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叛了整个世界,只为了和萧英在一起。
故而内心不安,也是在所难免了。
贞敏公主睫毛透出了泪水,晶莹而透亮,好似清晨的露珠,明润得紧。然后这颗泪水珠子却也是轻轻的从贞敏公主脸颊之上滑落,落在了贞敏公主轻轻发抖的手背上。
她鼻子酸酸的轻轻的抽了一口气,心尖尖忍不住想着,可是她不后悔。
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她太想爱了。
从小到大,就算她是天底下最尊贵最美丽的公主,可是偏偏都没有人将她看成最重要的,她永远屈于别的事情后面。
她就要一个人,对她全心全意,将她瞧得比世上任何东西都重要。
就算是千夫所指,万人唾骂,于世不容,辜负了许许多多的人,她也甘之若饴,肯舍弃一切。
贞敏公主也不敢再哭了,生怕哭花了妆容,那就不会好看了。
她忽而轻轻的将手掌合在了胸前,内心在默默祈祷,祈祷自己能够幸福。
只盼望,上天给予自己这个福分。
她想起了萧英面容,这万般酸楚之中却顿时蕴含了几许的甜蜜。
自个儿披荆斩棘,而爱情却是荆棘之中的明珠,她伸手握住了那颗明珠,却任由自个儿手臂被刺得鲜血淋漓。
自己一定会幸福的,一定会的,贞敏公主心里面不觉默默念叨。
她不知道,此刻离她不远处,在街边的某处茶楼雅间,那一张桌子上,铺的是一件血迹斑斑的衣衫。是几年前,萧英之前妻子临死前身躯上褪下来的。
那楼上还有个老妇,是当年服侍元秋娘的秦嬷嬷,那老妇如今干哑不忿:“那畜生什么事情都没有,又娶高贵的妻子了。哼,什么公主,眼珠子都瞎了,瞎了!有的是苦头吃,还不是送去给那畜生折腾!”
这厢娶新妇,秦嬷嬷脸上满是浓浓不忿。
元月砂静静的瞧着那送亲的队伍,嗤笑:“这日日诅咒,可是不要只对着人家新妇,别忘了你家姑爷。”
那一片喧闹沸腾之中,元月砂耳朵尖,竟似听到什么人嘿嘿冷笑,那笑声若有若无,混杂在那一团喜气洋洋之中,竟似有些瘆人。
若不是元月砂耳朵尖,也许便是听不到这个声响。
她眼珠子轻轻一眯,这嗓音自然并非自个儿身边的人发出来的。
秦嬷嬷神色木然,脸上俱是讽刺之色。
这茶楼对面,是一处酒肆。
如今酒楼的客人,都赶着去瞧贞敏公主的热闹了,却仍然留下了一个客人没肯走。
那年轻的男子,拿起了酒壶,鲸饮猛灌,酒浆撒的到处都是,撒在了脸上,污了衣衫。
他咯咯的笑着,一双眸子流转了郁郁恨色,胡子几天没有刮了,脸上也是长了一圈。
瞧他如今这样子的模样,很难让人相信,他便是当初御武台上风姿飒爽的少年郎薛采青。
那个端方、沉稳,有些迂腐的少年,如今却将自己泡在了酒浆之中,肆意糟蹋。少年的一张脸蛋发白,一双眼睛里面布满了一根根的血丝,显得红彤彤的。
元月砂也听过薛采青的事情,这个薛家最乖顺的儿子,豫王曾经最瞧得起的驸马人选,在表妹死了后,便彻彻底底的,沦为了一个废人。
他也不去述职,整日饮酒为乐,荒唐度日,浑浑噩噩。据说薛家的长辈还将他抓起来,狠狠的打了几顿。可无论是父亲严厉的责罚,还是母亲凄苦的眼泪,似乎都泡不回这少年郎一颗已经死了的心。这样子一番闹腾,弄得薛家好生没脸。
宣德帝心中有愧,并无十分训斥,反而安抚薛家几句,又让人将薛采青的官位几许留着。
可饶是如此,别人都说,这个薛家的公子,如今已经是彻底的废了。
他的魂魄,仿佛伴随死去的越秋涵而去。那个怯生生的表妹极烈性的自尽,也是摧毁了这个少年郎的全部了。
元月砂漫不经心瞧着,这些都是与元月砂不相干的事情,她本也是并不如何放在心上。
她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的帘子,眸光轻柔,落在了秦嬷嬷身上,充满了安抚的味道:“这萧家做出了这样子的事情,这些年来,料来你的心里面,也是难以忘怀的。秦嬷嬷,你放心,我定会帮衬你,让萧家付出代价,你说好不好?”
秦嬷嬷却也是不觉打了个激灵,颤声说道:“县主,求你,求你饶了我好不好。”
她瞧着眼前美丽的昭华县主,知晓这小女娃儿有些本身,出身低微,可是短短时间却也是成为了龙胤的县主。
是了,这个小姑娘,必定是不满意萧英的退婚,觉得毁去了她的骄傲。她这样子折腾,处心积虑的,还不是打算将自己变为棋子,狠狠的报复萧英。
可是自己一介老妪,却不想死啊。
秦嬷嬷颤声说道:“该说的,不该说的,我统统和你说了。只是萧家,却也是招惹不得。那一天,我借口为秋娘祈福,到了尼姑庵。我知道,老夫人保下来我,也是要拷问我。可就算是元老夫人,她知晓了一切,也会怪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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