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哈顿的春天温暖的让人沉浸在阳光中懒得动,林唯夕穿了件驼色的风衣,白色高领针织衣和黑色修身西裤的搭配让她显得简约干练。
“诶,现在的衣服都没有牌子,我的i 上已经好久没有回复粉丝留言了。”林唯夕穿过清冷的人行道,每天的这个时候,都是她最惬意的下班时光。
每次她po穿搭,粉丝们总是在留言区火热的询问是哪家的私服,她总不能用一句“这都是私人订制,我也不知道牌子”打发吧,所以说她现在已经渐渐退出了穿搭圈儿。
她像往常那样在人行道上慢悠悠地走着,甚至还买了两串鱼丸拿在手上,直到拐入一个僻静的街段,才终于觉出来好像有点不对。
然而黑车已经无声无息地跟了上来,仿佛草丛中伺机狩猎的猛兽,时机成熟的时候才会亮出自己泛着寒光的獠牙。
“你、你们干什么!唔…”
两个男人从黑车上下来,一个熟练地把林唯夕的两条胳膊制住,另一个则迅速把一块湿布捂到了林唯夕嘴上。
他们动作专业,训练有素,已经有所防备的林唯夕不到一秒就被拿下,连一个句子都没说完整。
挣扎中她试图记住这两个人的外貌特征,然而模糊的视线让眼睛就连对焦都异常艰难,大脑也开始变得迟缓和浑浊。
缺氧让林唯夕被迫大喘了一口气,然而刺鼻的药水味毫无预兆地冲进肺叶,林唯夕剧烈地咳嗽了两下后就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
两个男人迅速把人抱进车后座,车门一关,黑车便像来时一样平稳地汇入了不远处的车流,只剩下地上的两串鱼丸,成为了这场绑架的唯一目击者。
林唯夕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片雪亮的白光,她眯着眼睛适应了好一阵子,才慢慢从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中抽离出来。
她发现自己正平躺在一个柔软的沙发上,脸正对着雕刻着暗纹的天花板,刺目白光的源头则是天花板上镶嵌的水晶小吊灯,天花板的四角间距并不太大,这说明她处于一个面积还算过得去的房间里。
林唯夕竭力想坐起来,可药劲儿还没过去,手脚软得使不出多少力气,她干脆不再做无用功,转而努力扭头试图看清房间的全貌。
好…好白的房间。
她一点一点的看过去,视野里仍然空无一物,只有雪白的墙壁切割出明确的空间,可墙壁上又没有窗子,让林唯夕想借着天色估算自己昏过去多长时间都做不到。
这可麻烦了…
林唯夕正不知所措,忽然一串钢琴声传入耳朵。
宛如浓重夜色中骤然盛开的一株雪白昙花,那样动人音调,几乎一瞬间就把林唯夕的耳朵捕获了。
她意识到声音来自于房间的另一个方向,于是又努力把头扭向另一边,好在林唯夕身下的沙发没有高高的靠背挡住视线,头也垫在柔软的扶手上,是一个恰好可以把另一个方向的景色收归眼底的高度。
一台雪白的三角钢琴,和…一个有些眼熟的背影。
男人肩宽腰细,穿着一件连装饰都没有的白衬衣,比寻常人淡上一些的深棕色发丝愈发称的肌肤苍白。
袖口整齐地挽到手肘的位置,一只修长的手则轻轻搭在琴键上,余音似乎还缠绕在指缝间,显然刚才那一小段钢琴曲就出自他手。
林唯夕眼尖地看到了钢琴上摆放着的那个毛茸茸的兔子面具,一时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她居然能在这里碰上许久不见的兔子先生。
兔子先生背对着林唯夕,即使不带面具,林唯夕也看不见他的脸。
这就让林唯夕心里更急,一个你猜了许久的谜底就赤果果地摆在你面前,你只需要伸手就能揭开它,可偏偏你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这难道不是最气人的?
这边林唯夕在沙发上像一条脱水的小鱼一样蹭来蹭去,那边兔子先生完全无所察觉一样把另一只手也搭在了钢琴上。
林唯夕钢琴过了十级,可听到钢琴声的那一刻还是如同被电流击中一样被定在沙发上动弹不得了。
如果说刚才的那一小段曲调是夜色中的一株昙花,那这次就是满月下盛开的十里花海。
钢琴的音色干净纯澈,低沉处却又委婉动人,舒缓的曲调仿佛是有人俯在你耳边喁喁细语,哪怕是一个对音乐一窍不通的人,也能轻易读出夹在跳动音符中的、似乎已经要喷薄而出的深沉爱意。
林唯夕一动不动地听完,等回过神才发现胸闷得厉害,因为听的时候太专注连呼吸都忘了。
钢琴边的男人定定地坐了一会儿,才重新戴上兔子面具,他转过身,慢慢走到沙发的尾端,挨着林唯夕的小腿坐了下来。
“你…”林唯夕犹豫开口,“是为了要我听这首曲子,才把我弄来的吗?”
男人轻轻点头,算是承认了。
“呼…”林唯夕松了口气,又有些无奈,“你要吓坏我了。”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兔子先生林唯夕就是潜意识地觉得他不会伤害自己,哪怕是用这种手段把自己弄来。
或许是钢琴曲中饱含的感情太浓厚,胜过千言万语,让人潜意识地相信拥有这样细腻心思的人一定非常温柔。
男人有点惭愧似的,犹豫了片刻还是牵起林唯夕的手在她掌心写了个“快”字。
“你的意思是说…这样比较快?”
兔子先生有些羞赧的低下头,面具上的两条耳朵也垂下来,似乎知道这样做并不好。
药劲儿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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