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阎接着说了刘洋被扔进海里的原因,刘洋和船长孟德水尽管沾亲带故,也是十乡八街的远亲,刘洋脾气火爆,听说船长被许军劫持,他不听老阎劝阻,拿着刀子说要去跟许军拼命,他肯定不是真想杀人的,只是想吓唬吓唬,虚张声势而已。可刀子也不长眼,捅来捅去,自己丢了命,寡不敌众啊。老阎叹息着。
王保振拍了拍老阎肩膀,“刘洋这人喜欢出风头,平时就好逞能,哎,不过这人命一出,许军也是骑虎难下呀。”
老阎吧嗒吧嗒地抽着烟,不言语了。
“要是船真回了国,这刘洋被杀,许军他们几个就要抵命吧。”我说道。“杀人这是重罪无疑,劫船又是一条重罪吧?”
老阎掐灭烟头,“所以吧,让许军放弃劫船,放了船长,才是当务之急。”
“放了船长,他要是不同意回国呢?”趴在上铺的李世双说道。
“现在都乱成这样,又出人命了,没有理由不回国,我会劝孟德水回去的,我的话,他还是会听的。”老阎说道。
“劝说许军放船长,然后回国是明智的。”王保振推了推眼镜,“但有个问题不好解决,那就是刘洋,刘洋被杀,这是命案,杀人偿命恐怕许军他们也是很清楚的吧。”
“那么说放了船长,也不能回国了?”我说道。
“这个好办,就说刘洋失足落海了,我听大副说过,渔船上经常有人落海死掉,少一个人回去,不稀奇,大家都统一说法就行了。”
“不靠谱,几十号人啊,有一人招了,那就完了。”我说道。
这时,冷波从外面进来,他弯腰躬身坐在门口下铺看着自己的手腕,不时冷冷地看着我们一眼,他手腕明显有条血痕,很可能是刘洋拿刀戳伤的。
冷波长得白白净净,浓眉大眼,看上去很斯文,上船后,他得知我是退役军人后,就喜欢找我说话,问我一些部队里的事,他说他很想去当兵,但小学都没毕业,就没希望了。他性格阴沉,爱憎分明那种,情绪一激动说话就不是那么利索。他喜欢问这问那,很好学。比如刚出海时,看到海上有别的渔船,他就问我渔船船体上的“浙杭渔”是什么意思,我便给他解释这条船是浙江杭州的渔船,还有什么闽厦渔,沪渔都是一样,浙岱渔就是浙江岱山县的渔船。鲁荣渔呢?鲁荣渔就是归属山东省荣成市的渔船。
冷波看了一眼老阎后,继续看着自己的手腕。
“冷波,我想问一下,刘洋是被谁用刀捅杀的?”王保振问道。
冷波抬起头,甩了甩额前头发,“是,他,他他先捅我呢,然后,我才捅的他,这胳膊就是他娘捅的,我告诉你们,就我一人,一个人干的。”
“扔海里也是你?”老阎问道。
“是,是我自己,一个人扔的,没错。”冷波昂着头说道。“好汉做事,一人做事一人当。”
“不对,昨夜我明明看到有三个人把刘洋扔进海里的。”王保振说道。
老阎冲王保振摆了一下手,“不用提谁扔的,如果是刘洋先捅冷波的,那冷波就是正当防卫,这就是不慎把人杀了,最多也就算防卫过当,这个罪就轻了。”
“是,是吗?”冷波眉头展开了一些,他咬着自己的大拇指甲,“只是,只只是船长也被我攮,攮了一刀。”
“啊?”老阎大惊。“你朝船长捅刀子了?”
“船长死了吗?”我问。
“不知道现在死没死,我看到他那个,那个肠子流出来不少。”冷波咽了口唾沫。“是许军他们先捅了船长好几刀,我是最后才,才攮了一刀,我本来不想攮的,是这个(几把)船长踢了我一脚,我就条件反射,顺手攮了一下。”
“混账东西,你们劫持船长就劫持好了,为何要杀他人?”老阎咆哮着,“你给我说说,你们为何要杀船长?杀人,这是犯罪,知道吗?你们现在成杀人犯了,要全部被枪毙的。”
老阎说完话后背着手气冲冲地走了。
大家都默然地抽着烟。
我叹了一口气,现在的情况变了,船长肠子都出来了,看来性命也不保了,这下出两条人命了。劫船回了国,许军他们还不被枪毙?
猴子雅克蹲在小豆芽肩膀上吃着花生。小豆芽伸手要花生,雅克把嘴里咬了一半的花生给了他。小豆芽也不嫌弃,直接把花生吃了。
孙大黑出现在门口,“弟兄们,都快出来,看鲸鱼,好大的鲸鱼。”
海面上出现了一个浮动的“黑色陆地”,一个晶莹的水柱喷涌出来,煞是好看。
“这鲸鱼真够大的。”有人赞叹。
“这是蓝鲸吧。”有人说。
“不对,是座头鲸。”有人答。
“都不对。”王保振兴奋的拍着船舷,“这他吗的是抹香鲸!我的抹香鲸啊!上帝啊!抹香鲸!”
这条鲸鱼和船并肩航行,翅膀不时拍打着蓝色水面,溅起洁白的水花。
王保振滔滔不绝讲起了他熟知的抹香鲸和捕鲸业。
捕鲸船上的人都是伟大的探险家和探路者,是他们发现了新大陆,发现了澳大利亚,新西兰,发现了加拉帕戈斯群岛,楠塔基特岛,发现了复活节岛。鲸油,对,就是鲸油,这鲸鱼身上的油脂不仅是燃料,是家居照明,是工业机器润滑剂,还是高贵的象征,英国国王在加冕仪式前,通常会在头上抹油,这油是橄榄油吗?是蓖麻油吗?是熊油吗?是鱼肝油吗?不是,通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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