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砂年纪瞧上去,只比百里冽大一岁的样儿。
赫连清已经为他生了两子一女,府中庶出的子女也是有一些了。
饶是如此,百里策仍然是对这样子年纪的妙龄少女动心。
无论赫连清如何精于打扮,善于谋心,这岁数总是饶不了人。
百里策盯住元月砂,微笑:“瞧来我的面子,还不如清娘了。若非清娘相邀,本世子心心念念,还见不着元二小姐了。”
却生生让赫连清给咽住了。
赫连清暗里挤兑,想不到百里策一句话儿,就损了赫连清的颜面。
宣王府的fēng_liú世子,就是对元月砂心心念念的。
跟随其后的妾室之中,却也是有名俏丽的美妾忽而唇角勾起,讽刺一笑。
那美妾年逾三十,肌肤雪白,姿容秀丽。
虽无十分姿色,可也是有几分可人模样。
只不过对方一身素色衣衫,眉宇间却有些个森森味道。
元月砂透过了薄薄的面纱,凝视那个女子。
那美妾蓦然有些不自在,却朝着元月砂笑笑。
这张脸,于元月砂而言,是极为熟悉的。
她当然认得,对方也认得她。
遥想当初,苏叶萱远远的嫁入了京城,她身边陪嫁的两名婢女紫苏、白芙。
紫苏后来被折磨得极惨,苏叶萱想尽法子,也没有护住紫苏。
至于白芙,便是眼前这位美妾,如今宣王世子的白姨娘。
元月砂瞧着白芙,眼睛眨也不眨。
她当然认得白芙,而且很熟悉。
记得那一年,自己被苏叶萱救了下来。她宛如一只小兽,死死的拿捏着苏叶萱的衣服角,怎么都不肯放开。
苏叶萱彻夜未眠,却十分温柔,仍任由自己死死的捏着她衣衫,安慰于她。
白芙端着煮好的粥进来,瞧着她醒了,也很高兴。
苏叶萱、白芙、紫苏差不多一块儿长大,年纪相若,说是主仆,其实宛如姐妹一样。
苏叶萱救了她,白芙也很照顾元月砂。
那时候,是白芙帮她洗澡,才发觉她是女儿身,还笑话过她。
白芙给她煮过东西吃,帮她剪过头发,上过药。
后来苏叶萱要嫁人了,两个婢女姐妹情深,舍不得苏叶萱,所以也一并去处了。
元月砂熟悉白芙,不会忘记白芙。
白芙也是熟悉元月砂,不会忘记元月砂。
就算元月砂戴着面纱,白芙也是能够认得出来。
不过白芙除了略略有些紧张,却并没有叫嚷出声。
赫连清隐秘的笑了笑,若有所思。
至于百里策,他连赫连清都抛诸脑后,也更不理会白芙。
这位白姨娘,在百里策跟前失宠了好几年了。
纵然瞧见了白芙,赫连清也是视若无物,当做空气一样。
白芙忽而似想到了什么,身子轻轻的痉挛,竟似受了极大的刺激。
她垂下头,面上却流转了一缕郁色。
元月砂妙目流转,不动声色的打量宣王府。
宣王府的布置,探子也有描绘过,元月砂瞧过图纸,却并没有亲自来过。
这就是苏姐姐曾经住过的地方,和百里策一起甜蜜,可又被百里策折磨,最后又被逐去了荒庄。
这个地方和海陵一点儿都不像,没有连绵的森林,也没有一望无际的草原。
房子里的窗户打开,还是层层叠叠的房子。
苏叶萱放弃了自由,来到了这个地方,就是因为百里策。
最后却死在了这儿。
她抬头,看着百里策。
百里策瞧着她,眼睛里好似有蜜糖。
元月砂冲着百里策微微一笑。
她一步步的踏入这一团糜烂奢华的锦绣之中。
这是自己主动扑入这华丽的陷阱,无论里面有多少蜜糖和毒药,元月砂都不觉有什么可畏惧的。
正在此刻,一名小奴慌慌张张的冲撞过来,药洒在了元月砂的衣襟之上。
百里策不悦,有些薄怒:“你是哪里来的下人,怎会如此无礼,冲撞贵客?”
“奴婢阿桐,是侍候鸢王妃的。鸢王妃这病又是发作,急着吃药。”
百里策闻言,眉头一皱。
自打两年前,鸢王妃就患上恶疾,总是头痛欲裂。
每次发病,鸢王妃的脾气就会变得极坏,骂骂咧咧不休。
日子一久,百里策也并不想见这个母妃。
如此一来,这小奴举止急促,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鸢王妃发病起来时候,性子会变得十分暴虐,如果没有及时送药止头痛,她就会狠狠鞭笞下人。
难怪这个小奴急得好似没长眼睛一眼。
元月砂垂头,轻拂衣衫:“不过是件小事,不必苛责这儿奴婢。寻个地方,换了这身湿衣就好。”
元月砂显得大方,百里策也是不好说什么。
而赫连清更趁机说道:“王妃有恙,不如我与世子探望王妃,再招呼贵客。”
这话更没有可反驳余地了。
百善孝为先,百里策总不能当着客人的面,置生病的母亲不顾。
白芙上前:“此处与妾身所住院子很近,不若请元二小姐去我那里换身衣衫。”
不待百里策同意,元月砂也已然盈盈一福:“那就叨扰麻烦了。”
百里策总算因元月砂多看了白芙两眼。
他当然记得白姨娘,这个女人当初跟他,也好了一段日子。
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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