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沉这小泼辣货必定也是会分辨,可论嘴巧,哪里是她画心的对手。
然而烟沉却并没有向前哭诉,她与元月砂另外一层关系,非比寻常。
自己面对元月砂,无需解释。
元月砂寒水也似的眸子轻轻的掠动了几许笑意,竟似蕴含了一缕浅浅的讽刺之意了。那缕不屑的神色,在元月砂的眸中掠过,一闪而没。快得好似天空之上的流星,也似瞧不出其中浅浅痕迹。
“好了,吵吵闹闹,任是谁对谁错,院子里面也是不合如此吵吵闹闹,都给我闭嘴吧。”
画心张张口,一时气闷,话儿到了唇边,也是说不出来了。
元月砂小小年纪,身子极纤弱,容貌极秀美。她原本是那等怯生生的样儿,却也是不知怎么了,竟似蕴含了一股子说不出的威仪震慑之力,让画心不敢造次。
画心心里面不痛快,她还想说动元月砂,责打烟沉二十板子呢。
这死丫头,居然敢顶撞自己。想不到状还没告完,居然便是让元月砂给堵住了话头。
画心也是不喜欢元月砂,心里面恼恨。左右元月砂也不是什么正经主子,瞧着也是要被送走了去的。这样子一副模样,居然现在还在这儿张狂。这莫不是以为,元老夫人当真还会给她撑腰,为她做主吧。
画心嘴一撇,心忖是个不知死活的。
紫竹却是心思活络了,如今更是有了另一种心思,别样想头。
元月砂这淡然的样儿,给予了紫竹某种希望,元月砂还能嫁入北静侯府的希望。
她瞧着元月砂,那枚精致的发钗还轻轻插在了元月砂发间。
紫竹只是个丫鬟,见识有限,并不能瞧出来,这枚发钗是宫中之物。饶是如此,她也是觉得这枚发钗做工是十分精美,珠子也是圆润剔透。
元月砂原本也是没有这个首饰的。
想到了这儿,紫竹的心里面,却也是不觉更加有几分活络了。
她轻轻巧巧的扶住了元月砂,凑上前去卖好,也给自己脸上铁青:“是了二小姐,我早就说过她们了。无论是谁对谁错,也不该吵,更不该闹,显得多没规矩。”
紫竹小心翼翼的问道:“如今主子头上多了这么一枚发钗,做工精致,美态尽显。这必定是萧家为小姐准备的,好生有心。今日,萧家可是商量成婚之事?”
她有几分贪婪的盯着元月砂的发钗,这钗可真是精致呀,要费不少银钱吧。
元老夫人再宠元月砂,也舍不得花银子,打这么一枚上好的钗儿。
还是萧家大方,肯花银子,元月砂能攀附上也是这二小姐天大的福分。
元月砂眼波流转,轻轻扫了院子里面这些,缓缓说道:“我原有些话儿,要和你们说。既然都在这儿了,便也说得爽快一些。”
她略顿了顿,方才言语:“今日萧家来,是要和元家商议这门婚事。可却不是结亲,而是退亲。我与萧英的婚事,如今算是没了,从今以后两人便是一刀两断,恩断情绝,再无相干。”
紫竹啊了一声,身子晃了晃,原本扶着元月砂的手,也是不自禁松开了。
紫竹颤声:“怎么,怎么会如此?那这枚发钗——”
元月砂钗头流苏轻颤,让那颗珍珠也是滴溜溜的转着,却将紫竹的梦打得粉碎。
“这枚发钗,可以算是恩赐,也可以说是一种补偿。总之,我与北静侯府的婚事,如今却也是没有了。”
元月砂却分明是刻意含糊其辞的。
紫竹听得怔怔发呆,唇间也是一阵子浓浓苦涩,说不尽难受。
瞧来这二小姐是冰山,大约也是靠不住了。
“如今这雪芍院只恐也是要生出些个变故,只怕我也是要迁出元家。当然我纵然是迁出了元家,这身边也是少不得要留几个侍候的人。你们愿意的,便仍然是侍候服侍我。若是不乐意,留在元家,我也并不勉强。”
那些小丫头听到了元月砂这样子说了,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的,一时竟也无话。
元月砂虽然待下面的丫头还算和气,可谁也不乐意离开京城元家。
背靠大树好乘凉,在元尚书家里面做婢女,总是比在外头好些。
画心垂下头,满脸不屑。
元月砂如今都要被赶出府去了,谁还肯和她一道,送出去挨苦?
她不觉娇滴滴说道:“二小姐,奴婢是家生子,能不能走,还得元家人说了算。这身子,可是自己做不了主。”
实则她不乐意和元月砂一道也就罢了,偏生还娇滴滴的,说出了这样子的话儿。分明便是说,元月砂也不是什么正正经经的小姐,也使唤不动元家的丫鬟。
元月砂听了只是笑笑,一时倒也无话。
烟沉冷哼一声:“二小姐,我自然是乐意服侍你的。”
大丫鬟里面还有一个紫竹,紫竹没有吭声,自然也是不乐意。
那粗使丫鬟里面,倒有一个女孩子,面色变幻,犹犹豫豫的,到底开了口:“二小姐,我,我乐意跟你一道去。”
说话的是丫鬟小红,她前些日子哭诉亲娘染重病,求元月砂赏赐恩典。元月砂并没有一口答应,而是让湘染去查探清楚。等证明当真有这么一回事情,元月砂便给了小红几十两银子,又准了她几天假。
元月砂倒是并不觉得,你施了恩泽,人家便是一定会回报你。如果如今瞧来,这小红还算是个有良心的。
紫竹站在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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