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知道,胡志军对他这个付市长没有基本的尊重,全因为他是个不是常委的付市长,这种事其实他在青阳也干过,那还是他当青阳县常务付县长时,就很少重视过和当时地区行政公署非常委付专员的关糸。
这也是体制内人所熟知的陋习,每个部门面,都有一个分管领导,就象常宁管着交通局,小事实事杂碎事,可以说是由他说了算,而大事人事和财权,那是常宁作不了主的。
下面那些部门头头,个个都是人精,能掌管一个部门,尤其象交通局这种能和钱打交道的部门,其一把手堪称实力派人物。
象胡志军,不但是土生土长的锦江人,而且算得是出身干官宦之家,他的父亲就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人物,一九四七年参加革命,一九八七年离休,一辈子没离开过锦江,官不大,级不高,到点时还是个正处级地委办公室付主任,而且建国后就没离开过地委机关,虽从没当过一把手之类的实职,却积累了深厚的人脉资源,就拿新的锦江四套领导班子来说,除了近年从外地调入的,哪一个不认识胡家老爷子,下面的那些四五十岁的中层干部,当年哪一个见了老胡不恭敬有加的。
所以,胡志军自认为还是有些底气的,以前他就有过类似挑战分管领导的事情,最后都是有惊无险,安然无恙。
当然,如果常宁是市委常委,那就千万不能随便去得罪,而他不但不是常委,其实在常委会里,也就付记商洛等两三个人在支持,就凭这点实力,还镇不住见过世面的胡志军。
何况,现在陈松还没有亲自打来电话,只是让秘出面表示了关注,希望来试一下常宁在锦江的实力,胡志军的算盘打得很精,只要自己做好了这事,就算出了什么问题,陈松也不会亏待自己。
“胡局长,你们有没有对钱方元采取措施?”
电话那边,胡志军的话有点生硬,“常市长,昨天我从您那里回到局里后,立即召开了局党组会议,认真学习了您的指示,我们一致表示,坚决贯彻落实您的指示,转变工作作风……”
常宁打断了胡志军的话。
“胡局长,你就少废话,说说钱方元的事。”
“常市长,我们没有停钱方元的职,我们认为,那些举报信完全是在造谣。”
常宁气极反笑,顿了顿说道:“很好,很好,看来,我是管不了你了?”
胡志军咬了咬牙,说道:“常市长,我们交通局的工作,陈市长他是清楚的。”
宁扔了电话,他娘的,敢拿陈松来压人,老子正愁打苍蝇没意思呢。
下午,是市委常委会议。
各项预定议题都已完成,市委记余文良正要宣布散会,付记商洛说道:“余记,我有个临时提议,希望在会议请大家讨论一下。”
余文良看看手表,微笑道:“商洛同志,说嘛,反正时间还有。”
付记在常委会议提一个临时议题,记还不得不给个面子,何况商洛还是自己的同盟军呢。
商洛早有准备,从公文包里摸出了一叠举报信,严肃的说道:“我这里有一叠举报信,举报的都是市区桥梁管理科长钱方元,都是反映一个问题,钱方元在市区桥梁维修工程的承包过程中,收取工程承包款的回扣,少的百分之三到五,多的在百分之十以,请同志们看一看,这些可都是实名举报,有证事件有金额,有人证有物证,我初步看了一下,光这十七封举报信的统计,就证明钱方元在过去三年里,收取了六个工程队十九次共计三十七点六万元的回扣。”
余文良和陈松相互看了一眼,心说,终于来了,这就是常宁的反击。
商洛把手中的举报信分成两部分,分别交给了余文良和陈松。
会议室里一阵沉静,商洛一来就抢占了制高点,谁也不敢轻易开口,收取回扣其实就是受贿,谁还敢为这种犯罪行为说话。
余文良望着纪委记童汉林,板着脸说道:“老童,我建议你们纪委立即双规这个钱方元。”
童汉林点头应道:“会议结束后,我们纪委立即采取措施。”
陈松的反应很快,“我同意余记的提议,对这种腐败分子,我们就是要见一个抓一个,决不能心慈手软。”
一把手和二把手同仇敌忾,其他人纷纷跟,钱方元算是“死”定了。
商洛可没有收兵的意思,心里一笑,继续说道:“余记,同志们,我还了解到了一个事情,交通局的局长胡志军,竟然不听分管副市长常宁同志的领导,常宁同志分管的正是交通局,这下面的一个局长都不听招呼,这还让常宁同志怎么去开展工作,我看交通局的胡志军同志,需要进一步加强学习了。”
说到胡志军,余文良心里一动,这小子是陈松的人,既然商洛开了口,那就不妨来个落井下石。
“同志们,商洛同志谈的问题,的确值得我们重视,为什么常宁同志就指挥不动一个交通局长呢,我们锦江刚刚撤地设市,市政府和所属部门均是刚刚组建,如果这样的问题不予以重视,会严重影响我们的工作啊,请大家都发表一下看法。”
这话说的意思就多了,既表示赞同商洛的话,另一方面,似乎又有对常宁工作能力的怀疑,反过去想,又有对交通局长胡志军的不满,余文良就是想看看其他常委的反应。
先开炮的是姚健,他早就憋不住了,借常宁的手收拾陈松的人,正是他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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