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看到这一幕,陆修远直接没忍住,眼泪就落了下来。
易白没反应,依旧慢慢地一步步地挪着往前走,当竹杖碰到陆修远身上的时候他才顿住脚步,歪着脑袋问:“金鸥,前面有什么?”
陆修远望向一旁站着的金鸥,“怎么回事?”
金鸥走过来,先在易白手掌心写下“有客人”三个字,然后慢慢搀扶着他走回房间,这才出来,瞪着陆修远,“陆少爷不是走了吗?又回来做什么?”
陆修远现在没心情跟他扯那些,再问一遍,“告诉我,你家主子到底怎么了?”
提起这茬,金鸥很不争气地湿了眼眶,“主子他双目失明,就连双耳也…也听不到了。”
“什么!”陆修远难以置信地往后退了一步,“怎么会这样?”
金鸥哭着说:“我请大夫来看过,大夫说,主子中的毒天下间绝无仅有,是不可能有解药的,而现在的双目失明双耳失聪,就是后期毒发的表现,至于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连大夫也料不准,只是让我一定要寸步不离地陪在主子身边。”
陆修远一拳垂在身后的大柳树上,“所以,阿白他从今往后都得一直保持这个样子,再也没办法医治好了吗?”
金鸥声音有些哽咽,“或许,主子根本就没有几天活头了。”
陆修远心里一阵绞痛,再不管金鸥,直接冲进房间。
易白坐在床沿边,手里的竹杖没有松开,那似乎是他唯一能依靠和信赖的东西了。
“阿白。”陆修远在他跟前蹲下,轻唤一声,他听不到,依旧是百无聊赖地用手摸着腰间那块玉坠上的流苏,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感知到外物的存在。
陆修远双手抱着脑袋,失声痛哭,他早该想到的,从后面这一次在河边遇到阿白将他捡回家开始,自己对他便与旁人是不同的,他一直以为是自己以前太孤僻了,再加上易白的经历与自己相似,所以才会产生惺惺相惜之情,如今想来,根本不是,自己之所以对他特别,是因为他们原本就有化不开的骨血亲情,易白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弟弟。
“阿白,对不起,是哥哥来晚了。”
陆修远忍不住眼泪,一个劲的哭。
“你是谁?”
易白看不到,也听不到,但是直觉告诉他,屋子里有人,气息有些熟悉,他却不怎么想得起来。
“我,我是……”话说一半,想到易白早就听不见,陆修远便拉过他的手,一笔一划在他掌心写下自己的名字。
“陆、修、远?”易白费力地想了想,“有些耳熟,可我想不起来是谁了。”
陆修远瞪了瞪眼,又在他掌心写:“你怎么能不记得我呢?”
易白道:“我大抵是忘了些东西,至于紧不紧要,我也给忘了。”
“没关系。”陆修远继续在他手心写,“我会帮你想起来的。”
“那你能告诉我,你是我什么人吗?”易白问。
“我……”易白停顿了一下,接着写,“我是你哥哥。”
“哥哥?”
“嗯。”
“哦。”易白垂下脑袋,那只手继续摩挲着腰间玉坠上的流苏,沉默了好久,又问,“今天晚上有星星吗?”
他隐约觉得,自己大抵是很喜欢星星的。只是他忘了,自己以前是这个国家受尽百姓爱戴既神秘又尊贵的国师大人,推演星盘是他的拿手绝活。
“阿白,现在是白天,没有星星。”陆修远想了一下,“你若是喜欢,等到了晚上,我说给你听啊!”
易白又不说话了,细长的手指轻轻抚着竹杖上微微凸起的地方,陆修远问跟着进来的金鸥,“阿白吃过早饭了没有?”
“还没呢!”
金鸥惭愧地道:“主子一大早起来想先去外面练习走路,我就陪着他去了,结果到现在都还没吃早饭。”
陆修远了然,“吩咐厨房做来。”想到了什么,又问他,“阿白记不记得你?”
“开初几天是记得的。”金鸥道:“后来就慢慢记不得了,每天早上起身的时候我去唤他,他都得问一遍我是谁,我只好耐心地跟他解释,然后他能记上一整天,等到了第二天又不行了,还得问我是谁。”
陆修远心疼地看着面前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的人,低喃一句,“竟然已经严重到如此地步了吗?”
金鸥很不忍心,可还是不得不如实相告,“大夫说了,这还是主子目前最好的状态,再过几天,主子的精神就会一天比一天差,最后……”
“最后如何?”
“最后衰竭而亡。”金鸥垂下脑袋,伴随着话语而出的,是一颗颗掉在地上的泪珠子。
“好,我知道了。”陆修远摆摆手,“你先下去,哦对了,记得让厨房做些清淡的吃食来。”
金鸥退了出去,很快端来一碗清粥和几样易白爱吃的菜,做得都很清淡。
陆修远才端起碗来,金鸥就说:“陆少爷,还是我来吧,毕竟这是我主子,我作为属下,伺候他是应当的。”
陆修远坐着不肯动,“阿白是我弟弟,我照顾他,更是理所应当。”
金鸥顿时如遭雷劈,僵在原地不会动了,“陆少爷方才说什么?”
陆修远没那个耐性与他解释,只是简单地说:“陆家长房只我一个嫡子,我爹见他没去处,打算收他为义子。”
金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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