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概被无形的壁障阻挡在外。
在京郊见过洛明光神迹的已经劝不住神情激动的百姓,苏知府振臂高喊,招呼着衙差:“反了,反了,都住口,要干什么!想造反吗?都给我抓起来!”
欧阳华摇摇头,这苏大人看起来人模人样,就是个脓包,这时候能这样说吗,不是应该先平复百姓的怒气,好言安慰劝说,给百姓信心,只要拖住点时间,等姑娘求下雨来,不就堵住百姓的嘴了吗?
眼看马上骚乱起来,欧阳兄弟相互打个眼色,往台阶上走去,管他怎样,先护好姑娘是正事。
“官府不给老百姓活路呀,大家一起上呀,左右活不了,不如一起死了干净…...”
人群中不知谁高呼一声,年轻热血的立刻撸起胳膊和公人们对峙起来,妇女们和无望的老人,孩子们,充满绝望的痛哭声此起彼伏,场面顿时一团混乱。
老百姓就是这样,但凡有口饭吃,有条活路,百般艰难都能忍耐,若真到了山穷水尽之时,也就要操起家伙反抗了。
徐林左右看看,这时突然意识到方才下达抓人的命令着实轻率了,但他吆喝着试图解释的声音立刻被沸腾的人群怒吼声淹没。现在解释为时已晚,他急忙以手势招呼下属们,在人群中开出一条路挤到祭台的石阶前,守护着入口,免得失去理智的人们由此而上,打扰到国师大人。
国师大人是重中之重,百姓死伤多少他都无所谓,但国师大人无论如何不能掉一根头发。
苏知府此时也意识到自己孟浪了,急忙嘶声吼着:“别伤人,别伤人,别伤了百姓!”
一旦伤人,矛盾就会进一步激化。
但此时去补救为时已晚,眼看着一名年轻的汉子一拳打在一名公人脸上,那公人平素耀武扬威惯了,哪里受得了这气,立刻也照旧一拳打过去。
给那汉子帮忙的冲上去,担心这公人吃亏的也挤过去,你一拳我一脚,完全都没有章法,好在人多挤在一堆,公人们的刀拔不出来,否则立刻就会酿成惨剧。
苏知府和府衙官员们被众护卫护着挤出混战的圈子,各自都是官服不整,狼狈不堪。
“操你娘的,打死你个泥腿子!”
“我叉你十八辈祖宗!”
叫骂声、小孩和妇女的哭闹声,吆喝抄家伙的声音,祭台下乱成了一锅粥。
混乱中不知谁“咦”了一声,如一滴水汇入大海,半点波澜不起。
这人紧接着提高音量大喝:“快看,那是什么!”
这次倒是有附近的人听见了,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顿时呆住了,就连敌手一拳袭在肩上,也忘记了回击。
打人的不解被打的行为,也顺着他的眼光看去。
小范围突然的静默影响着周遭的人,逐渐想外围扩散。声音慢慢减弱,不知情由的也不由自主停了呐喊和殴打,妇女们莫名其妙停了哭泣,小孩也忘了要闹人。
突然而至的诡异的静默中,人们纷纷抬起头看高台上的国师大人。
只见她端坐在高台正中,安安静静书写着什么,一点点金光从她笔下溢出来,萦绕在身子周围。那光点比之照在她身上的阳光更亮,更存粹。
她在光点中,宝相端严,宛若神女。
世间纷乱扰攘都与她无关,在喧闹的人群中遗世独立。
人们忘了手头上的事情,有的一只手还被敌手扭在手里忘了挣扎,有的正怒喝的嘴巴忘了合上,震惊的望着高台上宛如神祗一般的人。
她没向下看一眼,仿佛全身心投入,忘了周围的一切。
奇异的寂静中,她将手中的笔放在笔搁上,然后手执着写好的东西站起身来。
那张纸突然平平飞起来,哦,不是飞,而是冉冉升起,就像是谁在上空提着纸张的四个角把它提起来一样。
它慢慢升高到约莫丈许的地方,就像放在桌上一样安静的停着。
然后年轻的国师大人双手开始舞动,金光中宛若灵蝶在翩跹起舞,煞是美妙。
嘴巴一张一合,仿佛在念动着什么咒语,偶尔有一两句传到众人的耳中,仿佛是什么风灵听令什么的。
有眼尖的骇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国师大人额头多出一朵火焰形的印记来,这火焰如有生命一般,在额间跳跃着。
然后她的一只手抬起来,轻轻挥了挥,空中停留的纸张突然无火自燃。
但它的燃烧却极慢,燃烧过后的纸张化作一点点金光,飞快的向四面八方益散而去。
纸张燃烧干净,金光随之散却,旋即似有凉气袭来,起风了!
“起风了!”
一片安静中,不知谁惊呼出声,随即人们啧啧惊叹起来,自打进入干旱期,像这样凉爽的风几乎都没再吹过。
“起风了!”
有人跟着欢呼,越来越多的人忘了先前还在剑拔弩张,张开双臂感受着带着凉意和丝丝湿气的风。
起风了!
国师大人能招来风,那雨还会远吗?
风越来越大,吹着人们的衣衫猎猎作响,风中的湿气越来越浓烈。
人们举手欢呼着停不下来。
“快看!”
欢呼声中再次有道声音拔高惊呼。
人们停下来看过去,只见高台之上的国师大人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动,全身上下宛如去高门赴宴的贵女,仪容整洁,一丝不苟,半点没有被这狂风影响。
那风吹到高台左右,仿佛被无形的墙壁阻挡,丁点儿都吹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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