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吃回头草的人,得意一时,却不得善终。
重蹈覆辙,确实是自取灭亡。
不想在他面前落下热泪,再引来一顶矫情的帽子,我故作轻松地勾起唇:“你说得对,我还是下车吧,我就在这里下车。”
握着门柄,我作势要把门打开之际,张代或是对我自动自觉终止刚刚那个让我们彼此尴尬相对的话题很是满意,他把身体往后倾,他抓来一把雨伞递给我,他用特自然得宛若刚刚无事发生那般:“这里往后走五十多米有个的士站。”
没接他的雨伞,我下重手把门狠狠推开,脚下地后我努力把身板挺得笔直,我手扶在门边上:“张代,你应该不会跟我争抢孩子的抚养权吧?”
我这话,终于是击中了张代的软肋吧,他得身体颤了颤,他捏着伞急急推门而出,他以最快速度绕到我的身边,哪怕我已经胖得一言难尽,他宽大的肩膀仍然能把我的身体挡住,他伸手覆在我的手上,他把雨伞撑开遮在我的头顶,他微微把脸伏下来,俯视着我:“唐小二,你能不能不要闹。”
眼皮子微微一抬,我顷刻在车窗里看到自己的倒影,我再听到张代以前给我起的这个只有他喊的名字,我居然觉得一阵阵的滑稽。
咧嘴,我自嘲笑笑:“唐小二,这个名字也该寿终正寝了。现在的我,或者叫唐胖二,更是名副其实。”
张代的脸上堆满了我看不懂的神色,他的嘴巴开合好几次,都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我再笑:“张代,其实你就是嫌我胖了,对吧。如果我还是像生孩子之前,瘦得跟麻杆似的,往那里一站你就觉得赏心悦目,或者我这就不算是闹不算是使小性子对吧。”
这次倒是回答得很快,张代咬着重音:“没有!”
勾起唇来,我努力不让自己的笑容显得苦涩,我说:“那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日渐冷落我,这么日渐的对我失去耐性。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把我的手从车门边上拿下,张代忽然把我拽着往后走,接连走得离他的车约摸有三十米的距离,他一手举着雨伞,一手抓在我的肩膀上,他与我的目光保持平视:“唐小二,最近大有的业绩下滑得厉害,我也有我的压力。你不要胡思乱想行吗,给我点时间来调整行吗。”
张代的言辞间满满诚恳,他这些话看似全是真的。
但是遗憾的是,我没有从他的眼睛里,窥探到我曾经熟悉的那些迫切。他反而是不断用余光瞟着周遭,好像生怕有人往这边看似的。
心灰意冷下,我正要把他的手摘下来,张代又说:“唐小二,就算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就谅解我这一次,行吗。”
我再如铜墙铁壁,再固若金汤,小二代也是我的软肋,我的脑海瞬间浮现他稚嫩得让我时常忍不住想要亲下去的小脸,想到他见到张代时高兴挥舞出去的小手,我那些想要赶紧逃开这一场讽刺生活的坚决立刻分崩离析。
不过心境已是截然不同,既然我是在心灰意冷下想要勉强自己与眼前这个男人凑合着过日子,我又何须与他再撕扯太多。
我还是把张代的手拿下来,说:“你忙你的去吧,我打的回家。”
视线的焦点不曾落我的脸上,张代依然像做贼似的用余光到处浮游,他欲言又止的神态持续几秒,他开口:“好。路上注意安全。”
说完他把雨伞塞给了我。
我把手指朝着手心蜷缩着往回团,以这样的方式拒绝拿伞,然后我转身就着春寒料峭走进蒙蒙细雨里。
张代没有追上来。
而我也没有回头看他是立在原地讪讪然地目送我走远,还是急急忙忙回到车里避开这一场春寒,总之我抵达的士站时,我从那倒影效果不太好的广告牌里,看到原本张代停车的地方,空了出来。
比那一块地方更空荡的,是我的心。
我以为我可以忍得住我的眼泪的。
可是,我却最终像个不小心弄丢好不容易才拿到手的糖果的小孩般,就地蹲下嚎啕大哭。
然而我却没能就在这里,在这个无人知我是谁的陌生地,痛痛快快哭得过瘾。
因为我怕我继续哭下去会影响奶水,会影响小二代的口粮。
把所有难过压制深埋,我擦干眼泪招来了一辆的士。
回到家里,保姆阿姨已经给小二代喂过粥,他眼睛都已经很困了,不断地打眯,然而他一看到我,眼睛又滴溜溜的睁开,非要撑着精神让我陪他玩。
还有微微咳嗽,我只得戴上个口罩,抱着小二代逗了一番。
逗弄他差不多一个小时,他终于抵挡不住困意,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在我的怀里睡得很香。
看着他嫩生生的小脸,我心里面堆砌的冰川顷刻融化,我想我即使不为我自己,为了他,我也该收敛收敛自己的感受,按部就班地和张代凑合下去。
但,凑合归凑合,我认为我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下去。
哪怕现在的我不缺吃不缺穿,我也得确定我还有独立生存,并且能生存得很好的能力。
把孩子交给保姆阿姨带去睡,我翻箱倒柜找出被我用过一次就压箱底的产后收腹带给自己扎上,然后我躺在床上抱着笔记本电脑,开始重新润色自己的简历。
更新好简历资料后,我按照自己此前的工作经验练手般搜了搜我能胜任的职位,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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