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这儿,红姬也是忍不住扫了元月砂一眼。
这昭华县主肯定也得被记恨上。
人家可是睿王妃,倘若真被记恨上了,就算元月砂是个县主,只怕也是吃不完兜着走。
这处境堪忧的昭华县主元月砂倒是泰然自若,听着外头的动静居然是无动于衷。
元月砂淡粉色的唇瓣甚至不觉冉冉绽放一缕笑容:“本来,这是睿王府的家事,月砂也不该多言。只不过,却忍不住想要奉劝李姐姐两句。这家有家规,李姐姐看着懂事,怎么就这样子的不分轻重。这大人教导孩子时候,最忌讳的是自己教规矩的时候,有另外的亲眷在一边纵容孩子,坏了规矩和威信。李姐姐这过分溺爱,这般纵容,只恐虽能让睿王世子亲近于你,却对他没什么好处。乃至于,对他是有些坏处的。”
李惠雪的话儿太多,元月砂当然也是不免要多说几句。
眼前的李惠雪自然是玻璃心肝,既然是玻璃心肝,如此易碎,元月砂也是要狠狠的踩下两脚,心里面才别样的舒坦不是?
元月砂的唇瓣,却也是绽放浅浅的笑容,煞是好看。
果然李惠雪听得心肝碎掉模样,一副不可置信之色,柔言柔语:“你,你居然说我要害煊儿,我当煊儿是亲弟弟,我怎么会去害他。母妃,我,我真的没有想过害煊儿,我怎么会这样子的自私。”
李惠雪唇瓣轻轻的颤抖,眼泪好似断线的珍珠,一颗颗的落下来。
龙轻梅只轻淡的回了一句:“好了阿雪,不必伤心了,哭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那嗓音很柔和,却又很平静。
然而龙轻梅再多的话也没有了,视若无睹。
李惠雪也不回嘴了,这静悄悄的也没哭出声,只时不时拿手帕抹脸蛋。
元月砂倒是有些佩服龙轻梅了,至始至终,这位东海的王妃也就将李惠雪当做了空气一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也对,不然这长长久久的相处,日子可怎么熬下去。
石煊挨了鞭子,披了件衣衫,遮挡住身躯之上的斑斑血迹,团团血污。
他脸色虽然苍白,精神却也还好,面上骄傲之色未曾稍减。
李惠雪一见到他,别的什么都是已经忘记了。
她迎上去,泪水更是不要钱的送上去:“煊儿,煊儿,你,你可是疼坏了?以后,你,你可不要胡闹了,更不要为了我胡闹。”
而石煊虽然是受伤了,却也是一脸感动之色。
元月砂瞧着很是腻味,没趣儿得紧。
自始至终,龙轻梅容色也是淡淡的,瞧不出喜怒。
如今闹了这一遭,睿王府的人呆着也是无趣,也是匆匆离去。
红姬惊魂未定,顿时可劲儿跟元月砂赔不是。毕竟方才对于元月砂,也颇多得罪之处了。
然而元月砂却不理不睬,她捏着那枚玉钗,用一块上等的丝帕一点点的擦,好似要擦拭干净。
李惠雪身上的白莲味道,元月砂是一点儿都是不想留下来的。
她这样子想着,眼底蓦然也是流转了一缕锐光,竟似有些个深邃之意。
东海睿王府,对于元月砂而言,那一直也是一个迷。
上一任海陵王,在未归顺龙胤,也曾广散探子,密布于龙胤各地,探听虚实。
饶是如此,却也是未能探得多少东海之地的虚实。
遥想当初,摄政王石修独揽大权,身份极高,声威赫赫。
石诫斩下其叔父头颅,则必定也是野心勃勃,充满了逐鹿中原的野心。
故而当初元月砂有意谋反,也曾派遣使者,前去东海。
然而,却是石沉大海,了无音讯。甚至于派去的使者,也未见有归来。
面对当时来自于北漠之地的野心,应该具有野心的东海,却始终都是安安静静的。
想不到啊,一晃几年过去了,这东海居然让睿王妃来龙胤做质子了。
元月砂的内心之中,却也是不觉啧啧做声。
这是象征着天下太平了吗?
她踏出了妙玉坊,一阵淡淡的凉风轻盈的吹拂过来,吹拂过了元月砂耳边的发丝,轻轻的拂过了元月砂白玉般的面颊。
而她那一双眸子如火般灼热,流转了几许黑色熔岩。
那清风之中,却也是蕴含了一股子淡淡的阴谋味道,使得元月砂觉得有意思。
这些个事儿固然是和元月砂没什么相干的,可是却并不妨碍元月砂冷眼旁观,看个乐子。她唇角蓦然泛起了浅浅的微笑,显得是柔和而动人。
李惠雪温顺矫情,石煊少年狡黠,这固然很容易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可是此时此刻,这两个人的影子却也是悄悄的淡了下去。
反而那东海睿王妃龙轻梅的样子在元月砂的脑海之中,却也是愈发鲜明。
尤其是那一双极为明亮的眸子,寒光闪闪,透人心脾。
元月砂甚至有些不动声色的想,自个儿是应该小心一些,不去得罪龙轻梅的。
她略做耽搁,这才去赴早就定好的约会。
一处雅致的茶室之中,却见一名姿容姣好,容颜柔和的清雅女郎,正在等候元月砂。
元月砂不动声色的打量眼前这个女郎,几年不见,大不一样了。
这女郎如今名叫杜清姿,是朝中兵部尚书杜明晦的千金。不过,却并非亲生子女,而是杜明晦前几年收的养女。
杜清姿性子温婉,又腼腆柔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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