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法当然和婉婉很不一样。
他认为百里聂只是很单纯顾左右而言他,故意转移话题,以达到摆脱风徽征的目的。
风徽征却只是轻轻的一挑眉头。
百里聂叹了口气:“到时候,兵戈一起,朝廷必定要招兵,可上战场一定会死人的。倘若所征之兵是强征入伍,未免毫无战意,军心懈怠,不堪一击。不过若有小风这般好口才的御史大人跑去鼓舞士气,激励人心,必定能让我龙胤儿郎,热血沸腾,心甘情愿上战场,死有何惧!但有理想,何惧牺牲一句臭皮囊!别说那些凡夫俗子听了必定热血沸腾,便是我,也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小激动。”
朝廷就是需要风徽征这样子的人才!
百里聂微笑夸赞!
风徽征冷笑,笑意森森:“长留王殿下,我这些话儿,都是诚心诚意,和你说的。”
百里聂叹了口气,手指曲起了下颚,轻轻的蹭了一下下巴:“我也是诚心诚意的——”
“怕麻烦。”
婉婉忍不住嘤了一声,下意识的捂住了脸蛋。
这个长留王,简直就是个死无赖。
风大人平时是何等的凶狠,性子决绝,雷令风行,俊美皮相之下所遮掩的俱是森森狠意,说一不二。
他哪里能容百里聂这故意戏谑的言语。
大约,必定是会怒气冲天。
说不准,还会在这儿对百里聂动手。
然而风徽征却只冷冷哼了一声,淡淡说道:“果真,是无可救药。”
婉婉不觉悄悄的张开了手指缝,只瞧着竟似云雨初歇,全无风浪。方才乌云密布,分明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然而如今,不但没有雷雨急行,反而云散风清。
风徽征方才的激动好似假的一样,又恢复平时宛如神祇,无喜无怒,沉沉淡漠的模样。
婉婉慢慢的放下了手掌,还有那么一阵子的恍恍惚惚的。
惹,大人刚才不是声泪俱下,好激动,说到了年少时候的理想,真情流露,恨铁不成钢。
简直一言不合,就要与长留王绝交一样。
如今眼见百里聂无动于衷,却也是顿时也恢复如初,仍如平时一般高傲冷然。
她若是没瞧花眼,自家大人刚才竟对百里聂翻了个白眼。
百里聂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温文尔雅,唇角带笑:“小风,且喝茶润润嗓子,想来也是说得嗓子都发涩了。”
风徽征轻品茶水,百里聂的茶,不是浓了,就是淡了。
若多喝几次,倒也已然是会习惯。
百里聂没什么味觉,故而茶水总是泡不好。饶是如此,他每次送给人的茶,却也是不热不凉,温度恰到好处,正适合入口。
他若能感觉到的东西,总是能算计得恰到好处,一丝也是不差。
风徽征咽下了这一杯略略显得发苦的的茶水,润了润嗓子,旋即却也是不动声色言语:“殿下不欲插手,大约也是绝不会这样子拦着,不让自己儿子插手。”
百里聂略略苍白的手指,也是轻捏茶杯,轻轻的品尝了一口,缓缓说道:“儿大不由爹。阿陵怎么样,我总不会管束得太厉害的。”
风徽征低低冷笑:“不错,别说是儿子,便算是下属,倘若有了异心,谁也是管束不住。”
他冷飕飕的眸子,扫向了婉婉,惹得这善于易容的纤弱女郎顿时也是不觉打了个寒颤。
婉婉生生挤出了一缕笑容:“陵公子也是心疼自己的小姑姑,那萧英十分可恨,如此欺辱贞敏公主,谁都瞧不过去。堂堂男子汉,却也是如此欺辱一个女孩子,又如何不让人义愤填膺。”
她更愤愤不平:“萧英既然是做出了此等事情,那就应该宣扬满京城都是知晓。如今贞敏公主客居于睿王妃身边,京城已经是传得可谓是沸沸扬扬,只说她必定是在萧家是受尽了委屈。否则这好好的一个侯府正妻不享受,却拼命要去睿王妃身边被幽静。便是公主打人,也不过是故意为之,只不过是为了要避开萧英罢了。”
萧英此人,可谓是qín_shòu不如。
姜陵却举起了一根手指头摇了摇:“以上不过是事情真相,这父亲也有教导,这欲要击败一个对手,便需得毁去这个人的名声。既然如此,又怎可就事论事,必定要是添油加醋,极尽诋毁,将能想到的种种骇人听闻的丑事,都是加在了萧英身上。就算是荒诞不堪,种种离奇,越是这样子,愿意听的也是越多。”
百里聂极力称赞:“阿陵平素虽不够听话,却毕竟还是将为父种种教导,放在了心上。”
风徽征手指头慢慢的磨蹭茶杯边沿,缓缓说道:“长留王府的家教,果真是不拘一格。”
百里聂微笑:“小孩子,不要夸得太厉害,会骄傲的。”
姜陵脸颊果然是红扑扑的越发显得开心:“既然如此,何不集思广益,觉得应该给北静侯以何等丑闻加身。”
他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我便先抛砖引玉如何?大约是两年前,北静侯上战场打战之际,被敌人射了一箭,可巧就被射中了腰身。正因为如此,他从此以后,就好可怜,就不能人道。从此,为国牺牲了自己男人的尊严!正因为他对公主不能人道,故而种种折磨,发泄内心不满。他以为公主年幼,不懂人事,能糊弄过去,哪里能想得到,被公主识破他乃一介废人,还不就拳脚相加,对公主狠下辣手。可怜一个为国尽忠的忠臣,从此就是一个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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