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旦自己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常宁反而放心了下来,二叔也好,表姑夫也罢,他们都是自家人,是长辈,他不但不敢公开这种事,而且还得帮着遮掩,更不能去告诉老爷子,让别人知道宁家在搞窝里斗,那就是天大的政治笑话,从而会削弱宁家在华夏的固有地位,老爷子要是知道了,绝对会气出病来,那宁家的前景就更为不妙了。
肖兰偷偷的瞅了常宁一眼,才知道自己捅了一个天大的漏子,认识常宁以来,从没见过他真正生气发火,也从没见他愁眉苦脸过,现在一瞅他那张有些陌生的脸,她总算认识了他的另一面。
女人也有女人的办法,犯了错误,首先当然要想方设法的抵赖,可现在是铁证如山,抵赖是起不了作用的,强词夺理显然也不会有效,肖兰是个知识女性,这一招能想到但使不出,什么一哭二闹三吊,那就更不屑于顾了,勇于承认错误,等于是戴罪之身,以后在常宁面前就更抬不起头来,若是被竞争者谷芳芳知道,她的自尊心难以接受,知道如此一来,那就剩下最后的,坦息。白交待,然后彻底的来个破罐子破摔。
肖兰的模样,也是着实的狼狈,常宁这顿货真价实的抽打,她的屁股是火辣辣的痛,不是彻骨染肺,也是脸白嘴歪,泪湿眼框,她想坐起来,稍微恢复一点女xx党员的正面形象,无奈小屁股不听使唤,身又没了力气,心里是强作镇定,试了两次都是徒劳。
这真应了那句话,有时候,人的确是由屁股指挥大脑和身体的,屁股要是坐不正稳不住,连人字都要倒着写。
“小常,我,我没有想到,你会打我,而且还是真打……我没什么说的了,我也不想再说了……想怎么样,随你,随你的便了……”
常宁听得心里一怔,才知道自己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原来女人是多种多样的,不会都象其他几位那样,对自己死心塌地,百依百顺,肖兰看似柔弱,其实内心非常刚强,能爬到付厅级位置的女人,不仅会那样干,也会这样干,他在心里不得不承认,对于肖兰,他看走眼了。
“说得好,肖部长,那就这样。”
常宁惜字如金,闭嘴再也不吐一个字,肖兰的坚强,让他的如意算盘落了空,本来他还想在肖兰深刻检讨后,予以宽大处理,再在她主动的情况下,半推半就的“办”那个“事”,现在看来,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彻底的崩了。
拎起肖兰那娇巧的身体,常宁来到车库,打开车门把她扔到后座,然后原路返回。
在市委大院的地下车库,哪怕是在昏暗的灯光下,常宁也没有再看肖兰一眼。
常宁扬长而去,身后,是肖兰的抽泣声,因为身痛,也因为心伤。
市委记余文良去了省里开会,新来的领导便纷纷的来拜访常宁,常务付市长陈国华、政法委记尚太庆、宣传部长严肃、市委办主任沈振廷,每人半个小时,就把时间耗到午饭时分了。
王彬掐着钟点打来了电话,“常市长,我请你吃饭。”
常宁欣然接受,“王哥,你要是不叫我小常,我就天天吃你的,把你吃成穷光蛋。”
“还叫小常吗?”
“入乡随俗,食堂的老徐头都这么叫,你不能脱离群众嘛。”
常宁特别会装,心情最不好,基本也能装得没事人似的,不会把心里的事挂在脸,相反,心里要是窝着火,他的脸反而会漾溢着笑容,这就叫怒极反笑,不是刻意练出来的,天生如此。
也是一家路边小吃店,但整得挺干净,而且用三合板隔成的小单间,能避免旁人打扰。
“小常,窥一斑而见全貌,从这种最平常不过的路边小吃店,可以看出,锦江市的商业氛围,不亚于省城啊。”王彬赞叹道。
常宁笑着说道:“不是我吹牛,你有空去街仔细的转转,象这种小吃店,整个锦江市区,起码有两千家,特别是火车站、汽车站和码头,三个地方加一块,就差不多有八百家,怎么整出来的?很简单,市政府一纸文件,不但免费办证,还免税一年,没本钱的,市政府借给你,每家一万元,一年一结,只收银行利息。”
“难怪省委大院里有人说,你常宁名叫常大胆,什么事到你手里,先干起来再说。”
“咱就这点能耐,讲理论谈研究,咱不会啊,咱就一个字,干,干了再说,只干不说,最不济,那就干了再说,嘿嘿等他们把姓社姓资的问题讨论明白了,咱钱也挣到手了,老百姓最渴望什么,不就是吃好穿好住好吗,只要老百姓说好,咱挨点板子砖头,值啊。”
王彬赞道:“朴素的真理,伟大的认识,无农不稳,无工不强,无商不富,锦江走到南江的前面去了。”
常宁微笑着说道:“我觉得,农工商三个字,最奇妙的还是这个商字,有八,下有八,八八才是发嘛,农工产出要靠钱,钱在哪里?在商,商业的最大奥妙,就在于能把一元钱变成十元钱甚至百元钱,一元钱在一个人手里,那叫死钱,一元钱能过商业,在十个人手里转一遍,那叫货币流通,那就是活钱,这就是商品经济的作用。”
顿了顿,王彬也微笑着问道:“小常,这商品经济,是不是就是市场经济的雏形啊?”
常宁一听,急忙嚷嚷起来,“哎,打住打住,咱只说商品经济,不提市场经济,王哥,咱得跟中央保持一致,你可别害我啊。”
两个人相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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