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止将东锦瑜的神色与动作,尽收眼底。
心下,一时忍不住大胆一猜:她,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看东锦瑜眉宇眼梢隐隐透着的那一丝欣喜,再联系那一日武林大会上东锦瑜对宫宸戋说话的语气,以及那一日自己步出山洞时看到的、东锦瑜为宫宸戋担忧的神色,那她腹中的这个孩子……?另外,宫宸戋那一日明明春药发作了,可后来再相见,他却已无碍。
思及此,云止脑海中不知怎么的,就再一次拂过了宫宸戋的那一个吻。
于是,眉宇,几不可查的轻微皱了皱。并且,还忍不住伸手,用力拭了拭自己的唇角,徒觉有些说不出的厌恶起来。
东锦瑜没有看云止一眼,在一圈找不到宫宸戋的身影之际,对着坐在竹椅上、望向自己的东申泽便问道,“父皇,右相呢?”
“自己问侍卫去。”东申泽收回望着东锦瑜的目光,低头淡淡说道。心中,一时半会儿怎么也想不明白,此刻站在自己面前之人怎么就是个‘男子’呢?想不明白这世间,怎么就会有人长得如此之像?
东锦瑜后知后觉发现东申泽心情不佳,上前一步拽住东申泽的衣袖轻轻晃道,“父皇,你怎么了?”
“疼疼疼……别晃……”东申泽被东锦瑜这突如其来的一晃,稍稍牵动了腰部的伤口,立即止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拼命说道。
“父皇,你到底怎么了?”东锦瑜急忙放手,有些担心起来。
“无碍,就是昨夜突然出现了几个该死的黑衣刺客。”东申泽平复自己抽气的呼吸,声音依然淡淡。心中懊恼,恐要一段时间不能碰女人了,这可怎么办?
“刺客?父皇,那你这是受伤了?那些侍卫,到底是怎么保护你的?父皇……”
东锦瑜一惊一乍,连忙蹲下身来,想要看清楚东申泽低垂着头的脸,想要看看东申泽究竟伤在了哪里。
东申泽此刻满脑子都是‘男人’与‘女人’这四个字。对东锦瑜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只觉有些厌烦起来,不耐的挥了挥手,“朕没事,你要找右相,自己去找。”
“父皇……”东锦瑜还鲜少看到东申泽对她如此冷淡的样子,委屈的轻唤了一声。
“朕现在,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你别打扰朕,给朕下去。”若是搁在往日,看到东锦瑜这个样子,东申泽早已经好言安抚了。可今日,心情就是两个字:不好。于是,对于东锦瑜的委屈,视若无睹,不予理会,还皱了皱眉。
东锦瑜看着这个样子的东申泽,明显一愣。这一下子,可真的是有些委屈了。旋即,站起身来。
下一刻,东锦瑜眼前一阵眩晕。整个人,便直直向着地上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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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房间内,御医一番诊断:喜脉。
云止奉皇帝东申泽之命,前来看望昏迷的东锦瑜、了解东锦瑜的情况。在听到御医的回话时,因早已经猜测到,便没有丝毫的意外。
御医忐忑不安的站在原地,公主乃千金之躯,还未出嫁,那如今……
东锦瑜在御医向云止禀告的时候,已经缓缓睁开眼醒了过来。听到御医的话,也没有丝毫的意外。因为,她早已经知道了。锦被下的双手,不自觉抚摸上自己依然平坦的腹部。想要将这一个消息,亲口告知那一个人,想要那一个人风风光光的迎娶她,想要做‘宫夫人’。
云止望了一眼沉浸在自己美好世界里不可自拔的东锦瑜,转身离去。
御医连忙跟着走了出什么,可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欲言又止。
“御医,你是不知道如何向皇帝禀告吗?”云止一眼看穿御医的忐忑所在,淡笑着将话挑明了说。之后,在御医的点头之下,应了一声,“此事,本官会向皇上禀告,你且下去吧。”
屋内的东锦瑜,在云止与御医离开不久后,爬起身来,唤侍卫带自己去宫宸戋的房间。
宫宸戋并不在自己的屋内,而是一大早自东申泽的房间出来后,忽然‘心血来潮’,就带着一行侍卫直接上山打猎去了。
高山之巅,云雾深处,寒风萧萧。厚厚积雪,覆盖难融。
一袭金丝绣边白衣的男子,负手而立,面无表情俯瞰苍茫大地。沁心的寒风,肆意吹扬起他的衣袍与墨发。仰头望去,高高在上让人忍不住望而惊叹的同时,却也让人不免感觉一股说不出的萧条、寂寥感。茫茫天地间,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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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时分,亦不见任何人回来。
东锦瑜担忧不已,止不住在大厅内来回踱步。时不时侧头,往屋外望去。
东申泽还在纠结着云止是‘男子’一事,宣了从皇宫中带出来的那几名美人,在设有暖炉的房间内伺候自己。
云止亲自煎了药,端回房间给花千色。看着花千色那略染苍白的面容,微感歉意。不过,好在这一件事,终于圆满的过去了。以后,再没有人怀疑她的性别。
花千色喝了药,将云止眉宇间的那一丝凝沉,尽收眼底,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六公主东锦瑜怀孕了而已。”云止端过空了的药碗,转身放在桌面上。自己随之坐下,倒了一杯茶,淡淡的随口回道。东锦瑜乃是东申泽平日里最疼爱的一个女儿。东锦瑜母妃那一娘家的势力,在东清国的朝堂中不容小觑。若宫宸戋到时候真的娶了东锦瑜这个公主,那么,他的权势无疑将会越发扩大。届时,若他想要对付那一行此刻被禁困的朝中老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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