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要学一学。
百里冽却转身,瞧着元月砂那纤细的腰身,那如烟云般的裙摆。
他不动声色,慢慢的退出了这个房间。
白姨娘喉头受损,眼神呆滞,宣王府为了遮丑,没几日必定是要让白姨娘悄无声息死了。
可是这些事情,和他百里冽有什么关系呢。
百里纤留下来,轻轻的扶住了赫连清。
可心中不平之意,却渐渐浓了,不断加深。
她还是个小女孩儿,可长于京城王府,这个年纪的她其实也是懂许多事情了。
有些东西,自己注定得不到也还罢了,可为什么能让元月砂摘了去。
那女郎不过是南府郡出身的乡下丫头,元家旁支之女。自己金尊玉贵,世子妃肚子里托生的尊贵嫡女,元月砂凭什么跟自己去争。
她连自己一根手指头都不如。
赫连清身子轻轻的靠在女儿的身上,也没什么力气了,显露出没精打采的样儿。
宣王府外,元月砂欲从侧门出去。
只见头顶一片阴凉,却是一柄细竹绸布的伞打在她头上。
百里冽的容貌俊秀而柔和,宛如一块精致的美玉雕琢而成,一双眸子却也是泛起了浅浅的玉色。
“元二小姐不等我道谢,就匆匆离去,父亲会怪我不知道礼数,我也不知道二小姐可还是生我的气。”
湘染乖觉,悄悄的退开,留着元月砂和百里冽说话儿。
元月砂不觉轻轻的眯起了眼珠子,阳光被这精致的纸伞一遮,光线顿时变得模糊而柔和。
这把伞做得十分精巧,匠人在伞面上勾勒了朵朵梅花,让透出的光线也稀稀疏疏的。
这个时候的百里冽,个头也不过稍稍比元月砂高一点。
瞧上去,两个人都好似精致的玉器。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元二小姐却对我不理不睬的。难道当真为了一个死去的下人,元二小姐就不喜欢阿冽了。”
百里冽温润的嗓音之中透出了一股子的淡淡委屈,纵然是刻意为之,仍似有蛊惑人心的魔力。让人觉得,无论他做错了什么事情,也都是值得原谅的。
元月砂却微微笑了笑:“阿木对冽公子忠心耿耿,其实无论冽公子做错了什么,他都会原谅你的,不会真正见怪你的。我也不知道冽公子做没做错,可就算做错了又能怎么样,好似你这样子的人犯错,当然是只能选择原谅你了。”
她想起苏叶萱,苏姐姐怎么会生自己儿子的气。
就好像她对白芙说的那样子,记得好好道歉,苏叶萱是会原谅她的。
那么,这个孩子再怎么刻薄,怎么凉薄,都没关系。
元月砂深深的望着百里冽,你娘会原谅你的。
百里冽深深的盯着元月砂,微微沉默片刻,却温温柔柔的笑起来:“可是元家小姐姐,我一点都不在乎原谅还是不原谅。做过的事情,我从来没想过对还是错,只瞧最后的结果是成功还是失败。只有具有能力的人,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那少年玉色的眸子之中,竟似透出了一缕无与伦比的煞意。
隐匿于这具精致皮囊之下的剧毒,如今更似若隐若现。
说到了这儿,百里冽却伸出手,将手中精致的竹伞塞入了元月砂的手中。
他收敛了自己的锋锐,又变得温良无害了。
百里冽退后一步,轻轻的欠身,眯着眼珠子瞧着元月砂打着伞,上了马车。
然后,那马车缓缓行驶,车轮在青石板路上咯出了吱吱的声音。
他自然是有许多话儿想问元月砂,可元月砂狡诈,是绝不会应答她的。
此刻,赫连清在房中,面色苍白,神思不属。
百里纤让人送了定惊茶来,赫连清也只浅浅的品了一口。
却又泪若雨下,酸楚不已。
百里纤走过去,轻轻的为赫连清揉揉肩头,细声细语的安慰:“母亲也仔细身子,虽罗嬷嬷服侍你多年,可终究是个奴婢。你是主子,没道理一个主子为奴婢劳神的。”
赫连清摇摇头,却没说话。
罗嬷嬷服侍她多年,情分自是不浅。况且这老奴素来能干,又很忠心,能替赫连清做许多事情。如今突然折了,赫连清有些事情也很不方便,也挑不出适合的人选。
这些也还罢了。
要紧是百里策的姿态,令赫连清心慌。
她是正妻,身份体面,罗嬷嬷又是她身边得力的人,这是谁都知道事情。
百里策随随便便就杀了,也是没给她留脸。
赫连清着紧的是她在百里策心目之中的位置。
表面瞧来,赫连清如今是正妻,儿女傍身,地位稳固。
可偏生还有个百里冽。
京城的人都知晓苏叶萱水性,宣王府说她染病,然后让赫连清代替主持中馈。可那又如何?当年含糊了尊卑之分,因牵扯到苏叶萱和亲郡主的身份,并没有正式褫夺苏叶萱郡主头衔,世子妃的身份。那个所谓的由妻贬妾,其实做不得数。
照着礼数,百里冽才是嫡出长子。
这么些年,赫连清也用了些手腕,也没见得能挑出百里冽的错处。
也是,十岁时候能眼睁睁看着亲娘溺死眼前而无动于衷的小怪物,这心性自然了得。
自然也是沉得住气的。
可赫连清心里也渐渐焦急了,百里冽岁数大了,老王爷身子一天比一天差。等百里策承了王爵,便会挑一个儿子立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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