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回到了母亲永痕温暖的怀抱里,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欢畅和逾越。她鬼使神差来到了大树跟前,跪伏了下来,双手搂抱着树身,如同搂抱着自己深爱已久的人。
“艾尔莎——”
“你是谁——”唐在心中问道。
那声音听不出是男是女,也分辨不出是老是幼。
只轻轻回荡着。
“回来吧,艾尔莎———”
声音如此温柔,似乎是在唤她回家。
一股奇异又莫名的悲伤充斥着心胸,唐眨了眨眼,恍然才发现已经泪流满面。
树上已经没有任何一片叶子,正缓缓死去。
她拥抱着它,却仿佛听到了它的心跳。
微弱又缓慢,耳边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一根根藤蔓从枯老的树干上抽了出来,缓缓爬到了她身上。
她却一点都不害怕,内心反而更加安定。
那些藤蔓将她包围了个严严实实,缠绕着她光洁的小腿和纤细的手臂,缠绕着她白玉似的脖颈和柔软的腰肢。
一道淡淡的半透明幻影,出现在了视线中。
墨绿色的长发长长垂落,一层又一层堆积在地面上,不知到底有多长。
地面的白色雾气散开,她才看到这些头发似乎是覆盖了整个白色的世界。
这是一个面容苍白如雪的男子,双眼是孔雀翎的颜色,同样苍白的唇边,噙着一个似有似无、极其脆弱的微笑,仿佛只要轻轻一触碰便会破碎满地。
心脏不受控制的疼痛着,如同活生生被撕裂。
男子伸出手,脸侧传来冰凉的触感。
“艾尔莎——”
有风吹过。
幻影又轻轻地消失了,如烟,似雾。
藤蔓越缠越紧,勒的她胸口都在疼。唐叶拼命挣扎,终于强迫自己醒了过来。只见阿撒兹勒的手正压在她胸口,把她抱得死死地,牢牢困在自己的怀里。
“小撒?”唐叶沙哑着开口。
“睡醒了?”熟悉的声音传来。
“当然,被你活生生憋醒了。”
直接坐了起来,阿撒兹勒还懒洋洋躺在羊毛毯里,漆黑的睡袍早已散开,露出漂亮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胸膛。
凌乱的黑色长发随意散在床榻之上,有一种奢靡诡异的美感。
他眯着一条眼缝懒懒看着她。
唐叶连忙打消了刚才对梦境的质疑,脸上带着笑,撑着胳膊低头俯视着他,“阿撒兹勒,昨晚在你对面的女人就是乌鸦女巫吗?”
“嗯。”他随意答了一声,低声道,“乌鸦女巫是深渊十大狩猎之一。”
“和你一样的狩猎?狩猎是什么?”
“狩猎人,是上位者的另一种叫法。深渊里强者为尊,称呼并不是按照人间这种官制来。”
唐叶点了点头,心中却不由自主想起了席恩那张鲜血满布、瞳孔发绿的眼。
深渊究竟是什么样子?从世人的言语里,深渊是一切罪恶和黑暗的源头。深渊里的恶魔强大又恐怖。
撑在床上的手一痛。
这家伙竟然咬了一口。
阿撒兹勒不满道,“在我的身边,你还在想谁?”
“哪有!”唐叶笑嘻嘻舔了舔手指,然后将掌心贴在他胸前,趴进他怀道,“当然是关于你的事情。”
阿撒兹勒略微惊异地盯着她看了半晌,轻轻叹了口气。
他忽然开口,“唐,你想要找出关于那个瓶子的秘密吗?”
唐叶一愣,点点头。
他却忽然抱紧了她,不再言语。
在他们起身之时,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从宫闱之中传了出来。
荆棘皇后死了。
匕首上有剧毒,莱西特和一众宫廷医师也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
而她一直到死亡,都没有将王位传给任何一个女儿,只是拿出了一幅珍藏多年的地图,亲手分别给了两个女儿。
这两份地图路径显示的不一样,但地点却是同一个位置:神辉山的旧神墓。
两个女儿一拿到地图,几乎是同时带着人手和护卫出发,连葬礼都是交给莱西特和内政大臣来安排。
如果她们没猜错,母亲一定是把圣器放在了墓中!
红女王玫棘曾也听说过不少母亲以前的传闻:荆棘皇后当年不过是上一任国王的私生女,流落在外,凄苦可怜,却无意中得到了一个圣器。凭着它,她回到了皇宫,一路铲除了所有的同胞和姐妹弟兄,终掌大权,成为黑翼史上第一任女皇。
黒女王和红女王此时都陷入了僵局。
谁也没办法先迈开一步。
所以这个圣器显得格外重要,成为了力挽狂澜的支撑力量。
此时,一个相对隔绝的隐藏室里。
穿着漆黑鸦羽长裙的女人站在一处诡异的水镜前,镜子里倒映着荆棘皇庭里的景象。一直到荆棘皇后咽下最后一口气,乌鸦女巫终于爆发出一阵狂笑,“该被讨回来的,终究是要讨回来!”
“她死了?找到荆棘之心的下落了吗?”一个轻灵的声音响起。
从黑暗中缓缓走出一名金发少女,耳朵轮廓和常人有异,顶端尖尖的,一双紫色的眼睛澄澈明亮,四肢格外细长纤美,竟然比一个兽族的壮汉还要高挑。她穿着雪白的长裙,漂浮了出来。
“大人。”乌鸦女巫一看到这名女子,立刻站直了身子收住笑声,恭声道,“属下已经调查得知,请问是否需要立刻拦截两位人类女王,前往神墓?”
“先等等。那女人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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