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聂性子古怪,难以亲近。而百里聂身边的人,也一点都不好下手。
正在这个时候,静贵妃却也是盈盈而来。
贞敏公主也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赶过去轻轻的扶住了静贵妃。
她见静贵妃面色苍白,气色也不是很好,不觉说道:“母妃仔细身体,待回到宫中,再喝几副益气补血的汤药。”
静贵妃摇摇头,和声说道:“不打紧的,我身子倒还好,上个月御医为我请过脉,说一切都好。也是这几日,赶着做超度经文的刺绣,伤了神,瞧着气色差些。回去好生歇息,过几日就好了。”
静贵妃做的刺绣,是为早死的儿子绣的。
苏颖也知晓一些当年的事情。
那时候静贵妃有了百里敏,没过几年,又怀了个孩子。
这第二个孩子是个儿子,也就是那早死的十九皇子百里锦。
百里锦生下来没足月,便因染病没了,惹得静贵妃生了一场病,落了病根,以后再不能生育。
那几年里宣德帝对静贵妃十分怜惜,可后来日子久了,静贵妃年纪大了,宠爱也渐渐淡了。
好在,还有个得宠的女儿贞敏公主。
苏颖不觉心忖,也难怪静贵妃对死去的十九皇子念念不忘。
贞敏公主颇得圣宠,百里锦这个儿子也一定会讨得陛下欢心。
若是百里锦还在,打小得到如贞敏公主一般的爱宠,只恐怕连豫王也不能有如今的风光。
宣德帝如果过于疼爱幼子,那么这个皇位的继承之人,如今的陛下也是会另有想法。
更轮不到如今的张淑妃招摇十七皇子百里璃了。
可那也只是如果,只是假设。
如今静贵妃颜色渐褪,没了宠爱,有个女儿又如何?这女儿再得宠,有些东西也是争不来。
难怪静贵妃年年怀念十九皇子,日子越久,竟越发悲不能止。
贞敏公主扶着母亲,略一犹豫,却不觉低语:“这供奉于莲花灯中的经文刺绣,也可让宫中绣娘去做。母妃年纪大了,这样岁数,熬着做刺绣实在是伤身。弟弟孝顺,也是会体谅一二。”
静贵妃却摇摇头:“不成的,这刺绣定然要我亲手绣,哪里能让别人。我做梦都瞧见锦儿,浑身是血,痛苦极了。我可怜的儿——”
她蓦然眼眶潮润,却也是没有再说下去。
苏颖聪慧,对于这些宫廷的秘闻,只充耳不闻。
静贵妃的儿子应该是病死的,又怎么会染满鲜血,痛苦不堪呢。
可见静贵妃对自己儿子的死,另有看法。
可是这个秘密,苏颖并不想深究,也不想要知道。
贞敏公主也不好说什么,扶着静贵妃离去了。
苏颖唇瓣幽幽吐了口气,这些京城尊贵的女子来到静安寺,只盼望能得到神明保佑,可每个人心中算计的都不一样,也不知晓神明会保佑谁。
她耳边听到了清越的钟声,响过十九次,便要礼佛了。
而此刻元月砂却也是就着钟声,踏入了宽阔的明堂之中。
元月砂以前来过龙胤京城,可对于这礼佛之地素来也是没什么兴致。
这静安寺,元月砂却也还是第一次到来。
静安寺号称京城第一大寺,又让那么多尊贵的女子趋之若鹜,自然也是有些本事的。
只见面前那尊巨佛,足足有十丈来高,通体曲线流畅,佛像宝相庄严,唇角微微含笑,尽显慈祥之态。那佛一只拈花的手掌,便能在掌心站上两三个人。故而当信众走到这具巨佛跟前时候,自然是情不自禁的升起缕缕渺小之意。
而这巨佛莲花宝座跟前,竟密密麻麻,摆满了莲花灯。
寻常寺庙供奉的莲花灯,一多半是纸扎的。可这宫中女眷都来的静安寺,那朵朵白莲,竟是白玉雕琢,一片玉色晶莹,更有摄人的富贵。
此刻别的女眷还没有到,空荡荡的明堂之中,只有元月砂一个人。
正在此刻,元月砂听到了背后传来了轻柔的足步之声。
这也是在元月砂的意料之中。
她转头,正欲说一句你来了,可瞧见来客,却不觉微微一怔。
来的居然是周玉淳。
灯火辉映,周玉淳脸上也似染了一层淡淡的幽幽之意,却并没有什么表情。
那日在北静侯府初见周玉淳,对方活泼开朗,又天真稚气。
短短几日,周玉淳却好似变了一个人。
看着周玉淳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元月砂倒并没有尴尬,反而柔声说道:“周姑娘,你没有事吧。”
周玉淳嗤笑:“方才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我真蠢。”
她缓缓的走过来,和元月砂擦肩而过,走到了巨佛跟前,瞧着面前那些白玉莲花灯。
“我以为冽公子喜欢我,可人家骂我自作多情,是个花痴。阿纤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什么话儿都跟她,可是如今才知道她不过是骗我。葵花服侍我那么久,却和阿纤一道算计我,让我自作多情。她们不是要帮我,而是要我身败名裂,还要算计到百里冽。如今百里冽更会庆幸,亏得那时候言语作践我,没有要我这个蠢物。”
“不过,也怪不得别人,只怪我自己蠢。自己是个蠢货,难道怪别人踩你一脚,骗你一下。”
周玉淳一步步上了台阶,穿梭于那些白玉莲花灯间。
灯光玉色辉映,她仿若佛前供奉的龙女。
“还有冽公子,他也骗我,温温柔柔哄着我,其实呢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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