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子一说,在场女子顿时不觉有些怒了。
这样子传言,她们何尝没听到过?相信的人自然是有的,可是自然不是这些怀春仰慕长留王的妙龄少女。
也许她们心中并不是真的奢求和长留王在一起,可是每一个女孩子,心里面总是会有一个梦。而那个梦里面,一定有一个近乎完美的男人。
而长留王就是她们心中近乎完美的寄托。
“长留王不过是好心,收留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却偏生让你这般编排。”
“无凭无据,便听着那些个流言蜚语,诋毁皇族宗亲。薛五小姐,你可是要懂些规矩。”
“是了,仗着家世好,就说长留王殿下的不是,可当真情况。”
元月砂不动声色轻品茶水,隔岸观火。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识到这位长留王殿下在京中女郎心中的奇妙魔力。
当真是叹为观止啊。
她此生还从来没见到过一个男人,能在一群女子之中拥有这样近乎疯狂的影响力。
豫王百里炎身份更尊贵,更有权柄,也有很多女子想要嫁给他,更有绿薄为他发狂。可是,却又好似与百里聂的魔力有着微妙不同的。
她更佩服的是薛灵娇,这个女郎似乎天生有与所有人为敌的怪癖示好。
眼见群情激奋,薛灵娇非但没有退缩,反而隐隐有些兴奋。
“这我就不知晓了,各位那些称赞长留王的话儿,难道不是听说的,难道还是没出生就亲眼瞧见的。长留王确实拥有非凡的魅力,连生人勿进的风徽征都似与他交好。我只怕,年轻的女孩子痴心错付,我只听闻这两个人,原本是有断袖之癖的——”
元月砂一口茶水含在了唇中,闷闷的嗤笑了一声。
瞧着眼前这些女子无比古怪,又极为恼恨的面色,元月砂方才将这口茶水缓缓的吞了进去。
她想到风徽征的不依不饶,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薛灵娇却顶着众女呵斥鄙夷,不肯干休:“否则,为何两个如此出挑男子,竟身边都没有女子。倘若如宣平侯一般fēng_liú也还罢了,怎么天底下难得两个不近女色的好男儿,天天不招惹女郎,却厮混到了一处。也难怪,竟有如此闲言碎语。”
贞敏公主向来不愿意争执,如今终于忍不住轻拢秀眉:“薛五,长留王是个尊贵的人,你不应当这样子说他的。”
薛灵霜更气得站起来,泪水盈盈:“阿娇,我管不住你了,愧对爹娘,我不如死了好了。”
她只觉得说不出的尴尬,眼眶发红,竟飞快离开花亭。
薛灵娇冷哼了一声,似也没有说话儿的兴致,冷冷坐下来。
反而贞敏公主嘱咐两个宫婢跟上,盯住了薛灵霜,只怕薛灵霜真被气坏了,闹出了什么糊涂的事情出来。
元月砂倒是一直安安静静的,她吃过了糕点,喝过了茶水,手帕轻轻的擦过了唇瓣。
正在这时候,却见一道娇滴滴的嗓音:“公主,我来得迟了。”
这娇滴滴说话的女孩子,正是宣王府的纤小姐百里纤。
赫连清被褫夺主母之位,幽紧于府邸之中。这样子的事情,早便传遍了京城。
往日里百里纤风光荣耀,可如今别人也好奇百里纤居然也还有脸前来赴宴。
百里纤倒是泰然自若,她双颊打了胭脂,发间插了沉甸甸珠宝首饰,小小年纪却打扮得雍容华贵。这样子瞧一瞧,却好似小女孩儿穿了大人的衣衫。
贞敏公主自然无需踩高捧低,仍如从前一般招待百里纤。
可别的女子,也是不见得有这样子的气度了,瞧着百里纤的神色,顿时平添了几许的轻蔑。不过她们并不想落得一个刻薄的名声,就算心里面瞧不上百里纤,也是不会很明显的表露出来。
可偏生有个薛灵娇,薛灵娇自是奇葩过人,不同凡俗。
她顿时朝着百里纤冷笑:“纤小姐这脸皮倒也是厚得紧,今日入宫的,大都是府中嫡女。如今赫连清已然不是世子妃,纤小姐又以什么身份,来到此处?”
这样子的话,自然是有些刻毒。可百里纤既然是厚着脸皮来赴宴,自然也早就料到会受此留难。故而如今,她也是沉得住气,并无十分难受。
“母亲处境尴尬,我们几个子女身份也是不清不楚。可究竟算什么,应当陛下裁决,轮不到你薛五说话。如今我头上戴着的,也是宫中赏赐的几样首饰。若皇后娘娘瞧见了,觉得我不配戴,我自然是全部都摘下来。只不过换做旁人,说的什么话儿,我也不乐意听,那也不用听。”
说到了这儿,百里纤也拔下了头上的发钗,轻轻把玩:“这御赐的首饰,果真是精美,别处可没有。”
薛灵娇倒当真没再说什么。
她虽脾气乖戾,却并不是傻子,什么事情可以闹,什么事情不可以闹,薛灵娇自是有些分寸。长留王素来不理睬那些俗事,议论几句,他才不会管自己。
周皇后素来假仁假义,处置赫连清不过是面子上过不去。赫连清当众污蔑继子,使了些个狠辣心计。若不加以处置,周皇后那皇后威仪却也是荡然无存。对于赫连清留下子女,周皇后自是没有什么穷追猛打心思。这些御赐首饰,百里纤戴着,周皇后更不会说什么。
百里纤脸颊之上纵然擦了胭脂,却也是掩不住那缕缕苍白之气。
她目光在一张张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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