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砂是最有机会,得到这个好亲事的。既然是如此,也难免受人嫉妒,惹人不喜。
虽元月砂口口声声不会嫁入侯府,可是总是令人难以置信的。
谁会相信,有女人会为了唐文藻那样子的货色,而放弃嫁入侯府的机会呢?
更何况,这位南府郡的元家小姐又是生得如此俏丽可人。
元月砂却侧过头,轻柔的对元幽萍说道:“大姐姐,你实在是不必这样子做的。她毕竟定了亲,说了她的心思,只怕会损及名声。更何况,还因为我,损及你们姐妹之间的情意。”
元幽萍却不置可否:“她素来是这样子的性子,我处处容忍,她说话也不好听。今日若是不将她心思说出来,只怕以后还是会不依不饶。如此一来,更损及我元家脸面。月砂,你实在也是不必想得太多了,我只是作为元家的嫡长女,在外维护元家的名声。否则别人只会觉得,元家纵容她这样子的胡闹。”
她这样子说,似乎也是有些道理。
元月砂也没有再提别的话。
也许是因为元老夫人态度的改变,也许是因为这些日子和元幽萍渐渐的熟悉了,元幽萍对元月砂态度也是有了些个不同。她介绍京城那些与她相熟的贵族小姐,而这些姑娘也客客气气的跟元月砂打招呼。毕竟这些姑娘都是有教养的,无论心里面怎么看待元月砂,这表面上至少还是客客气气的。
元月砂和这些京城娇娥们应酬,那些姑娘内心却也是有些惊讶。
早听闻元月砂是南府郡出来的,家里已经是破落了。可这举止谈吐,也并没有什么让人不愉悦的地方。
落落大方,很是得体。
就连元幽萍,也是微微惊讶,毕竟她心里面知晓,元家也只调教了一个多月。
而这些礼数,是元幽萍打小就学习了。
元月砂余光轻扫,却瞧见了薛家姐妹。
这姐妹两人,之前在静安寺,元月砂已经与之答上了话儿的。
可是如今,两个人却在一株白茶花跟前,也是不知晓在争执什么,似也隐隐有了一些不悦之色。
不过只要仔细瞧瞧,便能瞧出这其中不对。薛灵娇今日打扮极随意,上身着串花青缕纹胡袄,下撒一条胡裤。她头发挽在了脑后,用一个发环给紧紧束住。
这样子打扮,只怕游猎时候,就能立刻上马策马奔腾了。
薛灵娇青春少艾,又是武将之女,这样子的打扮,自然也是并不觉得如何的难看。她非但不难看,反而更增几许英姿飒爽的别样韵致。
只不过如今在场女郎,个个都穿着罗裙,涂着脂粉,别着发钗。没一个好似薛灵娇一样穿着胡裤,金环束发。
薛灵霜纠缠妹妹,说个不休,自然也是因为这个。
说到了后来,薛灵娇似也添了几许的恼意,不觉将声音扬了扬:“没穿裙儿,没戴发钗,有什么大不了的。为什么要打扮得好看,我碍着谁了?谁不知晓,今日御前比武,是为了贞敏公主挑选夫婿。打扮得好看些,是为了等着贞敏公主挑完了,自己再讨些个残汤剩水吗?”
这话说出来,闹腾的薛灵娇并不觉得如何,可是薛灵霜脸蛋却也是刷得红了。
薛灵霜气得身子轻轻颤抖,竟然被气得说不出话儿来。
而在场的女郎,听到薛灵娇话儿的,一个个都很是尴尬。
不过谁也不乐意张这个口,呵斥薛灵娇的不是。
谁不知晓,薛灵娇天生脾气怪诞,跟刺头儿似的,谁若是招惹了,一定是会自讨没趣。
若是别的人,倘若是这样子孤拐的性子,少不得会受些教训,学会做人。
可薛灵娇父亲是宣德帝心腹,是极得信任的纯臣,而她更已然与十七皇子定亲。如今十七皇子正得周皇后喜爱,又有谁会去触这个霉头呢?
有些女子心里忍不住想,薛灵娇自己能捞到一个皇子,自然恣意任性,也不稀罕。
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她们这些未曾许婚的姑娘,自然要花些心思,为自己前程筹谋。
而薛灵娇嚷嚷的话儿,也让不远处花亭里面的贞敏公主听到了。
不过就算是听到了,贞敏公主也是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充耳不闻。
而萦绕在贞敏公主身边的贵女,自忖也懂贞敏公主的心思。
贞敏公主是珍贵的玉器,那么薛灵娇就是地上的瓦片。
这珍贵的玉片,又有谁会拿来跟瓦片相撞呢。
薛灵娇这样子嚷嚷,是她自个儿失了礼数,可是若是贞敏公主去搭理,那么便是坏了贞敏公主的尊贵和高雅。
薛灵霜也是被妹子气着了,不乐意搭理了。薛灵娇心中不悦,蓦然抽出了鞭子,往那一边花丛狠狠一抽。那花丛上一朵朵花儿开得十分娇艳,被这鞭子一抽,顿时花瓣似雨一般纷纷的落下来,落满了一地。
元月砂和元幽萍走了一阵子,也去花亭子里面休息。
这处御花园的花亭子也做得雅致,四处种了竹子,阳光晒不着里面的人,却又透光透亮。宫婢乖觉,见着有人来了,就在两人面前奉送上茶水和糕点。
这些京城的贵女,萦绕在了贞敏公主身边,不动声色的奉承,故意说一些有趣的话儿,其实令人觉得十分无趣。
不知不觉,却说到了长留王百里聂身上。
“长留王殿下一向脱俗,也不怎么搭理这世间的俗务,却与贞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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