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是不需要睡眠的,界主宿命纵然是被杀死,好在上天赐予他们诸多常人做梦也难求的好处。
人都是不满足的,他也不例外。
他不记得自己出生多久了,只记得漫长岁月里,看遍三千世界界主更替。
起初他有许多朋友,后来明白天罚无情后便很少与人深交。
久而久之,竟孑然一身。
神秘的界域,强大的界主,让无数强者趋之若鹜,界主不明白凡人的狂热,亦如凡人不明白界主为何守界不让他们冲破世界的桎梏
那么,你又是为何想变强大?
南溪靠着粗壮树木,身前羹火燃烧,点点星火随着空气升腾。
黑夜里不知名兽吼或远或近,头顶飞鸟扑腾着翅膀不时飞过,淡淡的血腥味笼罩着整片山脉。
“噼啪…!”
火舌跳跃着舔舐着南溪衣角,炙烤不出一丝焦痕。
南溪收回飘远思绪将衣衫往身体上拉了拉,不经意抬头对上凌杀清冷视线。
“看什么?在想我衣服为什么完好无损?”
凌杀收回视线双手持匕抱于胸前闭上眼睛。
他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这么精神,难道不困么?
这一段时间在青灵宗牢狱中受了不少折磨,他很累了,该休息了。
胸前被锁链贯穿的伤口早已不再流血,可是锁链被渡过腐蚀性毒液,伤口一抽一抽的疼,让他难以入眠。
估摸着现在约是午夜,凌杀实在难以忍受,不得不捂着胸口拼命压制痛苦。
白天事多倒没觉得特别疼,现在安静下来疼痛仿佛被放大数倍。
“怎么不睡?”南溪注意到凌杀的气息有些紊乱,看见对方面无表情的脸后蹙眉又道
“你的脸色很不好”
凌杀低垂着头,黑发掩住半边脸,这样落魄脆弱的样子,不想被任何人看到,他极力控制自己,让自己看起来并无异常。
南溪凝视了一会,有些恼,这人什么也不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简直难以相处。
他闭上眼睛,施展法术。
这三千世界没有比他更强的人,也没有比他更无所不能的人,只要他想,可以随便侵入任何生灵身体,感受他们的感受。
界主虽终其一生都无法感受人类的痛与痒,但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感同身受。
不过这种手段太霸道,他从未用过罢了。
许是凌杀种种隐忍行为惹恼了他,才冲动的头一次使用。
一股锥心之痛蓦然紧撰着心脏,南溪脸色惨白,仅仅五息便承受不住散了法术。
很痛很痛,痛不欲生,这就是凌杀现在的感受吗?可是他竟能强忍着仿佛什么也未发生一样…
短暂愣神,脖颈处一丝冷意,凌杀正冷冷握住匕首紧贴自己肌肤,他感受到有温热液体流下,是新鲜血液的触感。
“方才你做了什么!”凌杀眸中毫不掩饰的杀意,若不是既知对方的强大,早在相遇之时对方已是无名白骨一具。
他历经无数艰险也辗转杀掉无数强大敌人,可是这人,总是让他束手无策。
这种实力云泥之别的差距让人挫败,也让他更坚定变强的心。
南溪两指捏住匕首抽离,伤口自动复原。
凌杀握着匕首回到刚才位置,神色不明。
南溪静静凝视一会闭目养神的少年,明明很痛苦,却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若不是自己感同身受,完全不知他此刻正经历着什么。
两把剧毒举手被紧紧握在手中,哪怕休息也不离手,时刻保持警惕。
这一定是经历了很多危险才养成的习惯,这么看着,南溪终是有些不忍。
哪怕多年以后他如何强大,现在也不过是个孱弱的少年而已。
南溪起身走过去,俯身凑近。
“你…”凌杀冷眸圆睁,还未说话只觉胸前一股暖流流窜,彻骨疼痛快速消失。
他治愈了我…
凌杀心情有些复杂,这种情绪被隐入眼低,抬头时依旧是冷漠模样。
“谢谢”
“什么?你竟然会说谢谢?”南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为,以凌杀这种性格就算受了恩惠也会不置一词,完全没有防备会得到感谢。
虽然凌杀至那两字后又是一副冷淡模样,南溪却莫名感到愉悦。
被冷久了,突然送上一丝温暖,有点受宠若惊。
没有了疼痛的侵蚀,凌杀瞌上双眸休息,他的时间很紧迫,必须要快点恢复精神,然后尽快回到寒潭。
每个月十五日,月亮会变成血色,那是魔修最活跃时段,也是仙修各大宗门弟子斩杀魔修的高峰期。
他需要实力恢复全盛时期,游离在仙魔纷争中回到慎海魔主的岛屿。
身体里血液隐隐发热,距离十五还有十天,许是衍生珠感受到强大气息自动开启隐藏模式,让他没办法受到魔器庇护而过早出现恶魔化特征。
得甩开他…
夜风下摇曳着羹火,火光跳跃在他的脸颊…
其实少年时期的凌杀长的还挺清秀,干净整齐过后白白净净,像是哪家出游的公子哥…
黑色的衣衫为他再添清冷,整体看起来很引人注目。
这样的人若不是魔修,必定很受女孩子欢迎…
南溪瞧了一会,想起界石上显示出的他成年模样。
也是黑发披肩膀,虽然同样清冷,比现在更添冷酷无情。
对了,界石上显示他手执可幻万物强大魔器,怎未发现?难不成那是他最后一世获得的?
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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