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必有猫腻,谁都瞧得出来。
周桐分明护住万源,拖延此事,他是皇后一族周家的堂兄,背后有着皇后撑腰。
至于宣德帝居然就此沉默,可见这其中也另有缘故。
无论怎么样,这都是一趟浑水。
元月砂却不觉轻轻的眨眨眼睛,一双眸子流转了说不出的无辜之色:“风大人说的这些东西,我听不大懂的。”
可风徽征却冷笑:“元二小姐是何等聪慧伶俐的人,又怎么会不懂。万元这正七品的左事病了好几个月,原本由着他负责的事情都是耽搁下来,可谁也都不说破。偏偏这个时候,却有个傻子主动提议,既然万大人身子不适,他可先代管事,处理这些滞留的公事。这个傻子,就是元二小姐的未婚夫婿唐文藻。”
“唐文藻初来京城,并不懂这水有多深。如果贸然提拔,让他暂代万源,他也许会觉得不对劲。可是如今,唐文藻只认为他这样子的好运气,是因为他攀附上了豫王。本科进士,工部挂了个小小的九品文书职位,不过是虚职。他心里明白,这京城的官位一个萝卜一个坑。不知道万源生病来由的人,都盼着万大人早些死了,好将位置给腾出来。如今唐文藻受到了鼓舞,仗着有贵人撑腰,觉得要趁着万源生病,将事情揽过来做。等到万源死了,就是能顺理成章升官。而工部,也同意了这件事情。如今元二小姐的未婚夫婿,正沉浸在升官发财的美梦之中,并且觉得,有这样子好运气是因为元二小姐为他引荐了豫王殿下。”
风徽征深深的盯着元月砂一眼,周家不会眼睁睁瞧着这桩贪墨案子线索被翻出来的。唐文藻不是被寻出什么错处,削官坐牢,就是死得不明不白。恐怕就算是死了,也绝想不到是元月砂动的手脚。
而元二小姐就算要杀人,那一双手也是洁白素净,一点鲜血都没有沾。
元月砂只说她将所有心思用到谋嫁上面,可这个谋嫁的动静也不见得少到哪里去了。
元月砂俏生生的眉眼却是透出了几许的委屈之色。
“风大人,好似你们都察院的人,平日里都会想得这样子复杂,想得这么多吗?为什么,你总觉得月砂不安好心,算计那么多弯弯道道。”
她竟然微笑:“要是你和月砂认识久了,就会知道,我这个元二小姐是个很简单的人。不会像你们这些男子,弄那么多弯弯道道的。”
说到了这儿,元月砂轻品茶水。
不过别人说她意图谋害未婚夫婿,元月砂还这样子淡然,瞧着也并不如何正常。
旋即元月砂起身,盈盈的福了福:“风大人,谢谢你的茶,月砂恐怕长辈担心,先行告辞了。”
风徽征不动声色,任由茶香缭绕,并未阻扰。
元月砂方才踏出了几步,便见百里冽跟上。
“二小姐,这是老师让我给你的东西。”
百里冽递过来一个小小的匣子。
元月砂眉头轻挑,这实在是令人好奇。
打开匣子,里面却有一枚小小的香囊,做工很是精致,和凌麟死时候捏在手里面的一模一样。
那时候,是湘染找个绣娘绣的,而那个绣娘之后被安排去别处府中做专职的绣娘。
想不到风徽征还是找个这个女人,并且绣了个一样的。
不过那又怎么样,湘染故意易容,并没有露出真容。更没有说,是谁来让她绣这个香囊。
不过没想到风徽征匆匆离开江南,还查得那样子细致
可当真是心细如尘。
想到这儿,元月砂不觉笑了笑。
百里冽心尖儿忽而却涌过一缕说不出的烦躁,宛如什么心知肚明的默契,总是让人泛起了一阵子的不舒服。
“风大人所赠的香囊,果真是精致得紧,这份心意,月砂一定是会上心的。”
瞧着元月砂漆黑的眉眼,如此充满算计时候,竟不觉让这眉宇悄然染上了一份异样的妖娆。
而另一头,萧夫人听完了回禀,却也是容色沉怒。
她性子十分坚毅,向来御下甚严,想不到风娘这个奴婢,居然是私底下做出了这样子的事情。
一旁的元老夫人已然是按捺不住心酸,掏出了手帕轻轻的擦擦脸颊。
“可怜的孩子,居然是这样子命苦,也是年纪小,又没亲娘照拂,所以才会这个样子。也让这些个见不得的奴才钻了空子,如此折辱小孩子。”
说到了最后,元老夫人眼底竟不觉有些恨色,捏着手帕的手掌却也是轻轻颤抖。
旋即,却也还是叹了口气:“还是月砂这孩子聪慧,居然察觉了这档子事。否则盈姐儿,居然就这样子没了。”
她这样子说着,元明华心头却也是一阵子泛堵。
元月砂才来北静侯府,居然便是立下了这样子大的功劳。如此一来,只怕元老夫人更加中意元月砂做这个填房。
元蔷心却没说话,轻轻的垂下头去。
无论元月砂在肃哥儿的事上妥当还是不妥当,就凭元月砂在盈姐儿这档子事上的功劳,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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