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小雀还是听从了千野雄树的命令,为白兰端来了一盘果脯。只是当她跪下,将果盘放在矮桌上时,在这一瞬间她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昨晚的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场梦。
现在梦醒了,白兰依旧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兰夫人,而自己还是一个侍女,那个……只敢远远看着千野大人什么都不敢说的小侍女。
药也已经被煮好,被放在桌子上,就靠着那碟晶莹剔透的蜜饯,千野雄树用手指试了试瓷碗的温度:“稍等一会儿就可以喝了。”
白兰却重重叹了口气,望着那碗黑漆漆的汁水百般不情愿:“能不喝吗?”
千野雄树忍不住笑了一下,捡了块蜜饯送到她嘴边,待她吃下笑眯眯地问:“好吃吗?”
白兰舔了舔下唇:“好吃。”
结果千野雄树转手把剩下的蜜饯塞给小雀,吩咐道:“等小兰喝了药再给她吃,你亲自看着。”
小雀咬了咬牙,勉强笑着应下,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都比碗中的药还要苦涩。
千野雄树毕竟是一国大名,就算住在温泉别馆,每天还有许多事需要他处理,这也是为什么他让小雀盯着白兰吃药而不是他自己亲自来的原因。
只是临走前,他不厌其烦地再次叮嘱白兰:“一定要乖乖吃药,知道吗?”
见白兰满脸不快,眉眼温和的青年微微弯起眼,整个人都散发着让人如沐春风的舒适气质:“明天就要回都城了,快点好起来吧。回去之后再让人给你做更多的蜜饯。”
做出这个承诺之后,他便轻飘飘地离开了,后面跟着一大串侍从侍女,留下小雀和白兰大眼瞪小眼。
刚才被白兰一吓,现在小雀不敢像之前那样跟她大声嚷嚷,只是到底还是心中有气咽不下去,思来想去犹豫片刻,把蜜饯往桌子上一磕,端起那碗冷了点的汤汁送到白兰面前:“该喝药了,兰夫人。”
再怎么强颜欢笑,那眼里的恨意却还是没有彻底藏好。
白兰直接无视了她,用手指挑挑拣拣捻了一块长相清爽的蜜饯,正准备放进嘴里,却又被小雀的手拦下:“千野大人说了,喝了药才能吃。”
白兰的脾气顿时上来了,把蜜饯一扔,眼帘一抬,冷冷瞧着小雀:“那我不吃了。”
“……”小雀的手就这么尴尬地停在半空中,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正在僵持的当口,宇智波斑来了。
一看到他,小雀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一改先前不冷不淡的恭敬模样,腾地站起身,热切迎上去:“斑先生,您来了。”
宇智波斑早在自己住的院子里就对小雀的事有所耳闻。过来送食物的侍女都说小雀这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又说兰夫人被身边的侍女背叛,气得生了病,他这才比平时约好的治病时间略早了点。
没想到一过来看到了做妇人打扮的小雀,和真的气咻咻的白兰。
他先扫了眼小雀手上的瓷碗,然后才点头应了声。
小雀松了口气,将瓷碗往他手上一塞,嘴皮飞快地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最后道:“既然您来了,我就不打扰您为兰夫人治疗,只是这药也要麻烦您看着夫人喝下去。”
说完,不等斑反驳,腰肢一扭紧走几步,飞快开溜了。
留下斑瞪着手里的汤药,抬头看向白兰。
没等他发话,白兰就笑嘻嘻地抬头冲他道:“太苦了,我不要吃嘛。”
斑端着碗走到她面前,盘腿坐下,漆黑的炸毛长发挡住了小半边脸,愈加显得眉清目秀,俊美挺拔。
他看着白兰笑眯眯的脸,回忆刚才听她说话时浓重的鼻音:“你真的生病了?”
白兰还记得今天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也是她最后一次能耍他的机会,当然不肯放过,乐颠颠地点头:“嗯呐,感冒了。”
斑摸了摸手中已经彻底凉掉的碗,随手捏出了一个火遁,眨眼间便让那碗黑漆漆黏糊糊的液体重新冒出热气。
白兰僵了僵。
她是真的不想喝那碗药,她向来喜欢吃甜食,最讨厌苦味。换成那盘蜜饯,能让她吃十盘八盘都不是问题,但这碗看上去就苦得不行的药汁子?可饶了她吧。
可惜,宇智波斑不是千野雄树,不会因为白兰撒娇心软。
面对美人蹙眉,他连眉毛都没动一下,端着那碗被他热好的药,淡然询问白兰:“你自己来,还是我动手?”
看他那样子,显然所谓的“动手”不会有多温柔。
白兰难得被别人噎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世界上竟然真有宇智波斑这样的男人!他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要不是有充足的把握,白兰险些以为他没有对自己动心,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
在对比了一下宇智波斑和自己的武力值差距后,白兰选择识时务者为俊杰。一把夺过斑手中的瓷碗,捏住鼻子,仰头一饮而尽。
直到真的喝下去,白兰才体会到这药有多难喝。
不光苦,还涩,更难得的是,当中还夹杂着几分诡异的咸香辛辣。那辣劲从喉咙直冲天灵盖,呛得她脸颊发红、满眼泪水,把宇智波斑都惊到了,难得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有这么难喝吗?”
白兰顾不上怼他,一口气连吃了三片蜜饯才感觉缓过来了。这才有力气瞪了眼宇智波斑,恨不得立马把他扫地出门。
她的眼中还残留着未干的泪水,眼角发红,被这样一双泪眼迷蒙的狐狸眼瞪上一瞪,斑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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