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上去吧。”许军说,“你们回屋吧。”
“也好,人去多了不好。”王保振说。
回到屋里,刚坐下,丹尼尔招呼我们去吃饭。
餐厅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了。每个人都端坐在椅子上,神情严肃,不像是吃饭,像是在等着开会,很多人手里拿着黑皮书。
许军进来,坐在我旁边,他东张西望,神情有些紧张。
丹尼尔拿一本书递给王保振。
“什么书?”我问。
王保振翻了两页,“《圣经》,明白了,吃饭前要读《圣经》。”
“昨天吃饭也没有这书。”我说。
阿桑走进来,手里也拿着一本《圣经》。
餐厅里鸦雀无声。
“今天是礼拜日。”阿桑翻着书页,“今天我们来读《马太福音》,读书之前,我想问一下,谁知道除了《马太福音》,还有其他福音书吗?”
有一个头发枯黄的中年白人站起来,“还有三本福音书,是《马可福音》,《路加福音》和《约翰福音》。”
“很好,为什么《圣经》里会有三本相似的福音书,而且由不用的人讲述人子耶稣?”阿桑问。
“因为上帝想让人从三个不同的角度去看上帝,去理解上帝。”那人回答道。
“好,你坐下来吧。”阿桑看着书页,“《马太福音》第25章第29小节,因为凡有的,还要给他,让他丰足有余;没有的,连他有的,也要夺去。第30小节,把这个毫无用处的奴隶扔到外面的黑暗里去。在那里他就要哀哭切齿了。”
阿桑又读了一大段,然后在胸口划下十字,说了一声,“阿门。”
众人高呼阿门,然后复读阿桑朗读的那几段话。
读完经,开始吃饭,早餐是面包和咸菜,而面包咬起来硬硬的。
“今天这早餐吃这么差?连牛奶都没有了。”许军说。“礼拜日也不弄点好的吃。”
“有吃的就不错了。”我说。
王保振咬了一口面包,“看来这礼拜日,有点像是中国的忆苦思甜日。”
“那个阿桑读的是什么?”许军问。
王保振就把阿桑讲的那几段话的大意说给许军听。
“第一次听人讲《圣经》。”许军说,“对了,要把这个毫无用处的奴隶扔到海里去,这听起来很美妙。”
“怎么个美妙?”我问。
“怎么个美妙?我也说不清楚,就是感觉美妙。”许军说,“还有说什么,凡有的,还要给他,没有的,夺他个球去。草,我有点喜欢这《圣经》了。”
“你又看不懂,别看了。”王保振说。
“我以前听人说,只要读《圣经》,你以前犯的罪,就没有了,是这样吗?”许军问。
“要忏悔,真心忏悔后,上帝就会饶恕你以前犯下的罪过。”王保振说。
“忏悔后,人就能上天堂是吧。”许军说。
“理论上是可以的。”王保振说。
丹尼尔走过来,又递给王保振一本《圣经》。丹尼尔让王保振翻开书页。
王保振翻了两页,“我草,这还有中文的《圣经》。”
“这本给我吧。”许军说。
王保振把《圣经》递给他。
“好好读读吧,或许对你有好处。”我说。
许军翻了几页,“这个字念什么,什么言?”
“这个字念箴,箴言。”我说。
“对对,箴言,我以前知道,我那本名人语录里就有。”许军念道,“31,欺骗寒微人的,侮辱造他的主;恩代贫穷人的,荣誉他的上帝。32,恶人因自己的罪恶被推倒,艺人凭自己的忠义蒙庇护。”
“是念庇护,不是屁护。”王保振说,“吃饭吧,很多人都看你了。”
许军把面包塞进怀里,继续看着《圣经》。
吃完饭,我看到桌子上有本《圣经》无人问津,我随手拿走。
回屋还没坐五分钟,丹尼尔拿着脸盆,毛巾,拖把进来。
我们被安排打扫舱楼。
许军拿毛巾擦着栏杆,用手敲了敲脸盆。
“干嘛?”王保振说。
“晚上这脸盆有用了。”许军说。“今天再找一个水杯,汽油的问题就解决了。”
“多找一个水杯吧。”我说。
“等会我们上楼去,顺点东西。”许军说。
“你这刚看过《圣经》,就想偷东西了?”王保振说。
“不是偷,是教训这些恶人。”许军说,“对了,凡是有的,上帝还要多给,没有的,上帝就夺去了球,这什么意思?”
“上帝还夺去了球?”我笑了,“尼玛的上帝还是足球裁判?”
“你别打岔,我问保振呢?”许军说,“这几句话到底是什么鬼意思?”
“这几句意思是说,有才能的,有忠义的人,上帝就会多给赏赐,如果是那些好吃懒做的,玩忽职守,善于狡辩的人,上帝就把他所有的,还要收回。”王保振说。
“你他吗的什么都懂啊?你以前读过《圣经》?”许军说。
“我还真没怎么读过《圣经》,但上帝说的这两句话,挺出名的,上大学那会,班上有不爱学习,整天惹事生非的同学,我们教导主任就经常说这几句话,他说夺回是,手会攥紧拳头,好像他就是上帝。”
“这上帝的话,说得挺对的,合情合理。”许军说。
“上帝说的,还能有错?”我说。
“好,我从今天开始信上帝了。”许军说。
“还是算了吧,上帝有你这样的信徒,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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