可是胸口却也是不觉浮起了淡淡的气恼。
她当然记得,而且京城里面许多人都记得。
就好似那周家阿淳,知晓静贵妃心疼儿子,便摔碎了那白玉莲花灯。
毕竟这件事情只过去六年,当时有闹得沸沸扬扬。
不过现在,别人也只会说静贵妃很可怜,福气薄,就算生下个儿子,也养不大。
很久没有谁在周皇后面前提及,静贵妃的儿子是被人给害死的。
别人也许会心里这么想,可是没谁会宣之于口。
许多年都没人提这件事情。
可是风徽征好似什么都不知晓也似,竟然不觉当众揭破这档子事情。
周皇后心里面不觉一阵子的不痛快。
原本还道贞敏公主因为那婚事闹得极为不堪,从此在陛下跟前失宠。料来静贵妃,定然也是没什么本事再跟自己斗一斗。想不到,这静贵妃如今还闹这个幺蛾子。
周皇后捏紧了镶嵌珠玉的指甲套,轻轻的转了转,面色却也是禁不住沉了沉:“本宫自然还记得这档子的事情,心里面也是好生伤怀。”
她当然记得自己那时候的心绪,彼时自己年轻美貌,十分受宠,又身份尊贵。可她纵然身为皇后,却总有一件事情十分恼心。入宫几年,周皇后身子还算可以,可是肚皮始终没动静。不像静贵妃,先生了个女儿,样子姣好,原本就十分讨人喜爱。静贵妃身子柔柔弱弱的,想不到居然是怀了第二胎。这第二胎生下来,居然还是个儿子。
那时候,周皇后只觉得自己那如锦绣一样极美的日子,却也好似蒙上了淡淡的阴云。
周皇后尊贵,就算彼时宣德帝十分在意静贵妃,也不曾越了她这个皇后去。
便是没有子嗣,那又如何,历代皇后自己无出却将别的嫔妃儿子充作自己的原本也是不在少数。
可那心尖尖的不舒坦,却也是轻盈的在胸口泛开。
就算过去好几年,她也仍然不觉记得那时候胸口的郁闷。
直到,十九皇子百里锦竟然忽而没了。
静贵妃原本将这宝贝儿子当做心肝肉,将所有的希望都是寄托在了这个孩子身上。如今这个孩子纵然没有了,静贵妃彼时十分气恼。甚至,连宫中下人也是生生打杀了不少。
后来静贵妃也是没曾问出了什么,这档子事情,究竟还是不了了之。
她记得那个曾经在自己耳边呢喃的嗓音:“皇后不必在意,这世上有什么对,又或者有什么不对,这都是统统不打紧的。只要娘娘瞧着不顺眼,就让这样子不顺眼的东西从皇后跟前消失掉就是了。”
想到了那恶魔般的呢喃,周皇后蓦然不觉打了个寒颤,身躯轻轻一抖。
回过神来时候,眼前却是风徽征那有几分锋锐凌厉的眉眼。
一双极姣好的眉眼,却也是染上了那么一层煞煞艳意。
周皇后听着自己缓缓言语:“十九皇子,不是因为年纪轻轻,滋养不足,没有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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